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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本能的後退,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
“您不是答應過,隻要生下孩子就可以了嗎?”她不敢置信,嫁給沈壑?她這麼討厭的一個人,怎可能會嫁給他……
顧母一言不發的觀察了她數秒,雙目閉了又合道:
“明月,這一切隻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孩子得到正名以後,我會如約把夏明立的骨灰還給你……”
明月還是不信,恍惚的搖頭:“為什麼一定是沈壑,如果隻是暫時的,其他人也可以……”隻要不是沈壑,隻要不是沈壑……
心裡有一道警鐘在敲響,那聲音告訴她——必須遠離這個男人,因為他很危險,她控製不住的危險。
“你對他有偏見?”顧夫人抬起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起手上的婚戒:“還是說,在你們之間曾經產生過什麼誤會?”
明月愣了愣,貝齒在下唇上輕咬。
經她一提,那日被強吻的事又一次浮上心頭。
她握緊拳頭,又氣又惱的渾身發抖。
誤會?哪來的誤會!這個沈壑——他根本就是一個穿著西裝的騙子、流氓!
當日信誓旦旦的保證,卻沒想到全部都是欺騙她的,可是……
明月牙關咬得“咯咯”響,與顧母對視數秒後又倉促移開。
“大伯母……沈……沈壑他不是好人……”她支支吾吾的將話說了一半,思前想後卻始終沒敢將那日的事情說出來。
“哦?為什麼這麼說?”顧母捂著嘴,輕咳兩聲不解的道。
“他……他那天……在花園裡……裡親……親……”她有些不自然的揪住衣襟,委屈得根本說不下去。
顧母瞥了她一眼,淡漠的將視線移開:
“明月,自從你大伯父走了之後,我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前幾天去做檢查……出來的報告不算好,沒跟你提是怕你擔心……”
明月沉默著抬眸,小嘴微微張開,模樣顯得很是錯愕。
“我也不瞞你了,其實顧氏這幾個月的營業額不是很理想,最近又攬下了cma酒店的項目,我的精力有限,再這麼下去,不知道以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能撐多久……”
明月難過的垂下眼,她知道大伯母不容易,一個女人每天加班到深夜,有好幾次她半夜從房裡出來,還能看到書房亮著燈。
“我跟沈壑已經達成共識,他這次會以參股的方式注資顧氏,等到你們結婚,我會把新攬下的項目交由他全權管理,也當是替我減輕一些工作負擔。”
明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一次被顧母打斷。
她抬起手疲憊的撚了撚眉心:
“明月,雖然我們無法預料到未來所發生的事,但是可以提早做好準備。”
“早些時候我讓律師擬定了一份遺囑,如果有一天我下去見你大伯了,那麼在孩子成年之前,其名下所有的產業將全權由你來保管。”
“不……大伯母,您彆說這種話……”明月上前想碰碰她,卻被對方拒絕。
顧母又咳嗽了幾聲,啞著嗓音說道:
“你好好想想,自己是否有能力撐起顧氏,還有這個家……”
她哽咽了一聲,眼眶漸漸發熱,喉嚨仿佛是被一隻手掐住了似的,根本吐不出字來。
顧母笑笑,繼續道:“不能是吧?我如果死了,你大可甩手離開,之後的生活我相信一定難不倒你,可卻苦了你大伯一生的基業……”
說著,她一臉無奈的垂下眼:“沈壑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我與他交談許久才說服他入贅顧家,如果你還不放心,在結婚之前可以先簽訂離婚協議,等到孩子生下我絕不強留。”
見明月不說話,顧母翻開文件揮手道:
“我要說的隻有這麼多,你今晚回去好好考慮吧,就算不為了我也得替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如果你能狠下心不要她,那麼作為母親,至少在離開之前替她鋪好一條儘量平坦的道路。”
晚上,明月回到房間將自己卷縮在寬敞的皮椅上。
她發了一會兒愣,而後找來一張毛毯蓋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眼前的床鋪,隻覺得渾身發冷。
而那種寒意過於詭異,不管蓋多少床被子也沒有用處的——是打心裡散發出的戰栗。
之後她迷迷糊糊的睡著,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
——黑洞洞的四周縈繞的是嬰孩的啼哭,顧城那張熟悉的臉就在不遠處,緊接著場景一換,她發現自己突然置身於沙灘前,腳下全是細碎的黃沙,迎著風浪,眼睜睜的看著顧城往海裡走。
她張開嘴想叫住他,可對方卻像是聽不到,一意孤行的往深海處邁步。
顧城!顧城!
她抬起腿在沙灘上邊跑邊喊,而越往前走腳底下的沙子便積聚得越深、越軟。
最終她兩條腿都陷入了沙子裡,再也無法動彈。
眼前的場景開始扭曲,顧城的背影也在下一秒中隱沒。
而這一刻留給她的隻剩下一望無際的海岸。
嬰兒的哭聲混合著海浪的聲音無時不刻不在刺激著她的耳膜,她彎下腰想要把耳朵堵住,可隨著風浪的侵襲,麵上傳來一陣陣刺骨的涼意。
手指緩緩覆上麵頰,才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臉上已經多出了清淚兩行。
——彆哭,我在這。
這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手,把她從沙子裡抱起來。
明月認出了那是顧城的聲音,放下手快速的回頭,卻在睜眼的瞬間,另一張同樣英俊的臉映入眼簾——
“啊——”
半夜三點,她尖叫著從沙發上坐起,捂著胸口不停喘息。
漆黑的四周令人心生懼意,順著右手邊的方向,她失神的想要把台燈開啟,可在摸到真皮椅背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涼意在周圍遊走,並緩緩將她包圍。
明月再也坐不住的起身,眨眨眼終於適應了一室黑暗。
她很快摸上牆壁的開關,“啪”的一聲將房內大燈打開。
隨著刺眼的光線爬滿整個房間,正對麵的化妝鏡於瞬間顯現出她驚恐至極的臉。
額頭上全被驚出來的冷汗,而不僅僅是臉,往後抹去,背脊也早已是濕漉一片。
明月與鏡中的自己對視了數秒,猛然打了個寒顫,快速走到衣櫃前。
先是把自己脫光,擦拭乾淨上麵的汗漬後,她重新換回一身乾淨的睡裙。
可等到她再次回到床上,一雙大眼睜了又開,最終緊緊盯著空曠的天花板,已然了無睡意。
第二天,闊彆數日的沈壑登門拜訪了,而這次他帶來了一份文件。
一份尚未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明月疲憊的執起桌子上的筆,在律師還有幾個叔伯的見證下,兩人一起簽字,而隨後這份協議將交由明月自己保管,也算是顧母對她的交代。
“昨晚沒睡好嗎?”沈壑收起桌上的文件,瞥到她眼窩下的黑影關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