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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山,白骨洞。

身形矮小的小童子懷中抱著兩摞文件吭哧吭哧的往洞裡走著,倏地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貼著他的頭頂飛過,深深地嵌入他前方的牆壁之上。

“啊——”

忽然遭逢此等“驚變”的小童子頓時驚懼的癱坐在地上,懷中抱著的文件也散落了一地,但此時他完全無暇去顧及這些,腦子中僅剩的唯一想法就是:如果不是他剛好他因為辦事不利被娘娘縮矮了兩寸身高的話,那麼這支箭矢穿透的可就不牆壁而是他的腦袋了……

洞內正伏案寫著東西的石磯聽到小童子的聲音,不禁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腦袋,然後走出來看自己這個時不時就會笨手笨腳的童子又怎麼了,要不是這個童子跟在她身邊比較久、養成感情了她一定早就把他給淘汰換個辦事利索的童子了。

而等到石磯走出來看到散了一地的文件之後,當即她就感覺更頭痛了,她是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這童子能連到文件都拿不穩的份上,隨後石磯揮揮手,讓地上的這些文件飛起來將它們重新攏在一起收好,畢竟這些都是西方的一些文務與學生會相關事務,萬一它們被洞口這裡的風的給刮走了就不好了,雖然說現在是屬於西方的五百年小長假期間,但學生會因為性質特殊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無休的、本著趕一隻羊是趕、哦不,是做一份工作是做了、做兩份工作也是做的原則,石磯也就直接把原本不需要現在就處理的西方的工作一起處理了,隻不過現在到底是在她的假期之中、並且準提又去轉世了現在在家裡看不到愛豆,所以她就沒在西方,而是跑到了之前偶然之間發現的堪稱避暑勝地的白骨洞裡。

“娘娘QAQ……”看到石磯的身影,碧雲童子立刻淚汪汪的站起身朝著她撲過來,而他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間也因為原本坐在那支箭矢而直接腦袋撞到了箭矢,發出“咚”的一聲,而也是因為這一聲的動靜,讓石磯注意到了那支箭,在看到它的時候石磯的眸子當即就是一凜,走過去將它□□,盯著它看了半晌後抬起手掐指一算,隨後在算出肇事者的坐標之後就直接拎起小童的領子準備去找對方算賬了。

——都被人挑釁到家門口了但凡有點氣性的這就不能忍!

隻不過等到石磯順著推演路線找到這位肇事者的時候卻是真的有些驚訝,“這支箭是你射出來的?”若是根據白骨洞到此處的距離、與那支箭矢嵌入牆中的力道,真的很難想象這事的罪魁禍首竟然會是一個看起來才剛滿七歲的、人族的小孩子。

而且……若是她沒看錯的話,這是當年軒轅用過的那把弓的配箭。

但沒有想到歸沒有想到,驚訝之後她就準備給這找事在先的小孩兒一個教訓了——畢竟她又不是什麼對上小孩子的時候就會心軟的人,君不見、昔年還是個幼崽的楊戩的魔鬼訓練菜單中就有她添的無數磚加的無數瓦呢。

而就在石磯剛要動手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石磯師姐還請手下留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石磯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隨後隻見一個她很是熟悉的人從遠處一個百米衝刺的跑過來,緊接著把被石磯提著後領、不斷掙著腿兒的小孩兒從石磯手裡救下來,“不知我這小徒兒如何得罪的師姐?”

“闡教的太乙師弟?”看到來人,石磯挑了挑眉,隨後一把扯過身後的童子推到太乙眼前,又指了指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那支箭矢,“他可是差一點就害死了我的童子。”

“那我這個當師父的替他給師姐道個歉?”太乙露出一抹笑來,笑容之中帶著一貫和學生會之中各位親生與非親生的靠譜的師兄弟姐妹們相處時的狗腿子意味,“若是他真的害死師姐的童子,我一定懲治這孩子,但師姐的童子隻是虛驚一場,想必師姐也定然不會和他一個七歲的幼童的計較。”

“行了行了,彆在這和我玩文字遊戲。”她擺擺手,表示不再追究,從她剛才看到太乙的時候就知道這事也就這麼著了、畢竟三教弟子們之間關係都不差,而這些親傳弟子之間更是由於大家同樣身處準提癡漢協會關係都很好,她和太乙更是因為都是身為各教的第一屆學生、還有著一起為考研、考博奮鬥的情分,她不可能因為碧雲童子受了一點驚嚇就去和太乙撕、再者說太乙也都低頭道歉了她還能追著這麼一個事兒不放嗎?彆看太乙平時在學生會裡天天犯二,但出了學生會照樣是個很有元始那高貴冷豔風範的仙風道骨的道長——要麵子的!今日來責問哪吒的要不是石磯也不是學生會的任何一個人的話,太乙當場就能讓對方切身感受到洪荒的“弱肉強食,你強你有理”的這條鐵則、連夜把對方送上去往封神榜的高速飛機上。

