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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明月總覺得柯有東古怪，喝了口水,她咬著筷子一臉困惑的瞧著他。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柯有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而在女孩默默的搖頭中,歎了口氣道,“明月,我知道現在對你說這些有點唐突……”他是沒想到女孩遲鈍到了這個地步，生怕再不說,她這輩子也不會明白他的意思。
明月左顧右盼,心底還是很擔心被顧城撞到，畢竟這家餐廳離劇院不遠，也就隔了幾條馬路的距離。
“啊，啊？有東哥？”她眨眨眼,暈黃的燈光從遠處掃來，在漂亮的鵝蛋臉上度出一層柔光，看著既羞澀又單純。
柯有東不禁看癡了眼，麵前的女孩就像是一個極度精美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會破碎。
真不知道如果這個瓷娃娃脫光了衣服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樣，會是怎生動人。
“明月，我，其實我……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了你。”他咽了口唾沫，臉色有微紅，目光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流連。
“有東哥……”明月驚得美目圓瞪，正視對桌的男人。
在她心中，柯有東一直占據著兄長的位置，她根本沒想過要與哥哥發生什麼。
“剛才看到你堂哥……你為什麼要跑？”他很介意這點，兩人看音樂劇吃飯，全然可以默認為約會的模式，他不相信自己做了這麼多，明月會不懂，而她拉起自己就跑的舉動則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柯有東臉色變了變，他的條件不差，無論是自身亦或是家底，完全配得上顧家的小公主。
明月低著頭，紅暈逐漸在耳廓處散開，她哪敢告訴他顧城的警告，如果再讓男人看到，自己回去一定沒好果子吃。
“……”默默的搖頭，她沒做聲，今晚的信息量太大消化起來有些吃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柯有東頹喪的j□j肩：
“好吧，我給你時間。”這次他不打算再讓她忽悠過去。
什麼時間呀……
明月咬著牙，她對柯有東的感覺，與夏明立相同，而與哥哥談戀愛甚至於結婚？
悄悄抹去手心的冷汗，她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女孩到底是年輕，心裡想些什麼全寫在了臉上。
注意著她閃爍不定的眸光，柯有東臉色越來越差，最終忍不住起身……
“啊！”沒等明月反應過來，眼前已經罩下一層黑影。
就在離餐廳不遠的地方，佇立著兩道人影，一男一女，女方緊勾著男方的手臂，看起來像是一對情侶。
李慧順著顧城的視線看去，隔著一條馬路，他們能透過玻璃窗看到正在餐桌前接吻的情侶，女方很麵熟，想了想李慧眸光一亮，這不就是顧城的妹妹嗎？
顧城目不斜視的盯著不遠處的兩人，最後陰沉沉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明月的號碼。
可惜電話在響了許久，依然無人接聽。
“顧城？”李慧擔憂的拉著他的手臂。
繁華的都市下，霓虹燈不停的閃爍，在這個不夜城裡沒人會注意到這裡，顧城抬起手瞥了眼時間，沉默著掛斷了電話將手機塞回兜裡。
正當李慧以為顧城會穿越馬路，過去打招呼的時候他拉著自己往反方向走。
“去，去哪？”她有些意外。
“你不是餓了嗎？前麵有家新開的餐廳，可以去試試。”男人鎮定自若的走在前頭，語氣溫和，舉止紳士，溫柔得與方才的陰沈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雖然隻是淺嘗即止，柯有東還是滿足的收回身，並回味著女孩柔軟的觸感。
可在稍後看到明月害怕的目光時，他心裡又萬分的後悔：
“對不起，明月，我一時衝動才會這樣，你彆怕我。”緊張的解釋，卻發現女孩的害怕，似乎不是對他。
明月掏出剛才一直在響的手機，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臉色唰的白了個徹底。
做賊心虛的往周圍查看，沒見著顧城，她悄悄籲出口氣。
“我，我要去趟衛生間。”說著，她抓著包包就跑，徒留下柯有東一人暗自神傷。
＊
隨便找了一個隔間，她蹲在馬桶上撥通了顧城的電話。
對方沒響兩聲，很快被接起：“喂。”
“哥，哥……是我。”她聲音發顫：“剛才沒聽到鈴聲，你找我有事嗎？”
“嗯。”那頭沉默了許久，而後淡淡的提到：“你在哪。”
“跟朋友出去玩了，一會就回去。”
“跟誰？”
明月曲起腿，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扯謊道：
“何美麗，我高中的同學，你見過的。”
“……”
聽著顧城的沉默，明月一顆心又一次被提了起來：
“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你玩吧，早點回來。”
李慧看著顧城掛斷電話，眼見他突然變得陰鬱的臉色，聲如蚊吟，小心翼翼的問：
“怎麼了？”
恰好這時服務員端著托盤上來：
“沒事。”他聲音不大，沒什麼起伏，態度也相當的鎮靜，然而男人從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戾氣，卻讓人打骨子裡發寒。
明月心裡害怕，總有種不詳的預感，所以這次沒敢在外頭耽誤太久，早早就讓柯有東將自己送回去。
冬令時，八點不到的時間，天色已近全黑，柯有東在車上暗示著想要跟她一起進門，卻被女孩婉言拒絕：
“不早了，下次吧。”她上一秒剛跟顧城扯謊，要是這會兒帶著柯有東進去，不就打臉了嗎？
目送著柯有東離開的背影，她籲了口氣，摸著有點乾裂的紅唇，仿佛還能記起青年溫熱的氣息。
與親哥哥接吻……
明月猛的往嘴皮上搓了搓，那感覺太奇怪，她接受不能。
進了門，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兩人時，明月一愣，她沒想到顧城會比自己回來得早，隻能悶悶的在門口打招呼：
“哥，李慧姐。”
李慧朝她笑笑，拍著身上的位置示意她過來：
“這麼早就回來了？”她臉上在笑，心裡卻非常不是滋味，她也回來早了，用完餐顧城便載著她回來，連之後的餘興節目也跟著取消。
傭人端了糖水上來，爺爺跟在身後，招呼著幾人過去吃：
“明月交男朋友了吧？”吃著吃著，爺爺突然打趣道。
“什麼時候的事？”翻過一頁報紙，顧清顯得有些意外，剛經曆過一場大手術的老人，身體還是很虛弱，飲食也偏清淡，所以在坐幾人也隻有他麵前沒放糖水。
“沒交……”握著勺子的手一頓，明月諾諾的回答。
“沒交？”爺爺訝異的問：“那麼剛才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什，什麼男人啊，不是……”她不肯承認，一張漂亮的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羞澀。
“嗯，也可能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爺爺撚著胡須，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
吃過糖水，明月沒有過多逗留的往樓上走，爺爺是不太高興，畢竟家裡有客人，怎能一聲不響的回房，但是礙於李慧在場不好發作。
直到夜深人靜，顧城輕而易舉的把女孩的門打開。
眸裡閃過一抹寒光，果然是做賊心虛，居然都不敢鎖門。
聽到屋子外頭的動靜，厚厚的棉被裡跟著探出一顆小腦袋：
“哥，你來了？”
反手將門扣緊，男人輕應了聲，邁開步子朝她走去。
當一隻大掌摸上自己的後腦勺時，明月一頓，似乎在這一刻察覺到了危險，不著痕跡的避開。
“今晚，玩得開心？”良久後，顧城陰陽怪氣的問起，言辭淡定，讓人猜不出頭緒。
“嗯……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