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門外麵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板門竟被人從外麵整個扯了下來。
賈珂和王憐花看不見外麵的情形,但見整座木屋不住搖晃,好似地震一般,便知大事不妙,雙雙變了臉色。
賈珂當即放開王憐花,用匕首在木板上割了一個洞口,將剩下的小半碗羊肉湯倒在另一個碗裡,將羊排放到空碗之中,遞到王憐花手裡,然後用狼皮被子裹住王憐花,抱著他從洞中鑽了出去。
就在同時,外麵幾個少女一齊喝道:“你是什麼人?怎敢在移花宮麵前放肆!”
隻聽屋外一個女人笑道:“原來你們是移花宮的弟子,這好得很。我的徒弟都被邀月殺死了,你們這些小丫頭就來做我的徒弟吧。”
賈珂和王憐花躲在木屋後麵,聽到這女人說話,立時認出她是大歡喜女菩薩。兩人都覺奇怪,他們和大歡喜女菩薩分開至少一個時辰了,如果大歡喜女菩薩是順著賈珂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跡找過來的,那她早就應該找到這裡了,又怎會現在才過來,而且她沒在木屋裡見到他們,也不覺奇怪。但若大歡喜女菩薩不是來找他們的,又為何會來到這裡?難道隻是巧合?
隻聽一個少女道:“你既然知道我們大宮主的厲害,還敢口出狂言,我們大宮主若是知道你說過這種話,絕不可能放過你!你若愛惜自己性命,那便趕快離開,否則一會兒我們大宮主過來,你就真的沒命了。”
大歡喜女菩薩笑道:“她不放過我?我還不想放過她呢。”
忽聽得刺啦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被人撕成兩半,跟著響起數聲尖叫,夾雜著“杏桃!”“惡魔!你這惡魔!”之類的哭喊。
賈珂心中一寒,隱約猜到這個叫杏桃的姑娘,怕是被大歡喜女菩薩抓了過去,撕成兩半。卻聽大歡喜女菩薩笑道:“果然還是年輕的小姑娘最好吃了,肉又嫩又滑,連血都是甜的。不過我還是喜歡吃|精心烹飪過的肉,生著吃她,味道還是淡了一點。”
有人顫聲道:“你……你這個惡魔!你……”突然間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大歡喜女菩薩笑道:“你說我是惡魔,那我接下來把你吃了,好不好?”
那人忙道:“不……不……不要……求你!”
大歡喜女菩薩笑道:“那你們還不燒水做飯,出去打獵,讓我好好吃一頓。或者你們想要讓我吃你們?”
眾少女聽到這話,心中登時生出一絲希望,均想:“她讓我們出去打獵,我們現在出去打獵,不就能夠逃跑了。”連忙應道:“是,我們現在就去打獵。”見大歡喜女菩薩堵著門口,不讓她們出去,小心翼翼地道:“夫人?”
大歡喜女菩薩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她的手有蒲扇那麼大,放在懷裡的瓷瓶也比尋常瓷瓶大了一倍,從瓶中倒出來的藥丸卻小小的,散在她的手心裡,簡直像是一把芝麻。
她笑吟吟地道:“彆急著走,你們挨個拿一枚藥丸吃,吃完了,隨便你們去哪裡。”
她的目光從左向右,在眾女臉上一一掃過,又是一笑,說道:“就怕到時候我用鞭子趕你們走,你們也不肯走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不由苦笑,他今天騙金不換以為,他已經中了他下的劇毒,嚇得金不換不敢對他出手,現在大歡喜女菩薩又用這招對付移花宮這些宮女,嚇得她們不敢逃跑,如果賈珂沒有把他從木屋裡帶出來,現在被迫服下毒藥的人,可要加上一個他了。
用毒本來是他的老本行,偏偏他們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他帶在身上的毒藥都不能用了,在地宮中找到的毒藥也不能用了,難道要現捏幾個泥丸去嚇唬人嗎?
賈珂也在暗暗可惜,他先前遇到大歡喜女菩薩隻能狼狽逃竄,就是因為他找不到機會潛伏在大歡喜女菩薩身邊,用“悲酥清風”對付她。現在他是有機會得手了,但他身上的“悲酥清風”卻已經進了水,沒法用了。
他低頭去看王憐花,用眼神示意,問他身上有沒有能用的毒藥?現在他們在暗,大歡喜女菩薩在明,現在若不乾掉她,以後可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王憐花沉吟片刻,在賈珂手臂上寫道:“深山老林裡最不缺毒草毒蟲,咱們去附近轉轉。”
賈珂點一點頭,輕手輕腳地離開木屋。
這時大雪將歇,月亮露了出來,遍地冰雪,反射月光,到處都很明亮。
兩人來到一片樹林,王憐花凝神打量樹林,忽然一笑,說道:“你看到那叢暗紫色的葉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