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2 / 2)

朱七七本來覺得自己去找兩個男人來氣沈浪,怎麼想都有點怪怪的,聽到這裡,不由嫣然一笑,說道:“倘若他流露出這樣的情緒來,是不是就說明他也喜歡我?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他講和了?”

賈珂搖了搖頭,說道:“你若是這樣做,那就前功儘棄了。倘若沈兄流露出這一類情緒來,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這兩人陪你演一場戲。你找來的這兩個男人,一定得是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人,這樣一來,沈兄瞧見你和這兩人待在一起,才會擔心你遇到危險,放心不下你。並且這兩人絕不能由朱府的仆役假扮,畢竟沈兄相當聰明,倘若這兩人是假的,那他很容易便會發現破綻。

隻有這兩人確實有可能傷害到朱姑娘你,沈兄才有可能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還要如你所願,陪你走入這個陷阱,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你做這件事之前,最好先去哪個幫派雇傭幾個武功高手在暗中保護你,以防那兩人臨時變卦,真的傷害到你。

等沈兄看見你和那兩人在一起以後,他們便按照計劃,假借查案為名,帶你去某個荒郊野嶺,意欲對你做些壞事。倘若沈兄心裡有你,跟著你來到這荒郊野嶺,那他看見這兩人這麼做以後,一定會衝上前來,從他們手中救下你。既然他是擔心你遇到危險,悄悄跟在你身後,那他做這件事的時候,自然不會讓穆姑娘和沈姑娘陪他一起行動。到時那兩人被沈兄趕走,朱姑娘你就可以和沈兄單獨相處了。”

朱七七覺得這個計劃實在妙不可言,她不怕冒險,隻要能得到沈浪的心,即使再受一次這麼重的傷,她也甘之如飴。但隨即轉念,臉上又露出擔憂之色,問道:“我這樣算計沈浪,他會不會生我的氣?”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以沈兄的性格,他十有八|九會生你的氣,說不定還會跟你說,‘這下你的救命之恩,我算是還清了,以後你我互不相欠,沈某就此彆過’之類的話。倘若是我——”說到這裡,隨手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子,看向王憐花,繼續道:“就當這一錠金子是一柄匕首。我會抽出匕首,對著他比劃一下,然後笑道:‘喂,我又救了你一命,你還不謝我?’”

王憐花初時在糾結賈珂那一番話,很想問問賈珂,倘若他這麼做了,賈珂會怎麼看他?

待聽了賈珂給朱七七出的主意,一時也顧不上糾結,隻顧在心中歎服,尋思:“難怪賈珂總對我媽的手段不以為然,倘若賈珂是我媽,柴玉關哪能逃得出他的手心?呸呸呸!柴玉關連給賈珂提鞋都不配,哪裡配得上賈珂這些手段?”

這時見賈珂向自己一笑,又說了這句話,不禁一笑,問道:“你對著空氣比劃匕首,就是救我的性命啦?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賈珂歎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認賬。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救你,讓你這沒良心的小鬼丟掉性命,總勝過給你忘恩忘義。”

王憐花噗嗤一笑,又強忍住,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你若當真救下我的性命,那我自然不會忘記這事,但是你怎麼救我一命了?你且說說。”

賈珂搖了搖手,金光在他手中閃動,笑道:“我問你,這是什麼東西?”

王憐花向他一笑,無聲地說了聲:“金錠。”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是匕首,怎麼了?”

賈珂笑道:“匕首能不能殺人?”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能了。”

賈珂又道:“匕首能不能殺你?”

王憐花道:“我是血肉之軀,自然能被匕首殺死。”

賈珂笑道:“這倒奇了。你明明知道匕首能殺死你,為什麼還不明白我是怎麼救下你的性命的?”頓了一頓,又道:“我跟你說,剛才這柄匕首突然掙脫我的手掌,向你飛射過去,眼看就要將你的心口捅穿,多虧我及時握住了它,才沒教它碰到你。你說我這樣做,難道不是救了你的性命嗎?”

賈珂這話一出,三人皆是驚得呆了,畢竟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賈珂信誓旦旦說的救命之恩,居然是他自己厚顏無恥編造出來的一個故事。

王憐花最快反應過來,大笑道:“是我忘恩忘義,你確實救了我一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隻好以身相許,不知你願不願意?”說著握著賈珂的手放到口邊,在賈珂的手指上輕輕一吻,又道:“隻可惜我不是沈浪,我願意配合你,但是沈浪可未必願意配合朱姑娘。”

賈珂向他一笑,然後看向朱七七,說道:“朱姑娘,這一出戲,本就是做給有情人看的。倘若他對你有情,那他自然願意配合你。倘若他對你無情,天下間又不隻沈兄一個男人,你朱七七還愁找不到丈夫嗎?”

