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噗嗤一笑,說道:“這句話你就能聽見了?”
王憐花理直氣壯地道:“我跟你說了,我是時不時就會聽不清楚,彆人在說什麼,又不是一直聽不清楚,彆人在說什麼。上一句話我沒聽清楚,這一句話我聽清楚了,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賈珂一笑,在王憐花的耳朵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王憐花一縮肩膀,笑道:“好癢!”
賈珂笑道:“那我再咬你一口,多咬幾口,說不定就不癢了。”說著在王憐花的耳朵上,連著咬了好幾口。
王憐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呸呸呸,一點用處都沒有!你快給老子鬆開!”
賈珂吃吃一笑,又去咬王憐花的後頸,然後沿著他後頸上那道齒痕不住親吻。齒痕下麵,是王憐花作為坤澤的腺體,賈珂的舌頭每一次碰到他的腺體,他便不禁全身顫抖,手腳發軟,有如電流從他身上經過。
王憐花不住喘息,終於提起一絲力氣,喝道:“賈珂,你要舔死老子嗎?”
賈珂歎了口氣,說道:“你看,我僅是在你的後頸上舔了幾下,你就受不了了。若是有瘋子也像我這樣,在你的後頸上連舔幾下,那你豈不是立時便會潰不成軍了?”
王憐花渾身發軟,沒力氣回頭去白賈珂一眼,隻好低下頭去,在賈珂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枕在賈珂的手背上,“哼”了一聲,說道:“憑他們也配碰我的後頸?我包管他們還沒伸手,我就已經把他們的手剁下來了!”
賈珂笑道:“你說:‘憑他們也配碰我的後頸’,也就是說,你覺得你的後頸隻能給我碰了?”
王憐花可謂一回生,二回熟,這時覺得賈珂這句話,他實在不知應該怎麼回答,便理直氣壯地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見!”
賈珂嗤的一聲笑,在王憐花的腺體上輕輕一吻,柔聲道:“你儘管聽不清楚。反正你沒有否認我的話,我先前認定你是害羞過頭,才說錯了話,現在也認定,你就是覺得,你的後頸隻能給我碰。”
王憐花沒有回答,他枕在賈珂的手背上,斜眼瞧賈珂的手背,做了個鬼臉,然後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再說,在我的後頸上咬了一口的人是你,除了你以外,彆人碰我的後頸,我哪裡會有感覺?哈,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賈侯爺聰明絕頂,威名赫赫,原來連小孩子都不如啊!”
賈珂半點兒不覺羞愧,心想:“我又不是坤澤,不知道這件事不很正常麼!”笑道:“是啊!我連小孩子都不如,王公子放心我自己回家嗎?萬一我在這段時間給人害了,王公子可要受我連累的!所以你跟我回家,就當為了自己的性命來保護我,怎樣?”
王憐花甚為意動,他本來就對賈珂很不放心,總擔心賈珂有一天會死在彆人手上,連累他也一命嗚呼,但終究不願和賈珂離得太近,他覺得自己和賈珂離得太近,他的決心遲早會被賈珂徹底瓦解,猶豫著,做出最後的抵抗:“你身邊那麼多護衛,還用得著我來保護你嗎?”
王憐花一麵盼望自己這句話,能把賈珂問得啞口無言,一麵盼望賈珂能再給他找一個台階下,若是賈珂再把他說的心服口服,他便跟賈珂回家,心中好生糾結,忍不住張嘴咬住賈珂的手背。
賈珂笑道:“他們不是武林中人,沒練過幾門武功,若是有武功高強之輩過來刺殺我,他們哪能應付得了?再說,你若不跟我回家,我每天過來看你,總不能帶一堆人一起過來,若是有人摸清規律,趁著我來看你的時候,在路上截殺我,那可如何是好?我賈珂死不足惜,但是王公子年紀輕輕,就這樣死了,未免也太冤枉了吧!你說是不是?”
王憐花仍是嘴硬,說道:“你乾嗎要每天過來看我?你當我很閒,每天都有時間來應付你嗎?”
賈珂笑道:“王公子,你喜不喜歡每天都能見到我?”說著一口咬住王憐花的腺體。
王憐花渾身發抖,哪還能說出話來,隻能用力去咬賈珂的手背。
賈珂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每天都能見到我!”
