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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布本身就不貴,一匹布分不同寬度不同顏色,大概賣一兩半到三兩銀子。到我們村裡基本上家家都能買得起。在棉布上加印花,若隻印一次單色的花樣,隻加收半兩銀子,你願不願意買?”

“印的好看,我當然願意買啊,隻是多了半兩銀子而已。這樣的布做衣服,即使家裡人不會繡花,也不會覺得太單調。”楊二郎理所當然地回答。

若是他家在最困難的那個時期,半兩銀子是需要省省的。可如今,半兩銀子買個方便開心,他自然樂意。

而且一匹布,夠做好幾身衣服,一身衣服能穿好些年,家裡隻要不是真窮,都不會吝嗇買布的錢。

村裡人自己常織的是麻布,因為麻線比較容易自製。而棉布用到的棉線,自己很難搓出來,本身也需要花錢去買,然後又花時間去織,手速慢些的,做這個就耽誤家裡其他必要的農活了,還不如直接買棉布,反正棉布也不是特彆貴,而且一般一年都不一定會買一匹。

至於絲綢,就家裡存款比較多的人家才會買了。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在家試著印幾十匹幾種花色的棉布,帶去鎮上用多半兩甚至多一兩的價格試著賣賣看。”薑白芷提議道。

她其實很看好這門生意。隻要沒人不要臉地來搶技術,這個染花布,是可以遠銷全國,甚至跟絲綢一樣出口的。

說起來,她記得錦華國對家傳的技藝有保護,像是那個靠著類似於梔子油的“白玉膏”而成為超級富戶的白家,從發家到現在富過一城,也沒見有什麼官宦明顯打他們家壞主意。

當然了,或許是他們自己想辦法應付了那些難關。

薑白芷想著,自己跟曲陵鎮知守的關係應該能算是友好吧,知守算是個清白的好官。至少在曲陵鎮這邊,不擔心有人惡意去盜取楊二郎的這個技術。

至於更遠的地方,隻能等楊二郎靠這個手藝,攢起來一些資本之後,再做打算了。

這些複雜的,她暫且沒與楊二郎說,隻是想到個有趣的點。

“說來也巧,我二哥先前想出個方便織布的織布機,能用將近我二嫂以前三倍的織布速度,一次織三倍的寬度的布匹,這相當於我二嫂以前一個月之一匹布的量,現在是九匹。”

“九匹?!”楊二郎驚了,“怎麼這麼快?”

下意識地問完,他自個就反應過來,本身織布的速度加快的三倍,然後能織的寬度也加了三倍,可不就變成了九倍的產量了麼。

之前光是聽薑白芷說,她二哥弄了個能更快織布的新織布機,隻是覺得還挺厲害。現在對比著詳細的數據,已經不能用厲害來形容,而是該說恐怖了。

“我之前讓我二哥做三架那樣的織布機,第一架自然是我二嫂的,第二架預備等我大哥成親時,送給我大嫂。第三架是我想送給你大嫂的,我記得她也會織布。”

“怎麼還麻煩你二哥做東西送我大嫂?”楊二郎有些不好意思。

薑白芷笑了笑,沒對這件事解釋什麼,隻是就著織布機的事情,繼續說:“若是你要搞那什麼染布坊,我不如叫我二哥也乾脆弄個織布坊,兩邊靠的近些。他做的新織布機,織布的速度快,價格就可以更低,然後經過染色、再染花樣的工序,出來的帶花棉布,說不定還是可以保持市麵上一樣的價格,都有的很多賺。這樣,你還怕賣不出去?”

若是同樣的價格、或者稍高的價格,能買有印花的棉布,人們的購買欲會很強。市場上普通的棉布,恐怕都不好賣了,最後或許隻能低價或者以貨抵貨,反出給楊二郎再進行印花處理才能賣。

那樣有點破壞市場了誒,而且產生的破壞是很迅速的,許多織布坊根本反應不過來,會有大量的人因此虧本……

“不行,印花布本就比純色的布新鮮花俏,要是價格壓得一樣,人家純色布賣不出去,你會得罪太多人了。這樣不行,還是要比純色布至少貴半兩,給他們留點餘地。”

做生意不能做絕了,自己吃肉,給彆人也留點湯吧。

而且剛開始楊二郎能做出來的產量也不高,許多模具都得慢慢做,價格低了,就會一直是供不應求的過度火爆狀態,太容易激起彆人想模仿的情緒了。

多半兩,會讓普通家庭猶豫一番,喜好簡樸的家庭就不會參與搶購,這樣的熱度才剛剛好。

聽薑白芷這麼分析,楊二郎也多了些信心,“不過,你二哥願意開織布坊嗎?”

“啊……”薑白芷遲疑了,“我不知道誒,等我回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