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九十二(2 / 2)

暴君守則 烏瓏白桃 19839 字 4個月前

老國王聽完了這番話後,深深

地凝望了塞西爾良久,最後才說道。

“好吧,既然這已經是你的選擇,那麼就按你選的那條路繼續走下去吧。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自己的責任。”

並沒有受到過多的為難,國王同意了塞西爾的請求。

兩個國家本來就是友國,這一場婚約當然是有人樂意推波助瀾,於是安娜公主與塞西爾王子的婚約就這樣定下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三公主安娜就是這樣一朵熱情似火卻又高傲得略帶尖刺的玫瑰。

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在猜測,這樣一朵玫瑰到底是會被何人摘下,是重臣之子還是異國國王?總之那個最後抱得美人歸的人不會是普通人。

大家對此的期望太高,以至於在知道安娜殿下的婚訊的時候,多多少少都帶著些許失望。並非塞席爾王子太過紈絝,隻是他們總希望玫瑰能配上最好的雨露。

旁人的歎惋安娜並非不知情,隻是他還是放不下那一個,在一片喧鬨中還能找到自己的寧靜。

皇宮裡的生活枯燥乏味,裡麵的禮節更是多到繁冗。安娜對此並無過多的奢求,她明白自己生來就是皇族。既然已經享受了這樣的身份帶來的便利,那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隻是她並不希望自己的下半生都被浸泡在這樣的生活中,至少她還是希望自己的生活有些許的亮色。

懷著這樣的情感和憧憬,她與塞西爾踏入了婚姻的殿堂。她希望她的少年,幾乎每天堅持為她寫詩,為她學習新知識的塞席爾,能夠成為她攜手最後的對象。

嫁給了賽席爾之後,安娜同對方一起來到他的領地。這裡的領地所占的麵積不小,想來也是老國王的補償。不過比起富饒的土地,更吸引她的是一片荒蕪,以及這個地方坐落著的一座高塔。

這座高塔在整片荒原中顯得格外的突兀。幾次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好奇詢問。

“你原來都找到那裡去了嗎?那個地方一般很難有人發現,聽說那是從前的老領主修建起來,為了藏匿自己最珍貴的寶藏的地方。可是上百年過去了,所謂的寶藏,卻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大概知道自己新婚妻子好奇,塞席爾耐心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知對方。

儘管現在的物質生活比不上從前可安娜依舊很開心,她可以在田野間儘情追逐羊羔,可以赤腳走在冰麵上。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束縛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這個地方隻有她和她愛的人。

她曾以為他們可以這樣一直度過往後餘生。可一切的命運終究是那麼的讓人難以琢磨。

在她婚後的兩年,她被突然告知自己的兄姐都死在了一場意外之中,現在的她必須回去繼承王國的王位。

儘管知道前路凶險無比,但是與身俱來的責任感讓她無法逃避這一切。所以她最後還是決定回國處理相關事宜。

可是安娜沒有料到,她回國後遇到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貴族們的聯名提案。

“這些全部都是我們的立場,希望殿下您能夠考

慮得當。”

等到這些貴族們轉身離開之後,安娜這才無奈的對著身後的屏障說道。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後麵。”

應聲而出的不是彆人,正是塞席爾。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聽到這一切,那麼你還會如實告訴我嗎?”

賽席爾看著安娜,他的聲音有些飄忽。方才的場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即便他們已經成為了夫妻,即便他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但是在外人的眼中,他還是比不上自己妻子的一根手指頭,他隻是一個隨時隨地都可能被拋棄的可憐蟲。

“這些事情我當然都會告訴你。我們是夫妻啊!難道不是嗎?以及我並不會像他們提案中說的那樣,同你離婚再去找一個賽蘭卡貴族成婚。我說過既然選擇了你,那麼就是選擇了你的一切,我會對我的選擇負責。”

僅僅是負責這麼簡單嗎?僅僅是選擇這麼隨便嗎?難道對你來說我就隻是選擇和你的責任而已?

安娜的承諾落在賽席爾耳中,就像是變了一個味道,可是他並沒有膽量問出自己心中的猜想,隻能接受了安娜隨即而來的懷抱。

在安娜的堅持下,貴族們的提案並沒有得到通過,儀式還是如期舉行了。

就這樣安娜由賽蘭卡玫瑰,賽席爾的妻子再到賽蘭卡的國王殿下實現了三級跳轉。

管理一個國家和管理一個領土不同。一個國家顯然更加令人勞心勞神,對安娜來說更是如此,她算是臨時上位,可是卻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天分,將一切做得有模有樣。

就在一切都步入正軌的時候,安娜懷孕了,就在她成為國王之後的第3個月,她被檢查出懷有身孕。

這一個小生命來得突然,但安娜還是倍感珍惜。即便是在這個特殊時刻,安娜還是抽出了許多心力去照顧這個突如其來到來的生命。

隻不過懷孕所帶來的生理障礙終究難以克服。積壓的任務和孩子的影響,使得安娜始終無法安然入眠。這使得她越發疲憊。

而此時此刻她與賽奇爾的矛盾也越發的激烈,對於政事他們常有不同的政見,因而他們經常發生爭執。而絕大多數情況下,安娜的觀點總是更加英明。

被公務和孩子同時折磨的安娜並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關注自己的丈夫的情緒。她本想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再找一個機會好好的同對方交流,可是總有些時候機會並不等人。

“瞧瞧我親愛的賽席爾大人可算來了。讓我猜猜您今天有和女王陛下發生了什麼衝突?大概是關於水療防控應該如何整治?或者說關於各地方稅收應該如何更改?讓我猜猜您大概是又落了下風。您說我猜得對嗎?”

