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目送黃蓉的身影消失在桃林中,他站在岸邊,海風拂麵,海風中隱隱有簫聲傳來。
簫聲溫雅婉轉,忽高忽低,忽輕忽響,高時如濁浪排空,檣傾楫摧,似有殺伐之音,低時有如遊絲隨風飄蕩,綿延不絕,卻透著一股寂寞。
薛斌隻聽得血脈噴張,恨不得跟著簫聲長嘯,不禁想:“早聽聞黃島主擅長音律,最喜歡吹簫,難道這簫音是他吹的?”
他仔細一聽,卻分辨出這簫聲自南麵傳來,不由循聲望去,就見一行船隊浩浩洋洋的自南邊駛來,打頭的那艘大船上,船頭上站著一個白衣人。
這是一艘很豪華的大船,堅固、輕捷、光滑、華麗,和薛斌從前見過的那些船相比,這更像是一幢水上的房子。
這條船的主人,也比薛斌想象中要年輕很多,他是個很英俊,很高傲的少年,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年紀。他雖然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裳,但是這件衣裳比一百件薛斌穿在身上的衣服加起來還要貴。
不過薛斌隻看了一眼他的衣裳,注意力就被他腰間彆著的劍給吸引了過去。
薛斌雖然不練劍,雖然這柄劍還未出鞘,但是他會識劍,他隻看一眼,就知道這柄劍一定是柄好劍,劍的主人也曾經用這柄劍殺過不少人。
海風中似乎還回蕩著簫聲的餘韻。
但是吹簫的少年已經從船頭輕飄飄的躍下岸邊,他看也不看薛斌一眼,將玉簫握在手中,信步走進桃林。
薛斌不由叫住他:“等一下!”
那白衣少年終於用那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何事?”
薛斌不由咽了下口水,他心中萬分唾棄自己,怎麼竟然在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少年麵前心生怯意。
他捏著汗道:“這桃林還是不要擅入的好。”
白衣少年道:“為何?”
薛斌道:“難道你不知道這裡的桃林都是按照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布置的嗎?”
白衣少年淡淡道:“我自然知道。“他頓了一頓,問道:“閣下是上門來挑戰黃島主的?”
薛斌道:“當然不是,在下是受人所托,給黃島主送信的,據說這封信對黃島主很重要,因此我務必親手
交到黃島主手上,確保他能看到信。剛才我在這裡遇見黃姑娘,黃姑娘叫我在這裡等著,她去找黃島主,但是她現在還沒過來。”
白衣少年道:“這封信是誰托閣下送來的?”
薛斌道:“不知道。”
他見白衣少年麵露不信之色,忙道:“我是受人錢財,替人辦事。”
白衣少年聽到這話,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譏諷之意。
但那笑容也不過一瞬,下一瞬,他已經走入桃林再不見蹤影。
倒是從船上下來的一個女人很好心的告訴他:“看來你要在這裡慢慢等了,讓你來送信的人實在不了解黃島主的脾氣。這幾年來想找黃島主的人不是隻有你一個,隻是他們都不敢貿然上島,通常是寄信過來。
峨眉派的滅絕師太曾經寄信來,黃島主連看都懶得看,直接扔進爐子裡燒火了。一派之主都這樣,何況是一個連姓名都不敢告知的人呢。我勸你早點回去吧,等天黑了,海上就不好過了。”
薛斌苦笑道:“我倒不是隻能把這信交給他,讓我送信的人早料到這種情況,給我一條建議,如果黃藥師懶得搭理我,就讓我將信大聲念出來。”
女人笑道:”那你最好早早準備好後路,黃藥師最煩被人打擾他清淨,如果你因為念信惹他生氣,我們也幫不了你。”
薛斌心裡也拿不定主意,雖然那字條上寫著隻要黃藥師聽到信上內容,絕對不會對他動手,但是他心裡仍然七上八下的,甚至思索起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上司,上司想出這招借刀殺人好除掉他。
他見這女人也要走進桃林裡,忙道:“姑娘,不知道你們是哪裡人?”
那女人回頭一笑:“我們是南海飛仙島白雲城的人,剛才和你說話的那位就是我們的城主。”
薛斌道:“怪不得那柄劍的殺氣那麼重,原來是白雲城主的佩劍!真是失敬!”
女人笑道:“咱們白雲城什麼時候在中原竟有名氣了?”
薛斌確實連聽都沒聽過飛仙島白雲城這地方,此刻聽到女人的話,他不慌不忙的道:“貴城主小小年紀,卻當上了城主,當然是個厲害人,值得在下敬佩。”
女人眨眨眼,笑道:“十幾歲?你難道看不出他已經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