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第一百章(2 / 2)

小兄弟,我跟你直說了吧,我急著向你打聽犬子的消息,是因為我已經決定,隻要段成諒還活著,我便讓他做我的世子。我是大理國的皇太弟,等我百年以後,我的世子便能身登大位,做大理國的皇帝。此事關係到大理國百年國運,他如今是死是活,我豈能不在意?”

那黑衣人斥道:“段王爺,你就在這兒胡說八道吧!誰不知道你的世子段譽是王妃所生,又是自小在你身邊長大,和其他野種可不一樣,你怎麼可能舍棄段譽,立那姓謝的野種當世子?他一天都沒在你身邊待過,他娘當年生下他的時候,可還不是你的側妃呢,誰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種。你要我相信你會立他當野種,呸,我才不信呢!”

段正淳深知謝成諒生下來的時候慘遭康敏的父親遺棄,二十幾年來和康敏骨肉分離,這一切怪不得彆人,也怪不得康敏的父親,隻能怪自己,見這人一口一個野種,心中又愧疚,又惱怒,尋思:“我虧欠小康和諒兒如此之多,這輩子隻怕都還不清了,剛剛竟然還因為小康要我暫且封諒兒做世子,好打聽到諒兒的消息,就對小康心生提防顧忌。段正淳啊段正淳,你和你的女人,和你的兒子都如此見外,你怎配為人?”

當下冷冷地道:“段成諒是不是我的兒子,不用你在這裡胡言亂語,我自個兒心裡清楚。我不知你們把我們抓來這裡,到底有何目的,但是你們一直不將我們殺了,想必是看中了我的身份。無論你們是要名還是求利,隻要成諒還活著,這一切都好商量,但若段成諒死了麼,嘿嘿,你們殺了我的兒子,難道我還甘心受你們擺布嗎?到時不用你們動手,我就此自儘,也好落得清淨。

不過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我是大理國的皇太弟,皇兄百年以後,會將皇位傳給我,而我的皇位隻會傳給我兒段成諒。我們父子倆都是大理國未來的皇帝,又都死在了你們手上,我皇兄會不會放過你們,大理國千千萬萬的百姓會不會放過你們,我想你心裡應該有數。我言儘於此,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就隻管對我們父子動手吧!”

那黑衣人似是被段正淳這一番話唬住了,半信半疑地道:“那謝成諒真有這麼好,竟把那個在你身邊長大的段譽也比下去了?好吧,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謝成諒如今是死是活,我接到的命令,是在這裡看守你們,可不是去看守謝成諒。

你想要我幫你打聽謝成諒是死是活,那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可得給我幾樣證據,證明謝成諒對你真如你所說的這般重要,不然我老大發現我不在這裡看守你們,卻去打聽謝成諒的消息,定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說我耳根子軟,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連豬都不如。咱倆非親非故,我犯不著為你挨老大這一通罵。”

段正淳不由喜出望外,笑道:“你幫我這個大忙,我自然不能讓你受我連累。還請你將紙筆拿來,我現在就寫一封信,將我改立成諒為世子一事昭告天下。你的老大看到我這封信,定不會說你輕信於人了。”

那黑衣人皺起了眉頭,似是在思索自己的老大能否被這封信說服,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也隻能這樣了。”當即轉身離開,過了片刻,走了回來,通過鐵柵,將紙筆遞給了段正淳。

牢房裡沒有桌子,段正淳隻能趴在地上,寫下這封改立段成諒為世子的書信,然後站起身來,將這封書信遞給了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掃了一眼,說道:“你這封信寫得倒是清楚,隻是上麵又沒有東西能夠證明你的身份,誰知這封信是你自己寫的,還是彆人冒充你寫的?若是你利用我打聽到了你兒子的消息,你就翻臉不認信了,挨罵的不還是我?”

段正淳苦笑道:“這封信是我親筆寫的,你們找一個能夠鑒定筆跡的人,幫你們鑒定這封信的筆跡,不就能夠證明,這封信是我親筆寫的了嗎?

如果你們覺得隻有筆跡,不足以令人信服,你們抓住我的時候,我的印鑒就在身上,後來被你們拿走了,印鑒上麵刻著‘大理國皇太弟鎮南王保國大將軍’這幾個字。你們把我的印鑒找出來,蘸點朱砂,印在這封信上,自然沒人會懷疑這封信不是我親筆所寫。”

那黑衣人道:“你都說你的印鑒在我手上了,我們想在什麼信上按個朱紅大印,就在什麼信上按,日後你把你這段經曆拿出去一說,再說你是受我們所迫,不得不寫下了這封信,就算你我心知肚明,這封信是你心甘情願寫下來的,彆人又豈會相信我的話?”

段正淳見這人屢屢反駁自己的話,不禁心中有氣,懷疑他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幫自己打聽兒子的消息,而是故意戲弄自己玩,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知閣下認為,段某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放心?”