他說話時鬆開了嘴,王憐花終於有了喘氣的功夫,罵道:“呸!老子——”話未說完,便覺一陣電流自身上流過,他渾身發抖,後麵的話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卻是賈珂又咬住了他的腺體。
賈珂見王憐花不再說話,便鬆開王憐花的腺體,從王憐花身上下來,看向王憐花,笑道:“好啦,你收拾收拾,咱們現在就走。”
王憐花忽地轉頭看向賈珂,滿臉潮紅,目光迷離,罵道:“賈珂你這龜兒子,快給老子過來!”他這句話雖然說得很不客氣,但聲音軟洋洋的,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似乎隻說這一句話,便已用儘他全身的力氣。
賈珂聽在耳中,不由心中一蕩,躺回王憐花身邊,笑道:“怎麼了?”
王憐花摟住賈珂的頭頸,在他的嘴唇上又親又咬,罵道:“你這龜兒子,難道不知道,坤澤的腺體不能隨便咬嗎?我……我受不了了!你……快給老子進來!”
賈珂“啊”了一聲,說道:“我真不知道這件事,你也沒跟我說。”然後將王憐花抱在懷中,柔聲道:“彆怕,我在這兒呢,不會讓你自己難受的。”
兩人纏在一起,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王憐花靠在賈珂懷中,想起自己適才那副好似賈珂不過來,他便會死掉的焦急模樣,隻覺好沒麵子,哼哼地道:“以後我要用絲帕,把脖子纏起來,還要在絲帕上塗滿毒藥,到時誰來咬我,包管牙齒還沒碰到我,自己先被毒藥毒死了!”
賈珂哈哈一笑,說道:“那可再好不過了!到時天下人都知道,賈珂死於王憐花係在脖子上的一塊絲帕,王憐花死於自己係在脖子上的一塊絲帕。假如百曉生哪天突發奇想,決定排個江湖上最匪夷所思的死法的榜單,我想咱倆一定能名列前茅!”
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你既已知道我的絲帕上有毒,還過來吃我的絲帕啊?乾嗎自己找死?”
賈珂歎了口氣,說道:“誰叫我命苦,喜歡上一個用毒手帕來防備我的人呢?”
王憐花心中登時感到一陣甜意,隨即板起臉來,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你千萬不要當真。你若是總愛這樣自作多情,就算我不用毒手帕害你,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死在彆人的毒手帕上麵。”
賈珂笑道:“你在關心我的安危嗎?”
王憐花道:“咱倆性命相關,你死我死,你活我活,我關心你的安危,又有什麼稀罕的?”
賈珂笑道:“那假如……我是說假如啊,等你找到鬼隱婆,除掉你身上的標記,從此往後,我是死是活,和你再無關係。到時你還會關心我的安危嗎?”
王憐花一怔,心想:“我是來殺你的!等我除掉身上的標記,自當親手奪走你的性命!你說我會不會關心?”
但是這件事決不能告訴賈珂,不僅是因為賈珂知道以後,會對他百般提防,讓他無從下手,說不定還會先下手殺了他,更是因為一個連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
總之他跟賈珂說了那麼多句冷言冷語,屢次嘲諷賈珂是在臭美,是在自作多情,可要他告訴賈珂,他是來刺殺賈珂的,他卻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
他霎時間百感交集,不知怎麼回答賈珂,當下將臉埋在賈珂懷裡,打了一個呼嚕,說道:“我已經睡著了!”跟著又打了一個呼嚕。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先前說聽不見就聽不見,現在說睡著就睡著,王公子,你怎的這麼厲害啊!”
