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親吻她的每一處，一遍遍說愛她。
許沐不厭其煩回應。
此時此刻，他們什麼都不想，隻想深愛對方。
她在他身上留下許多痕跡，執拗地印章一樣宣誓主權。
她第一次知道，不喝酒，她也可以不慫，潛力是需要激發的。
羅跡覺得這回死裡逃生，太值了。
第二天早上，羅跡對著浴室鏡子看自己身上，有些感慨，“我好像解鎖了一個新女朋友。”
許沐靠在洗手台旁，“想換嗎。”
羅跡摟住她的腰，手往下，不老實地捏了捏，“就這個了，死也不換。”
他握住她的手，看到兩邊的手心都有傷口，是指尖用力過猛，摳破的。
羅跡牽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以後彆對自己這麼狠，我多心疼。”
許沐看了他一會，踮腳親他喉結。
羅跡把人托在空中，一腳把浴室的門踹上。
這一天，他們下午才出門。
趙清歡出了事，趙美雲肯定要來，趕到她跟朋友租住的房子時已經快傍晚。
趙清歡的朋友不在，隻有姐妹兩個。
趙美雲又怕又緊張，說以前不讓她當空姐她偏不聽，家裡人每天惦記。
沒有一會，許沐和羅跡敲門。
趙美雲看到羅跡，先是沉默一會，隨後指了指沙發，“坐吧。”
羅跡沒動。
趙美雲看著他，“還要我請你不成。”
羅跡趕緊過去坐了。
趙美雲從上到下看了他幾眼，“沒事吧，沒受傷吧。”
羅跡說：“沒事。”頓了頓，“謝謝阿姨。”
趙美雲歎了口氣，“沒事就留下，待會跟我們一起吃頓飯。”
羅跡怔了怔，抬頭跟許沐對視一眼，許沐抿著唇不說話，嘴角一絲笑。
羅跡壓下心內激動，“行，待會我們出去吃，我請您。”
這次趙美雲沒有拒絕。
她指了指許沐，“你跟我過來。”
許沐看了眼羅跡，跟著趙美雲進了趙清歡的房間。
趙美雲把椅子上的包拿過來打開，翻出一個用A4紙包住的東西。
許沐看著她一層層剝開，從裡麵拿出一本深紅色的房產證。
許沐愣了一下，“媽。”
趙美雲把房產證打開到戶主名字那一頁，遞給許沐，“這是咱們家那套房子，我前兩天改成你的名字了。”
她把許沐拉到身前坐下，握住她的手，“女兒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喜歡的人，我管不了，隻能儘量讓你過好，這房子位置好，麵積大，怎麼也能值個百八十萬，雖然不多，但你留著，好歹心裡有底，不至於空著手嫁給人家。”
“他們家條件好，你也不要覺得自己矮一截，等結婚的時候嫁妝我另給，不讓你丟臉。”
許沐紅著眼睛，覺得手中的房產證發燙。
她忽然抱住趙美雲。
趙美雲輕拍的她的背，“小沐，一定要幸福的過日子，你爸知道，也會放心。”
許沐掉下眼淚，“媽，我以後一定常回去看您。”
趙美雲笑了，“好。”
這一次，趙美雲在北京多住了幾天，羅跡專門抽時間陪她逛幾個必去的景點。
訂酒店，車接車送，陪吃陪玩，安排的明明白白。
連許沐這個女兒和趙清歡這個妹妹都要靠邊站。
趙清歡偷偷跟許沐說：“完了完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我看你老媽馬上就要被攻克了。”
許沐笑眯眯看著，不說話。
幾天後，喜樂終於出院。
許沐去送她，羅跡本來也要去，但中途被羅曜叫走，不知什麼事，許沐讓他忙自己的事，反正那邊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拿，她就是去看看喜樂。
梁信辦好出院手續，回到病房時看到許沐正幫喜樂穿衣服，北京的冬天太冷，許沐給喜樂買了新的圍巾和帽子，把小丫頭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兩隻眼睛。
喜樂懷裡還抱著許沐送的小熊。
梁信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許沐回頭看到他，“手續辦好了嗎？”
梁信點頭，“好了。”
他走進來，“那個錢，我得還給羅先生，你有他卡號嗎？我給他轉過去。”
許沐把喜樂的一些小東西裝進行李包裡，“不著急，你那要是緊張可以先不還，慢慢來。”
梁信說：“要還的，”他沉默一會，“欠你們的都得還。”
他拎起行李包，“那就微信吧，我轉給你，你幫我還給他。”
許沐說怎麼都行。
從醫院出來，梁信打了個出租，許沐再三叮囑，“喜樂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回家得好好養著，一會到了車站，注意彆讓她走的太快，抻到傷口，或者你們可以找工作人員說一下，看能不能走特殊通道先進去，不然上車人太多，擠著她。”
梁信的眼圈已經泛紅，擺著手，半天沒說出話，也不敢看她。
最後上車前，他說了兩個字：“謝謝。”
許沐跟喜樂道彆，看著出租啟車，開走。
車隻開了幾米便停下，梁信下了車，小跑過來，“許小姐。”
許沐有些意外，“怎麼了，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梁信說：“假如，假如我以後不能經常陪在喜樂身邊，你能不能答應我，偶爾抽時間回桐州看看她。”
“她那麼喜歡你，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許沐沒明白他的意思，“你怎麼會不在她身邊，要出遠門嗎？”
梁信再不說話，掉頭跑回車裡。
這次車沒有停，很快消失在車流中。
許沐回想他這句話，依舊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同一時間，羅跡被叫到羅曜家。
看到開門的人，羅跡禮貌打了招呼，“季叔。”
季叔答應一聲，“進去吧，他在客廳等你。”
羅跡換了鞋走到客廳，發現隻有羅曜一個人，他在羅曜對麵坐下，“奶奶呢？”
羅曜整理膝間放著的一摞東西，“回去了。”
羅跡愣了下，“回哪。”
“當然是嶽城，還能回哪。”
羅曜把手裡的一摞房產證，車本，還有已經成了碎片的股份轉讓協議一股腦丟給羅跡，“以為這樣你就不是羅家的人了？幼稚。”
羅跡下意識接住，手邊掉下不少碎紙，“什麼意思。”
“奶奶讓我把這些還給你。”
羅跡看了一會那摞東西，抬起頭，“然後呢？”
“然後？”羅曜故意板著臉，停頓一會。
幾秒後，他鬆了繃緊的表情。
“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