那黑衣人略一沉吟,說道:“你在這裡等著。”說罷,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他拿著一盒朱砂走了回來,說道:“我看這樣吧。這兩張紙上不是還有空白的地方嘛,你就在這兩張紙的空白地方,各寫一句話:‘我段正淳自願立兒子段成諒為世子,信上的每一句話,都是我段正淳的肺腑之言,絕不是受人逼迫寫下來的。’然後在這句話上,按個指印。有這句話和這個指印在,彆人總不會懷疑我們是拿彆人寫的信,冒充是你親筆寫的信了。”

段正淳雖然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但想自己若能離開這裡,等自己回到帶來,便將自己寫下這封信的原因,向天下人解釋清楚,世子之位,自然還是譽兒的,於是提筆在兩張紙上,分彆寫下了這一句話,然後將大拇指伸進盒中,蘸了些朱砂,在信紙上留下了朱紅的指印。

那黑衣人伸手接過信紙,仔細地看了一遍,便將信紙放入懷中,說道:“我這就去幫你們打聽謝成諒的消息,你們在這裡老實一點,若是趁我不在,鬨出什麼事來,連累我被老大責罰,往後可彆想指使我幫你們做事了。”

段正淳笑道:“小兄弟,你儘管放心。我們已經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又豈會待不住?”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轉過身,離開了過道。

賈珂和王憐花見康敏和那黑衣人三言兩語,就哄得段正淳將世子之位傳給了謝成諒,均想:“大理國若是落入段正淳的手裡,隻怕用不了三五年,這世上就沒有大理國了。”

王憐花看著那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拉來賈珂的手,在賈珂的手心上寫道:“段成諒這個名字,和你還挺配的。”

賈珂知道王憐花這是起了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思,搖了搖頭,在王憐花的手背上寫道:“燕伯伯要是知道我去做彆人的兒子了,定會氣得踏平大理國的皇宮,替我爹教訓我這個不肖兒子的。”

王憐花臉上笑嘻嘻地寫道:“誰要賈珂做段成諒了。咱們找個心腹做段成諒,日後咱們做了衛國的皇帝,就讓那人向咱們俯首稱臣,大理國就此歸於衛國和西泥國的版圖,不就好了?”

賈珂在王憐花的手背上寫道:“你這個主意是很好,但是咱們找誰來做段成諒?我可想不出來,咱們還有這等糞土皇位的手下。”

王憐花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合適的人選,隻好寫道:“總會有的!”然後將麵前這塊銅片合上,走到另一塊銅片前麵,扳動機括,銅片緩緩移動,露出後麵的石壁來。

石壁後麵,仍是一間牢房。

這間牢房裡關著兩個女子,都是四五十歲年紀,一個秀美可愛,一個清麗絕倫。那個清麗絕倫的女人,賈珂和王憐花都認識,正是木婉清的母親秦紅棉。

隻聽那個長相秀美可愛的女子說道:“師姊,我這幾天可沒招惹你,你何苦跟我翻起舊賬來了?”

賈珂見這女子叫秦紅棉“師姊”,知道這女子就是秦紅棉的師妹,鐘靈的母親甘寶寶。

當年鐘萬仇聽說“四大惡人”專程來大理刺殺賈珂這個衛國使臣,好挑起大理國和衛國的紛爭,他因為甘寶寶和段正淳的往事,對段正淳無比痛恨,見“四大惡人”要跟段正淳為難,便高高興興地邀請“四大惡人”在萬劫穀留宿。

後來“四大惡人”儘數折在賈珂和王憐花的手上,鐘萬仇邀請“四大惡人”在萬劫穀留宿的事情也被官府知道了。官府抓走了鐘萬仇,沒過多久,便將鐘萬仇處死了。

甘寶寶當年嫁給鐘萬仇的時候,曾跟鐘萬仇發過毒誓,她如有半分對不起鐘萬仇,就叫她天誅地滅,萬劫不得超生。她和鐘萬仇住的山穀叫作‘萬劫穀’,便是因為她當年發的這毒誓。

鐘萬仇被官府抓走以後,甘寶寶自覺鐘萬仇犯下如此大罪,必是有死無生,自己當年隻是跟鐘萬仇發誓,既然跟他成了親,就會一心一意地待在他的身邊,絕不會拋下他,去找段正淳,既然鐘萬仇已經被官府抓去大牢,不可能活著回來了,她繼續待在萬劫穀,也隻是給鐘萬仇守寡,那麼她去找段正淳,就不算對不起鐘萬仇了,於是心安理得地帶著鐘靈離開萬劫穀,去鎮南王府找段正淳了。

秦紅棉道:“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當年那‘四大惡人’死的死,逃的逃,他們總不可能自己告訴官府,鐘萬仇知道他們要跟官府作對,就邀請他們在萬劫穀留宿。官府會知道這件事,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向他們的告的密。難道這人不是你嗎?”

甘寶寶隻淡淡地道:“師姊,這幾天我對你一忍再忍,我雖然不明白你這時候說起這些事來,究竟有什麼用意,亦或你隻是想要用這些事來挖苦我,好讓你自己開心,但因你說的都是我做過的事情,就隻能任由你翻來覆去地說上幾百遍,幾千遍。

我對你百般忍讓,可不代表你能隨便誣陷我。當時鐘萬仇還是我的丈夫,就算我的心裡從始至終,隻有淳哥一個人,但也不會出賣自己的丈夫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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