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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白芷跟楊二郎所生的四個孩子, 按照東南西北、陰晴雨雪取名,大女兒叫楊冬音,二兒子叫楊南青, 三兒子叫楊西宇,四女兒叫楊北雪。

大女兒繼承了薑白芷的醫學天賦, 如今已經能在醫院做實習大夫了;二兒子更喜歡自己搞奇奇怪怪的發明創造,因為薑白芷總是惦記在外的親友, 所以他現在比較專注於研究交通工具;三兒子同樣喜歡醫學, 隻是比起他大姐的臨床醫術本領,他更傾向於研發各種藥物,喜歡去不同的地方遊曆, 找各種材料做實驗;四女兒貪玩些,不過還是在試著接手楊二郎的作坊,並且嘗試做得更好。

薑白芷這輩子,除了對自己搞成每城都有一個專業醫院的壯舉而感到自豪之外,就是對自家這四個孩子很自豪。

曲陵鎮熟悉她的人也紛紛誇讚,講他們夫妻倆是好人, 善良又能乾,生的孩子還教養得這麼厲害, 實在是讓人羨慕。

這天難得楊二郎休息幾天,薑白芷也跟著請了幾天假, 跟他一起回去看望在村裡生活的婆婆、大哥,還有自己的二哥。

沈東雲看見二兒子、二媳婦回來,開心地拄著拐杖出來迎接,“怎麼今天有空回來啊?”

“我總不能隻等著年節才休息,”楊二郎扶著娘親,“小雪代替我管著那些作坊呢, 她大了,能當事了,我這個當爹了也就輕鬆了。”

沈東雲拿拐杖敲了敲楊二郎的後背,“你啊!當爹的怎麼不多讓孩子玩幾年?等小雪成親了,她家裡家外的事情一把抓,那才叫累人呢。”

“我這不是讓她先適應適應嘛!再說了,她相中的那小子為人還不錯,願意入贅到我家來,我這邊也讓了一步,小雪生了孩子,大兒子姓楊,小兒子姓張。他原本是作坊一個大管事的二兒子,上頭有哥哥下麵有弟弟,在家不算受重視,不過,他自己有能力,沒靠他爹,也在作坊裡做到了管事的位置,我這才同意小雪跟他定親。”

沈東雲皺了皺眉,“南青跟西宇都還沒定媳婦呢,怎麼先急著讓小雪嫁人了?”

“不是我們急著把她嫁出去,”薑白芷跟著解釋,“是她自己相中了人家,回來找我跟二郎說呢,要把人先定下來,免得張家給那小子定了彆家閨女。”

沈東雲搖搖頭,嘀咕著女孩子不能這麼上趕著。可孫女自己喜歡,她也懶得多說什麼惹人厭。

薑白芷接過拐杖,扶著沈東雲的另一隻手,跟楊二郎一起把她扶著走進家裡。

“大哥沒在家嗎?”

“他出去看幾個養雞場養鴨場去了。”沈東雲回答。

薑家人人都忙著彆的事,之前養鴨的活就顧不上了,楊大哥就順勢把薑家的養鴨生意接過手,帶著堂弟一起做,每年也能攢上不少錢。

他現在手下不止當初的一個雞圈、鴨圈,養雞場有四個,養鴨場有六個呢,養的都是肉雞肉鴨,供給薑黃柏的鹵味鋪子。另外還有一個大的養豬場,每年至少養二十隻大肥豬。

至於他媳婦,楊大嫂是在織布坊工作,反正家裡孩子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不需要她照看。而婆婆,則是楊大哥在忙碌之餘照料一下就行了。

“你們難得回來一趟,待會叫大郎殺隻雞殺隻鴨,吃頓好的啊。”

老人家就是這樣,子女回來,就想著多做些好吃的。

薑白芷看到牆角的魚簍,“娘,我去大河裡放魚簍,試試能不能弄條鯽魚回來吧,我記得您喜歡喝鯽魚湯。”