不過說起封神榜的話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在封神大劫期間可真的是殺人放火越貨的不二優良時間,因為天道搞事不嫌事大、為了讓更多的洪荒生靈蹚下這趟渾水,直接就對所有人直接宣布了在封神大劫起始到結束之間隻要並非是大肆屠戮身為洪荒主角的人族,那麼對於其他種族的人你殺了多少都不算你犯殺戒,趁著這個機會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當然,這事的本質就是天道他想割上一部分韭菜。

“不過說起你徒弟的話……”石磯看著太乙,問他,“女媧娘娘座下靈珠子的轉世?”作為學生會的一員,石磯自然也是知道十二金仙要在這段時間收個徒弟給自己擋劫這回事兒的,但太乙對哪吒的這個緊張程度可不像是對待工具人徒弟的態度,於是石磯心下間直接鎖定到了同樣是身犯殺戒、被女媧親自交到太乙手上的靈珠子的身上。

“對。”太乙點點頭,“待西周兵起之後,哪吒會是伐紂大軍的先鋒官。”然後他微微彎腰摸了摸站在他身旁的哪吒的腦袋,“崽兒啊,來叫人,這是你石磯師伯。”

剛剛被提著衣領的哪吒還一臉彆扭,但也準備聽話的叫石磯一聲,隻不過在他這句“師伯”還沒說出口的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喲,玉清門人,十二金仙,這是欺我西方教無人呢啊?”

見到來人石磯登即就露出笑容,喚了一聲,“孔宣師兄。”而太乙則是瞳孔微縮、不敢置信,滿腦子裡都隻剩下一句——這個祖宗怎麼來了?

身為一個闡教弟子,並且是一個打不過孔宣、本身和孔宣之間的關係也沒好到廣成子和他的那個程度的闡教弟子,太乙現在最為害怕的是就是遇到孔宣,沒錯,不是被元始責罵,而是遇到孔宣,在除了學生會就準提聖人的事開會之外的情況下太乙是真的一點都不想遇到孔宣,為什麼呢?事情還得從兩期之前的‘你心中的洪荒第一美人’投票開始說起,那期c位出道的元始,本來吧,這倆人一直都是第一輪著做也沒什麼問題,但偏偏那期,元始是以不多不少剛剛十二票的數量壓了孔宣一頭、而好巧不巧的,他們闡教的十三個親傳弟子就是在最後一天才投的票,自那以後,太乙每見到孔宣那含著笑意的桃花眼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心中都虛的一批、就怕哪天孔宣突然對他說上一句“太乙師弟,一個人啊。”然後約他下課後小樹林兒見把他給打個半死後進行“拋屍”。

而石磯在反應過來孔宣的話之後則是撲哧一聲的笑了,“師兄來了多久了?”聽孔宣的話他的記憶可是還停留在太乙剛過來的時候呢。

“也沒多久吧。”孔宣語氣隨意,“就在你之後到的。”他本來是要去白骨洞找石磯的,他之前是去朝歌看弟弟的,然後就正巧的聽說了大鵬和申公豹那邊要給石磯送點東西,因為如今大鵬和申公豹兩個人都挺忙的——一個忙著忽悠朝歌滿堂朝臣花式作死、一個忙著忽悠人上封神榜,而他又想到自己也沒什麼事、畢竟雖然說他現在在凡間的身份是金雞嶺的守將但現在又不打仗,於是就把這事攬了下來,隻不過不巧的是他到白骨洞的時候剛好就是石磯剛帶著童子出門來陳塘關這邊的時候,然後他就算了一下方位也來這邊了。

而等到到了這邊之後,孔宣是先在一旁整理了一下儀容才開口說話的——所以也就造成了他的思路還停留在剛剛過來的那一刻。

太乙苦著一張臉看向孔宣,“師兄,你放過我吧,要不然給個痛快也行啊?”像這樣天天提心吊膽、仿佛每天都在死緩似的他真的是快要受不住了。

“也行啊。”孔宣答應的很爽快,然後在太乙的眼睛亮起來之前又補了一句,“下一期的投票,你投給我,這事就算過了。”

太乙之下直接是哭喪起來了,“被師尊知道的話,一定會扒了我的皮的。”

“那你就在封神大劫之後小心點兒吧。”孔宣語氣幽幽,“師弟你可以讓你家大師兄給你估算一下,加上今日之事的一共兩件事,我能記多久。”那和準提一脈相承的記仇仇能力絕對不是鬨著玩的。

孔宣在說完這番顯而易見的“威脅”話語之後,就帶著石磯走了,畢竟他還記著自己專門跑上這一趟是來乾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