朱七七自從遇見沈浪以後,便對他一往情深,因為這份愛情,她對沈浪的種種漫不經心,一直是看在眼裡,忍在心裡,但她畢竟是“活財神”的掌上明珠,自小到大,除了在沈浪那裡連連碰壁以外,再沒人敢對她甩臉子,不把她放在心上。

她唯我獨尊慣了,這時聽到賈珂的話,不由胸中熱血如沸,用力一拍床鋪,說道:“是啦!我可不是非沈浪不嫁的!倘若沈浪真的對我無情,那我也不要理他了!”心中卻想:“唔,倘若沈浪真的對我無情,不配合我演這出戲,那我一定要當著他的麵大哭一場,說不定他看見我掉眼淚了,就心軟了呢。”

四人又說了幾句話,賈珂笑道:“朱姑娘安心養傷吧,時候不早了,我和憐花也該回去了。”

朱八道:“賈大哥,王大哥,我送你們吧。”當即站起身來,走在屋去,賈珂攜了王憐花的手,跟在後麵。

淺淺的一彎新月,斜照朱府門前的街道。賈珂和王憐花走到一條小巷,王憐花呼出一口氣,懶懶地道:“賈珂,你背我。”

王憐花臉上懶洋洋的,沒什麼表情,但賈珂從他的語氣之中,察覺到他心中似乎有什麼煩惱之事。當即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前,將他背了起來,向家中走去。

王憐花環住賈珂的頭頸,去咬他的耳朵,咬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賈珂笑道:“我剛剛說了那麼多句話,你指的是哪一句?”

王憐花裝作毫不在乎,笑道:“就是我跟朱七七說,倘若穆念慈和李莫愁也來了杭州,她大可以去找個殺手組織,將穆、李二女除掉。你就跟他們說:‘一個人若是因為這種事殺人,誰還敢做他的枕邊人?’你是真心這麼想的?”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真心的了。”

王憐花自小受母親教導,什麼仁義道德,是非善惡,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逆鱗便是賈珂,隻要有人敢危害賈珂,或者想要將賈珂搶走,除了王雲夢以外,無論那人是誰,他都得殺了。若是有人敢在賈珂身邊糾纏不休,無論那人是什麼大善人,他都不會留下對方的性命。

不過這時聽了賈珂的話,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心想:“殺人容易得很,但是我多半瞞不過賈珂,若是因為這件事,讓他與我生了嫌隙,那人便是再死一萬次,我也不會覺得痛快。罷罷罷,我已經為他改了不少了,變得心慈手軟一點兒,也不算什麼。”

賈珂聽出他的悶悶不樂,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王憐花沒料到賈珂會突然大笑,一怔之下,覺得賈珂這是在取笑自己,忍不住去咬他的耳朵,笑嘻嘻地道:“怎麼,我問你這件事,有這麼好笑嗎?”說完又將牙齒抵在賈珂的耳廓上,以示威脅。

賈珂笑道:“你向我詢問這件事,當然不怎麼好笑了,畢竟你有什麼不懂的事情,來找老公問個明白,本就是理所當然。但是咱們半日不見,你就變成聖人這件事,可真是太好笑了,所以我才忍不住大笑起來。”

王憐花奇道:“我什麼時候變成聖人了?我怎麼不知道?你且說來聽聽。”

賈珂笑道:“曾子是不是說過一句話:‘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王憐花點點頭,說道:“不錯,他確實說過這麼一句話。”

賈珂笑道:“嘿嘿,曾子每天三省吾身,反省的也隻是他自己做過的事情,而咱們王公子反省吾身,卻是聽到人家可能做下的事情以後,去反省自己會不會做這件事,這大概就叫‘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可見咱們王公子還要勝過曾子他老人家一籌。既然曾子是聖人,那咱們王公子得是聖中之聖,簡稱為‘王剩剩’。”

王憐花知道賈珂這是聽出他的心思,笑他杞人憂天,不由臉上一紅,然後用力去咬賈珂的耳朵,凶霸霸地道:“咱們賈大人的官兒越做越大,怎麼文化卻越來越低啊?王剩剩這名字,哼!鬥大的字不識一個的白丁,都不會起這種古裡古怪的名字!”他挑不出賈珂這番話中的其他毛病,隻好拿這個一聽就很好笑的名字做文章,又大肆地嘲笑了幾句賈珂的起名水平,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賈珂笑眯眯地聽他說完,柔聲道:“憐花,你放心吧,要是有人在我身邊糾纏不休,不用你出手,我就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你就不用杞人憂天去想遇到這種事情,你該怎麼做了,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我還配當人家的老公嗎?”

王憐花聽了這話,心中頓覺一陣甜意,將臉埋在賈珂的頭發上,響亮地“哼”了一聲,以示自己根本不屑去煩惱這件事,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兩人走了半晌,但覺天涼如水,微風拂衣,夜色滾滾湧來。王憐花看著旁邊的小攤,忽然道:“你幫朱七七出謀劃策,教她怎麼去追沈浪,連**的言語都幫她想好了。她既不是你朋友,也不是你姊妹,你乾嗎對她這麼好?”