沈東雲年輕時就喜歡喝魚湯,老了之後,牙口不太好,更加偏愛湯湯水水的。家裡養雞養鴨,還有豬,並不缺肉食,各種湯都經常喝,隻是楊大郎沒什麼時間去捕魚,家裡喝魚湯的機會就比較少。

聽薑白芷這麼一提,沈東雲還真有些饞了。可她又舍不得這個二媳婦去忙,“算了吧,難得回來休息,彆去忙活了,就在家陪娘說說話啊。”

“沒事兒,當年都說大河裡的魚偏愛我,我還弄到過好大的魚呢,家裡吃不到,在我家院子裡宰了跟村裡人分了才完事,還記得不?”

這事兒沈東雲當做趣聞,跟孫子輩不知道說過多少次,自然記得,一聽薑白芷主動提起,就笑眯眯地點頭,“你抓魚是厲害,網撒出去啊,沒一次是空手回來的,那會兒,村裡不知道多少孩子羨慕你呢。”

“所以啊,我去去就回,肯定能弄到我們想要的鯽魚。這次是二郎突然決定休息的,我們回來也忘了順便去鎮上買東西,下次直接去鎮上買魚帶回來,省的娘心疼我們。”

“好好好!”薑白芷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沈東雲就受了這份孝心,“對了,待會你們去喊一下蒼術,今天他好像是一個人在家,喊他一起來吃飯吧。”

薑白芷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自然應了。

楊二郎把他娘送回房裡歇息,然後陪薑白芷一起去大河那邊。胡楊柳村的人都挺有錢,家家戶戶湊份子,把常走的道路都修成了水泥路,去大河的那條道,雖然不怎麼寬,但水泥路挺平整,兩人走得快,很快就到了。

“放點魚餌進去,然後把魚簍丟到河裡就行了嗎?”楊二郎問。

薑白芷點點頭,“就這樣吧,我原來用的漁網已經爛了,不然有漁網會方便些。”

魚簍就一個固定大小的口子,隻能靠裡頭的魚餌吸引河裡的魚,而且把魚簍提起來的時候,還有可能把裡頭的魚驚走了。

不過,那是對一般人而言。

對薑白芷來說,她那農貿市場裡還有好多活魚呢,這些年沒多少機會動用過,隻要提魚簍出水麵之前,趁著二郎不注意,伸手往裡頭放兩條鯽魚就行了。

楊二郎看薑白芷塞好了魚餌,還往裡頭塞了一塊比較沉的石頭,就幫忙把係著繩子的魚簍丟出去。

“這要等多久?”他問。

薑白芷想了想,“等半盞茶功夫?”

“行,你在這邊等著,我去另一邊,試試能不能釣一條出來。”說著,楊二郎就去找彆人丟在隱蔽處的簡易釣竿,然後把自己剛剛留下來的一小塊魚餌掛上去,就到另一處去釣魚了。

他隔了這麼一段距離,反而更方便薑白芷作弊。等了不到半盞茶功夫,薑白芷就開始小心地往上提魚簍,然後順手就往裡頭丟了兩條兩斤左右的鯽魚。

“二郎,我這邊弄到了!”她把沉重的石頭撈出來丟掉,然後提起魚簍,朝楊二郎那邊晃了晃。

楊二郎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的釣竿,納悶地把它放回原處,嘀咕道:“怎麼沒魚來咬我的鉤,反而有魚往你魚簍裡鑽?”

“可能魚不喜歡你吧。”薑白芷笑著推了楊二郎一把。

楊二郎無奈地跟著笑笑,接過她手上的魚簍,左手提著,右手輕輕圈在薑白芷腰間,“那你上輩子估計是條魚,所以魚才都上趕著喂你。”

薑白芷揪了楊二郎一把,“你上輩子才是魚呢,吃魚的是鳥好不好?不過也有大魚吃小魚,我要是魚的話,估計得是那種幾棟樓大小的超級大魚呢。”

“噗。”楊二郎被逗樂了。

兩個人是“老夫妻”了,在一塊的時候,依然跟年輕的時候一樣,輕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