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對象。
許沐原地站了一會, 轉身上樓。
進了房間,她隨手把包扔在一旁的櫃子上,懶懶躺在床上。
她並不擔心羅跡, 他不會答應奶奶這個安排,說不定還會吵一架, 提前回來。
就是有點心煩。
她一直擔心的事, 還是發生了。
羅跡這樣的家世,早晚會有這種安排,尤其羅老太太那種家族利益至上,控製欲極強的人。
不止羅跡, 也許還有羅曜。
羅曜身體雖不好, 可一點都不耽誤女人喜歡他。
不管對方是出於真心,還是他的背景,如果羅曜願意,這些年絕不會一直單身。
許沐翻了個身, 壓到兜裡的手機, 她拿出來按亮, 又熄滅。
羅跡打來電話。
許沐接起來,“嗯。”
她這一聲懶洋洋軟綿綿,聽的羅跡心癢癢的, 他似乎待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 一點雜音都沒有,“吃飯了嗎。”
許沐側身躺著, 把電話擱在耳朵上,“沒。”
“還沒吃, 沒到家嗎?”
“到了, 在房裡。”
“不舒服嗎?”
許沐小聲哼唧, “沒有,就是有點累,躺一會。”
羅跡知道她今天去忙攝影工作室的事,“那邊事情多嗎?”
“也不是很多,就是累,什麼都不做都累。”
羅跡低笑兩聲,“累了就睡一會,讓天涯他們給你留些菜。”
“嗯。”
許沐的手指蹭著手機屏幕的邊緣,“明天我有時間,去接你嗎。”
羅跡說:“我正要跟你說,我這邊還有點事,大概要晚一天回去。”
許沐手指頓住,過了一會,“很重要的事嗎。”
“嗯。”那邊似乎有人在叫他,羅跡應了一聲,隨後說:“先掛了,晚上給你打,你乖一點,睡醒去吃飯。”
許沐躺在床上,沒有動。
她相信羅跡,但還是有些不安,也許他推脫不掉,不得不赴約,可隻要想到那個畫麵,他跟彆的女孩坐在一起,就不舒服。
這一晚,許沐把被子蒙在頭上,沒有下去吃飯。
羅跡掛掉電話便匆匆跟著羅曜進了一家私人會所。
這家會所基本不對外開放,會員都是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羅曜覺得這裡安靜,偶爾會在這跟朋友見麵。
侍者將兩人帶到提前定好的套間,安排好一切後從外麵把門關上。
羅跡在沙發一側坐的舒適懶散,長腿翹起,低著頭擺弄手機,在刷羨魚的評論區。
偶有不好聽的話,他還要懟上兩句。
羅曜看他幾眼,“坐沒坐相。”
羅跡沒動,“這又沒外人。”
“今天生日宴,看你那副不耐煩沒精打采的樣子,要來就精神點,要麼就彆來。”
羅跡說:“本來也沒想來,是你們讓我來。”
他抬起頭,“他什麼時候到,遲到十分鐘了,罰酒。”
話音剛落,侍者把門打開,從外麵進來一個男人。
那人身材高大,麵色冷峻,利落的短發,眼神鋒利,看著有些凶。
左邊頸側與鎖骨間露出一小片紋身,向後延伸至衣領內。
看著就是個不好惹的主,跟這會所的氣質不入。
羅曜示意他過來坐,“來了。”
羅跡打了聲招呼,“燼哥。”
那人走過來,還沒坐下,羅跡便忍不住問,“我那車到底好了沒,我已經推遲一天回去了,再弄不好我不等了,你給我空運回北京。”
餘燼坐在對麵沙發,隨手開了瓶水,“你那老古董一身毛病,還要求那麼高。”
“要求不高也不找你。”
餘燼說:“後天帶走。”
“成。”
餘燼是羅曜多年好友,比他小幾歲,在嶽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傳說中的摩托車改裝大神,任何車經他手過一遍,可以直接拿去參賽收藏。
他是最不像富家公子的富家公子。
新區幾乎半邊房產都姓餘,他卻一個人在一間小破公寓一住就是四五年。
個性的很。
三人許久未見,聊了幾句,餘燼忽然提起一件事,“聽說你奶奶給你安排了一個相親對象。”
羅跡嗯一聲,“消息挺靈通。”
“是蔣家的?”
“嗯,她沒事瞎操心,我已經推了。”
餘燼沉默一會,“彆推。”
羅跡看向他,“什麼?”
“去說一聲,就說你去。”
羅跡看了他一會,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羅曜聽懂了,“時間地點告訴他。”
餘燼沒說話。
羅跡愣了一下,好奇心被勾起來,“你跟她?”
印象中,餘燼一向獨來獨往,朋友少,也不怎麼跟親人來往,女人更不用提,正眼看都不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也沒有聽他提起過。
對那個蔣家的女孩,羅跡不是很了解,隻聽說她一直在國外,才回來不久,也是個被慣壞的了千金小姐,一塊價值連城的紅寶石說送人就送人,都不帶猶豫的。
看這意思,餘燼在追她。
羅跡笑了下,“那行吧,看在你辛苦幫我調那輛車的份上,幫你這個忙,不過——”
他點了點手機上的時間,“後天早上我要拿走,你不要隻顧談戀愛把我的事耽誤了。”
那輛摩托車,是他高中時那輛。
他曾騎它載著許沐,穿梭在嶽城大大小小的街道胡同裡,許沐開始膽子小,坐他的車眼睛都不敢睜,他故意嚇她,加快速度,這樣許沐可以抱他更緊一些。
這車幾年沒用,大大小小的問題不少,羅跡提前一個月就讓嶽城這邊的人把車送到餘燼那,讓他抽時間幫忙重新檢修調試一遍。
許沐看到,一定會高興。
隔天上午,羅跡去了餘燼的車行。
車行規模不大,地上零零碎碎的物件不少,羅跡撿好走的地方進到裡麵,看到餘燼躺在一張小破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臉上蓋著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