在城堡的閣樓裡,衣著暴露,臉龐豔麗的女仆抱緊了塞席爾的手臂。她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不停地畫著圓圈。隻見她一麵嬌嬌地說著話一麵不住地用自己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勾引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隻不過這讓常人能夠浴血膨脹的招數,在眼

前這個男人身上似乎作用不大,塞席爾掐住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脖子說道。

“亞蒂,我希望你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就是從奴隸場上買來的一個牲口罷了,做的不過是最低級低等的下人做的事情,我有給過你權利來妄議主人嗎?”

塞西爾的力道大的可怕,在這個人麵前他不用刻意偽裝出自己的溫柔模樣,而是肆無忌憚地暴露了自己原本暴戾的一麵,隨著力道越來越大,亞蒂的臉色也開始變化。

“我……我隻是……戀慕賽席爾大人……而已……“

亞蒂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幾近迷戀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慢慢地塞席爾鬆開了對她的桎梏。猛然間呼吸到新鮮空氣使得亞蒂發出了不斷的嗆咳。

不過即便亞蒂此刻還受著方才對方過火舉動的影響,可是她還是像一條無骨的美人蛇一樣,慢慢攀岩在了對方的軀乾上。

“大人你明白我奢求的從來不過就隻是您的愛罷了,不管是您的羞辱,還是您的痛罵,我都一一的接受,隻要是您的一切我都喜歡,可是女王陛下她能夠做到嗎?如果她知道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的一部分,那她還能夠接受這樣的你嗎?”

亞蒂說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根根針紮在了塞席爾的心裡,毫無疑問他並不敢讓這樣的自己暴露在安娜的麵前。他希望自己在對方的眼中,一直是那一個初見時候的模樣。

塞席爾的想法,亞蒂當然心知肚明。她明白自己並不能在短時間改變這個男人的主意,所以她隻能一點一點地在這一個男人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總有一天那些種子都會破土而出,長成參天大樹。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賽席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在應對安娜的時候,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有的時候還難顧及到對方已經懷孕的事實。

而每一次身心俱疲的爭吵之後,他都會不自覺的來到亞迪這個女人的身邊。

一次兩次的漸漸的,他習慣了這樣舉動,甚至說他開始主動和這個女人發生□□上的關係。

在這一個低賤的女人身上,他得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感。不僅僅是因為她那豔麗的麵龐亦或是曼妙的胴、體。

事實上身為賽蘭卡玫瑰,安娜的容顏和軀體都遠非眼前這個侍女所能比擬。

隻是那背德的快、感,卻一次又一次吸引他走向墮落。事實上每一次的背叛都可以看作是他內心宣泄。

每一次的衝刺都是他對高貴的妻子的羞辱。看!就算你如此高貴如此手段非凡又如何?說到底你的丈夫還不是背著你睡著一個低賤的女人。你終究是有一項不如彆人。這樣巨大的落差讓他對這背德行徑越發的迷戀。

隻是在□□獲得快、感後,那長時間的空白區裡,他總會變得更加空虛。

他讓自己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一遍又一遍地反問自己,是不是自己也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放、蕩不堪?

可是等到這樣的空虛感過去,等到他真正麵對安

娜的時候,強烈的自卑感又輕而易舉地將他擊垮。

隻需要幾句話,他就可以曲解對方的意向,變得讓怒火左右了頭腦。他很快又會陷入同安娜無止儘的爭吵。

漸漸地他落入了一個致命的循環。找安娜——同她爭吵——背德——懊悔——找安娜。日複一日他快被這樣的複雜情感給逼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亞蒂終於將一直以來埋藏的巨網慢慢收攏。

“塞席爾大人……事實上看著大人您的境遇我很痛心。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解決一切問題。如果我們的料想真的能夠實現,那麼一切都將不成問題。”

又是一陣雲雨之後,亞蒂從身後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蜷縮在了一塊兒的塞席爾,她將頭輕輕安放在他的肩頭,嗓音低啞而又性感地說道。

“更好的……方式?”

像是還沒有從方才那股讓頭腦一片空白的毀天滅地的快、感中抽離出來,如今的塞席爾隻能像鸚鵡學舌一樣重複著對方的字句。

“對……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解決一切。讓塞席爾大人您憂慮的一切都不成問題。”

亞蒂像惡魔一般一點一點地誘惑著凡人吃下自己預先放置好的餌食。

“大人大概也察覺到了,我並非普通人。真正的亞蒂早就死了。而我隻是一個後來者而已。我是教皇陛下的部下,也是他所信任的人。事實上我之所以來此處,隻是因為教皇陛下深感俗世應該受到應有的整頓,不然凡人總會一點點喪失對神明的敬畏。教皇陛下的言語當然沒有任何錯處。事實上這些國王們也越發藐視神明的權利。近幾日我甚至知道安娜女王她竟然有意削減供奉給教廷的財物,轉而用於減免稅款。這樣的行為簡直是愚蠢至極!”

