這不是我第一次所見過的那隻馬臉鬼怪。
但，它好像對我有記憶。
它能把第一隻馬臉鬼怪對我的記憶，關聯到它的腦海裡。
我說：我承認，這四名喇嘛，都是因我而死。但我也是密宗子弟，你們不能厚此薄彼，因為這件小事就殺我，那樣不公平。
我調整語氣，儘量讓自己顯得謙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是受利益驅動，哪有對錯之分呢？”
“我隻是想搶這些屍體鬼怪而已，但喇嘛們不讓，這就不怪我動了殺機啊！”
“另外，我還是新晉子弟中最優秀的一個，我的師傅是蓮花上師，如果殺了我，你們一定會攤上大麻煩。”
馬臉鬼怪側過頭，斜著眼睛望向我：“我不能決定你的生死，得由尊者決定。”
“不過你這麼血腥、殘忍，我估計尊者十有**，不會輕饒了你。”
馬臉鬼怪仍和我保持著固定距離，似乎殺心並不強烈。
他嘴唇快速翕動，仿佛在說一些話，而後通過隱秘的渠道和方式，最終傳進尊者的耳朵。
氣氛有些凝固。
被馬臉鬼怪虎視眈眈的盯著，那感覺真心不舒服。
更何況，並不是隻有一隻馬臉鬼怪。
在左後方及右後方，另有他的兩名同伴在圍獵我們。
“這……我真是好無辜啊！”
得到我的暗中叮囑，小黑做出一副苦臉，“就是出來遛個彎兒而已，結果被你拉住幫忙，就幫出個殺身之禍。”
“我……我特喵找誰說理去啊？”
小黑和黑衣人的距離比較近。
他在嘟嘟囔囔時，不忘偶爾和黑衣人咬耳朵，悄悄傳達著某些信息。
幾分鐘後，馬臉鬼怪移開身軀，在我麵前讓開一條路，“你果然是最有資質的新晉子弟。”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尊者大人已經特意吩咐過：一定要放你一條生路，千萬不可對你動手。”
“唉！真遺憾啊！本來以為跟你之間，還能有一場大戰呢。”
“這樣來看，隻能等大考以後再說嘍！”
我裝出感激涕零的樣子，朝著麵前鬼怪鞠了鞠躬，而後率先邁開步子，沿著讓出的那條路走去。
距離一步步的拉近，馬臉鬼怪表現的輕鬆自然。
但他臉上的邪氣更濃，眼睛裡有種說不出的古怪神采。
在我倆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
陰氣突然變得狂躁，濃濃的腥臭氣息朝我撲來。
我都不用轉身看，就知道對方已經開始偷襲。
他果然對我動了殺機！
從一開始起，馬臉鬼怪就沒打算放過我們！
我撐開三色幽冥域，最大限度的擠壓對方，但因為反應慢了半拍，他的兩隻蹄子已經搭在我的肩膀上，將我牢牢的箍住。
“雖然尊者有心放過你們，但我不想。”
他那顆醜陋的頭顱距離我很近，在他呲牙咧嘴說話時，腥臭的氣息目標性極強，啪啪往我臉上撲，熏的我不要不要的，“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們在外巡邏時，有很大的自主決定權。”
“用你們人類的話怎麼說？哦，就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嘖嘖嘖……我真是一個有文化的巡察使！”
我先前的準備起了作用。
小黑和黑衣人並沒有被偷襲到，和我這裡的情況相仿，各自與一隻馬臉鬼怪糾纏僵持著。
黑衣人的狀況稍好一些，與對方打了個平手。
小黑就顯得有些狼狽，上竄下跳，被第三隻馬臉鬼怪追殺的滋哇亂叫。
我預估過今晚的情況，為了避免暴露身份，我把冥尺、黑鎖鏈等趁手武器都留在了住所裡。
手裡唯一的武器，就是那塊棱角分明的石頭，我剛剛還用這塊石頭對付過喇嘛。
但若是繼續用來對付馬臉鬼怪，顯然不太合適。
這貨的脖子太長了，我完全夠不到他的頭顱。
而如果砸在他的軀體上，完全就是撓癢癢，根本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
我裝作懼怕的樣子，試探著說道：“你為什麼非要殺了我？為什麼違背尊者的命令？”
“因為你很有趣啊！”對方臉上掛著邪笑，醜陋的臉龐慢慢向我靠近，“你的師傅是蓮花上師，這很不同尋常，因為她已經很多年沒收過徒弟。”
“其實，蓮花上師也在我們的懷疑之列。”
“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上其實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隱秘？”
那張醜臉距離我不足半米，在繼續靠近過程中，那張嘴卻拚命的撐開，越撐越大。
順著撐開的縫隙，我不僅能看到他的小舌頭，甚至能看到他的胃。
“蓮花上師的隱秘就是……”
當說到這裡，他故意壓低了音量，似乎不想被彆人聽到。
但那顆頭顱卻急速朝我逼近，似乎想要咬我。
我將三色幽冥域催到最大限度，腦袋向著左側一歪。
然而，這算計好的躲避動作，並沒有真正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