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對方那張大嘴裡,突然間噴出一顆頭顱。
光溜溜的頭顱,並沒有連著脖頸或者其他的魂體,但就是這樣一顆頭顱,卻擁有自主行動的意識。
它隻飛了一小段距離,就順利碰到我的左肩。
哢嚓——
兩排枯黃的牙齒,狠狠咬進我的肩部筋肉。
嘶——
我疼的打了個哆嗦,想要用力把它甩開,結果卻讓它的牙齒咬得越來越深。
“哦?你的身體原來也這麼有趣?”
我被頭顱所傷時,身體裡鑽進一些古怪的氣息,沿著各條經絡四下遊走。
那些氣息,相當於馬臉鬼怪延伸的觸角,能夠從我身上獲取更多信息。
“你身上有很多符籙,但卻不是你親手煉製的,因為上麵沒有你的氣息。”
“這就表明你的朋友中,一定有一位符籙高手。”
“會是誰呢?是你帶上山的朋友?還是你把他留在了老家?”
“你的身上還有牧羊人的氣息。難道你們以前碰過麵?為什麼這些消息,我們都不知道呢?”
我咬了咬後槽牙:你彆在那兒故作輕鬆!你隻是陰怨中級境而已,有十足的把握殺死我?
不知馬臉鬼怪存了什麼心思,不管是說話還是停頓的間隙時,他都不忘用腥臭的氣息噴我,“我當然有十足的把握!你的師傅沒有告訴過你嗎?我們巡察使殺人,從未失手過。”
“所以你不用拖延時間,應該仔細想一想:等會兒死亡的滋味兒是怎麼樣吧!”
那張醜臉又繼續靠來,似乎想要繼續噴出頭顱。
我卻不再給他機會。
以腹部為發力點,《道胎》瞬間抽走五成道行,與三色幽冥域共同作用,終於將馬臉鬼怪崩開一段距離。
我來不及喘息,撒丫子就往山下溜,不忘叮囑身後的二位,“小黑,黑衣朋友,你們自求多福吧!彆怪兄弟不講義氣,臨到要命的時刻,我隻能顧自己啦!”
雨幕幽冥域和三色幽冥域無縫切換,我把速度提到極致,沿著直線向山下狂奔。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跑出最短距離,有機會從馬臉鬼怪手下逃生。
灌木劃開了我的衣角,刺傷我的皮膚。
在極速跑動中,我甚至崴了一下腳,於是逃跑就顯得更加狼狽,忽而一米六、忽而一米七……
“跟我比拚速度?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馬臉鬼怪的聲音很快從身後傳來,而且距離越來越近,讓我聽得越來越清晰,“都說了從沒失過手,又怎麼會讓你逃生呢?”
幽冥鬼眼的視角裡,馬臉鬼怪和我之間的距離,在快速拉近著。
十米。
五米。
三米……
當他甩開脖子,試圖想要叼住我時,我突然間一矮身。
腳底板和地麵強烈摩擦,硬生生滑行出一小段距離。
下一秒,我腳下用力一頓,掄圓了石頭,朝著他的蹄子砸去,“跑得快就牛嗶啊?老子特喵砸瘸你!”
馬臉鬼怪眼中的情緒很複雜。
除了那股邪氣以外,還帶著濃濃的嘲諷。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你還有膽量反撲?嘖嘖嘖……這智商?嗯?”
他的話才說一半,突然間驚了一下。
因為砸他的蹄子,並不是我的真正用意。
矮下的身形突然拔高,兩腿用力彈跳,在半空翻了一個身,我已經穩穩騎在了他的後背上。
“你不停的用臭氣噴我,其實就是想讓我產生厭惡心理。”
我就像騎馬一樣,左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兩條腿用力箍緊他的肚皮,右手一翻,掏出一遝烈火符籙,“你的缺點就是近戰。”
“你越是故意想靠近彆人,就越說明你心虛。”
“現在讓我來驗證一下,我的猜測到底對不對啊?”
我隨手一揮,十幾張烈火符路紛灑下來。
當落到馬臉鬼怪的軀體上,立即燃燒出黑色業火,如同附骨之蛆,急速向內燃燒。
對方完全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他就像突然受到驚嚇的烈馬,拚了命的跳竄,想要把我甩下去。
同時口中發出混亂的音節,聽著就像忽而在哭,忽而在笑……
沒過多大一會兒,鬼怪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內部的五臟六腑,已經被燒的殘破不堪。
“嗬——這張皮看著還蠻不錯,在烈火符籙燃燒下,居然還保留完整?”
我通過鎮塔,和小黑隨時保持關聯。
得知他那裡暫時安穩,我便不忙著趕回去,找了塊鋒利的石片,艱難的扒掉鬼怪的皮。
當我做這些時,從死去鬼怪的身軀上,湧出一些怪異的氣息。
它們沒有四下散開,反而向著山上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