言及此處,她美豔的五官都帶了幾分煞氣,隻不過很快又收斂了起來。

“當然我明白女王之所以這麼做還是因為她身邊那些貴族們的教唆。想當初他們不也是妄圖讓女王她與大人您分開嗎?既然他們已經做了一次,那麼就意味著他們並不反感做第二次。”

是啊……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做了。如果貴族們又聯手起來會做什麼事呢?趕他走?廢了他?亦或是讓他永遠離開安娜?

不!這絕對不行!

亞蒂的話語就像是連續不斷的誘惑,慢慢蠱惑著塞席爾走向深淵。塞席爾最終同意了和教皇的交易。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約定在城外見麵。

而這是塞席爾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教皇。看起來他是一個外表威嚴莊重的老人,看起來沉重內斂。長時間身處高位讓他看起來有不怒自威的氣質。

可塞席爾卻對之嗤之以鼻,如果真的如此光明又何必搞出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說到底大家不過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並不存在誰比誰高貴。

可是麵上的功夫,塞席爾做的一向到位。

“尊貴的教皇陛下,十分榮幸能夠見證您的親臨。”

“起身吧,塞席爾閣下。我想你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那麼在這裡我就長話短說。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拿到一樣東西,等事成之後你就可以擁有想擁有的一切……”對方故意拉長了聲調,“一個國王應有的權力和地位。沒錯,是您應有的那些。”

教皇允諾塞席爾,隻要他將王宮密鑰拿到手,再將密室裡的東西給取出帶給教廷,那麼他就可以擁有有如國王一般的地位以及權利。

而他答應了。

按照教廷的說法,王宮密鑰是王宮裡最讓人尋味的東西,想要找到它並不容易。

可事實上在談判回宮的當天夜裡他就找到了它。

塞席爾知道安娜有一個珍視的首飾盒,她最為珍惜的東西都放置在其中。

他按照密碼打開了它,首飾盒裡除了這一個孤零零的密鑰外,就隻有一遝又一遝毫不值錢的紙張。

眼前的一切讓塞席爾瞳孔微縮。原來……你竟然將我們的信件當作是最珍貴的東西嗎?

一瞬間塞席爾的心有些動搖,可是他很快就定了心神。做這樣的事隻要開了頭必定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次由不得他多做選擇。

塞席爾取走了鑰匙,快速前往了密室。

這個密室就在國庫的地下,憑借著鑰匙他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國庫,國庫裡有無數金銀珠寶,可是他明白這些都不是他要找尋的東西,他加快腳步動身來到了密室。

在密室裡赫然存放著一座水晶棺。水晶棺在這密室裡顯得尤為詭秘。隻是塞席爾卻不得不上前探視。

然而在打開棺材的瞬間,裡麵的屍體就在頃刻間化為了粉末,隻剩下了一個水晶頭骨。

眼前的一切使得塞席爾大為驚駭,可是他還是將那頭骨打包帶走,隨後由亞蒂交給了教皇的人。

回到了寢宮他將鑰匙再次放進了首飾盒裡。撫摸著熟睡的妻子的麵龐他緩緩將自己的頭顱埋在了對方的頸項中。

她是他的妻子,她的嘴唇隻被他吻過,她的雙眸隻為他動情,就連她現在哺育的也是他們的後代。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如此的不滿足。

不滿足有一個人即將替代他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員,不滿即將有人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樣病態的情感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可是他也還是甘之如飴。

他又一次找上了亞蒂,隻不過他拒絕了對方的求歡。

“怎麼了?塞席爾大人這是因為為教皇陛下處理公務,所以累壞了身子嗎?沒關係,亞蒂可以等。”

“這一次沒有,下一次也沒有。亞蒂,你很清楚,你就是一個替代品。而我也隻是你達成目的的一個工具。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我也不再需要這樣的替代品。那麼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該結束了。”

對方的話語讓亞蒂就連勉強的笑容都裝不出來了。

“塞席爾,我懷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明白嗎?我不能回到教廷了。我回不去了!”

這是第一次亞蒂在叫塞席爾的時候沒有帶上“大人“兩個字。可是即便如此也沒能換得對方的側目。

塞席爾聽聞後隻是轉身停頓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

“孩子?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不能擁有孩子。這是一個意外,是意外就應該被處理。我想教廷應該教過很多類似的東西給你。“

語罷塞席爾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亞蒂愣在原地,雙手不經意間撫上了自己的小腹,然後癲狂地笑了起來。

一通歇斯底裡之後,亞蒂好似冷靜了下來。

“意外?處理?不……不可能……這是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塞席爾,我們同樣都是可憐蟲。現在兩個可憐蟲有了孩子,這才是我們的救贖。”

“——你以為你能逃過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先來。渣男,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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