王憐花一動不動,隻一心一意地窩在賈珂懷中打呼。
賈珂看他半晌,然後伸嘴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笑道:“他現在睡著了,倒便宜我了。我正好來個乾坤大挪移,把他從這家客棧,移到家裡去。反正他睡著了,就沒法阻止我這麼做了。”便輕輕地把王憐花從自己懷中移開,走下床去,找了一條毛巾,給王憐花擦拭身子,卻故意不擦從外麵看不見的地方,然後拿起王憐花先前穿的衣服,走到王憐花身邊。
王憐花心想:“我且看他要做什麼!”於是雙目緊閉,繼續裝睡,呼嚕聲也沒停下。
賈珂拿來衣服,給王憐花一件件穿在身上,自己也拿來衣服穿上,然後將王憐花打橫抱起,走到門前。
王憐花心中怦怦亂跳,尋思:“難道他真要這樣把我抱回家去?”一時之間,王憐花真希望自己睡了過去,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被賈珂帶回家去,那他就不用像現在這樣百般糾結了。
但他隨即轉念,又想:“我若是被他這樣帶回家去,那再過一會兒,整個杭州城的百姓都要知道,我王憐花被賈珂做的昏了過去!哼!這怎麼能行!反過來還差不多!”
這件事關係到他男人的尊嚴,他可立刻重視起來,隻覺自己決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放任不管。當下睜開眼睛,打了個嗬欠,好似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瞧著賈珂,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啊?”
賈珂見王憐花終於肯醒過來了,心下暗暗好笑,轉過身,將王憐花放在桌上,一手摟著王憐花,一手伸出兩根手指,按在王憐花的眼皮上,將他的眼睛合上,笑道:“你再睡一覺,醒來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王憐花皮笑肉不笑地道:“賈兄說笑了,我從早上到現在,還一點兒東西都沒吃過,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計,豈能睡得安穩?”
賈珂“咦”了一聲,故作驚奇地道:“這倒奇了!你肚裡這樣餓,剛剛怎麼還睡得如此安穩?連我給你穿衣服,都沒能把你驚醒。”
王憐花隻當聽不見,笑道:“小弟這就去找店小二備一席上等酒菜,賈兄可要留在這裡,和小弟一起享用?”他說的如此客氣,如此生疏,就好像現下他沒有被賈珂橫抱在手,而是和賈珂麵對麵坐在椅上似的。
賈珂笑道:“多謝王兄好意,不過王兄遠道而來,本該我為王兄接風洗塵,怎好讓王兄請我吃飯?要不這樣,王兄現在跟我回家一趟,就算不想在我家住下,在我家吃一頓便飯,總可以吧?我家的三個廚師,從前都是禦廚,每人都精通幾個地方的特色菜肴,他們做的酒菜,可要勝過外麵的酒菜許多。不知王兄可願賞臉?”
王憐花一聽,心想賈珂隻是邀請他去家裡吃飯,他可沒理由拒絕,畢竟以後他還要刺殺賈珂呢。總而言之,他可不是因為彆的事情,才決定去賈珂家裡轉上一轉,他隻是為了他的刺殺大業著想,決定提前去踩一下點。當下點了點頭,猶自不放心地道:“我隻是去你家吃飯,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我保證不胡思亂想!”心中則想:“你今天來我家吃飯,明天就可以來我家住了嘛!這樣循序漸進,也妙得很啊!”
王憐花見賈珂笑得這樣開心,心下自不免虛了,當下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微笑道:“我既已答應你了,你還不放我下來?”
賈珂心道:“你還能走路嗎?”又覺這句話恐怕會惹得王憐花惱羞成怒,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好啊。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去找車夫,叫他備好馬車。”便將王憐花輕輕地放回床上,然後走出客房。
賈珂是坐車過來的,到了客店,他去找王憐花,命車夫在外麵等候。這時他找到店小二,命店小二快去告訴車夫,他要回家了,店小二自是連聲答應。
不一會兒車夫將馬車停在客店門前,賈珂回到客房,就見王憐花坐在床上,褲子扔在一邊,正低著頭,用毛巾擦拭看不見的地方。
王憐花聽到聲音,抬頭一看,與賈珂眼光一觸,登時漲紅了臉,說道:“你……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聲音發顫,顯然心中又羞又惱,十分緊張。
這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再親密的事情他們都做過了,可是看到這一幕,賈珂仍不由得臉上發燒,便即轉開了頭,卻又忍不住轉回了頭,瞧著王憐花,低聲道:“車來了。”
王憐花心中更是怦怦亂跳,也轉過頭去,說道:“嗯,這麼快就來了。”
賈珂忽然走到王憐花身旁,坐在他麵前,笑道:“我來弄吧。”
王憐花自暴自棄地把毛巾扔給賈珂,自己躺在床上,說道:“這怎麼弄?我看還是先洗澡再出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