賈珂吃吃一笑,說道:“被你發現了啊!”

王憐花“哼”的一聲,說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向來不喜歡插手彆人的私事。你這次做的這麼明顯,我再發現不了,那不成白癡啦?”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好吧!我跟你說。於私呢,當時朱七七大哭著撲到你懷裡,雖然你立刻就將她推開了,但是隔了這麼久,我仍對這一幕耿耿於懷,見到你和她站在一起,心裡就很不舒服。倘若她能得償所願,和沈浪在一起,那我也能放下一樁心事了。”

王憐花聽到這裡,才知道賈珂當時打翻了醋缸,現在也沒有放下這件事,不禁哈哈大笑,說道:“賈珂,你可真是個傻瓜!”

他哪知道賈珂真正耿耿於懷的,並不是朱七七撲到他懷裡那一幕,而是原著中他對朱七七的一見鐘情,死纏爛打,還說她是自己一生中唯一喜歡過的女子。隻是這真正的理由,賈珂沒法告訴他,隻好用他們成親時朱七七撲到他懷裡那件事敷衍過去。

賈珂歎了口氣,又道:“於公呢,則是因為我知道朱七七性格執拗,既然她對沈浪情根深種,愛之入骨,那她絕不可能說放棄便輕易放棄沈浪。穆念慈不提,李莫愁一看便知,她和朱七七一樣,都是性格執拗之輩,不可能輕易就放棄沈浪。有她二人在,沈浪一定有的是頭疼了。”

王憐花聽到前麵的話,腦海中登時浮現出沈浪夾在朱七七和李莫愁這兩個女人之間左右為難的畫麵。

諸如朱七七和李莫愁一言不合,朱七七驀地裡站起身來,掀翻了麵前的桌子,李莫愁不甘示弱,也將麵前的桌子掀翻了,沈浪了無生趣地站在一旁;

亦或是朱七七隨手拿起一根擀麵杖,持著擀麵杖向李莫愁刺了過去,大喊道:“放開沈浪!沈浪是我的!”李莫愁也不甘示弱,隨手拿起一個鍋蓋,擋住朱七七的擀麵杖,同時拿起筷子筒,手腕一揚,筒中的筷子紛紛向朱七七飛射過去。朱七七連忙抓起桌子,向李莫愁擲過去……最後沈浪站在一片廢墟之中長籲短歎……

王憐花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渾身發顫,手臂也笑得失去力氣,險些便要從賈珂背上掉下來了。待聽到最後,不由心下大奇,笑道:“沈浪和你有仇嗎?你乾嗎這麼設計他?”

賈珂剛剛就在心裡琢磨,自己該怎麼把沈浪的身世告訴王憐花,這時終於有了主意,當下搖了搖頭,說道:“他沒有得罪過我。”

王憐花笑道:“那你是單純看他不順眼了?”

賈珂笑道:“他生得挺英俊的,我自然不會看他不順眼。”說完這話,忍不住“啊喲”一聲,卻是王憐花聽他誇獎沈浪生得英俊,心中有氣,便咬了他一口。

賈珂忙道:“不過他這螢燭之光,如何能與王公子這日月爭輝?所以我雖然沒有看他不順眼,卻也沒有多麼喜歡他。”

王憐花哪不知道賈珂又在說漂亮話哄自己開心,不過他倒不計較這事。當下鬆開了嘴,笑道:“我既已知道你有心要為難他,又怎會在意你覺得他的模樣生得怎麼樣呢?你這後麵的文章,還是快快作出來吧,也省得我心中一急,又在你的耳朵上咬一口。畢竟你的耳朵這樣好吃,又一直在我眼前晃悠,我便是心中不急,也不一定能忍得住啊!”

賈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好好,讓我來告訴咱們寬宏大量的王公子,為什麼我希望沈浪頭疼。其實這件事還要從咱們第一次見到沈浪那天說起。”

王憐花想了一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心下愈發好奇,問道:“他有什麼古怪的?”

賈珂笑道:“你現在腦海中浮現的畫麵,是不是咱們在客棧裡遇見沈浪的畫麵?”

王憐花聽到這裡,也反應過來,咬了一口賈珂的耳朵,說道:“我想起來了,前一天晚上,沈浪也去麗春院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我那時雖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因為一件事,讓我對他有些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隔壁王小花:為什麼我覺得這麼耳熟?仿佛在哪裡見過哦!

正經來說,這兩個圈套雖然有類似之處,但是其他地方就是珂珂和王小花性格不同所在。

珂珂的想法是爭取獨處時間,促進感情,加深羈絆。

王小花是還沒確定關係,就要去考驗珂珂對他的感情有多深,非常在意珂珂能不能回報他同樣銘心刻骨的感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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