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紅燒獅子頭 中(2 / 2)

“是啊是啊,方姑娘,我們都相信你,我在方氏食肆吃了這麼久,從未出過任何問題!”

更有人氣到對著那男子破口大罵,“小子,你知道方姑娘的食材都是哪兒來的嗎?我聽一道兒做生意的朋友說過,那鬆茸燉雞的鬆茸,用的可是特意從雲南來的,價格不菲,要知道那雲南的鬆茸可一直都是送入宮中的,你竟然還說方氏食肆的東西有問題,我看你才有問題!”

“我乃刑部尚書之子,平日裡也常去方氏食肆吃飯,原本我不願意說,可你們實在欺人太甚,方姑娘所用食材,品相極佳,哪怕是尚書府,也難與之相比較。”

那人原本聽到方知魚說要讓人來驗那紅燒獅子頭,他心中並不緊張,原因無他,不過是因為那紅燒獅子頭他已經提前做過手腳。

可這方氏食肆的老板說,不僅要驗紅燒獅子頭,還要連同店裡上了的菜品一道驗一驗,那他可就真慌了,若是最後查出來,隻有一道紅燒獅子頭有問題,那不就是擺明了他是故意來找茬的嗎?

更何況,這店裡居然還有這麼多達官顯貴幫她說話,一個不小心,這方氏食肆還沒被趕出汴京,他可能卻先無法在這汴京城混下去了。

他麵上多了幾分慌張,又開始四處張望起來,可事情鬨騰到現在,周圍都是人,壓根兒找不著他想要看見的人。

“萬一……”他垂死掙紮,吞吞吐吐道,“萬一……萬一你是故意想害我娘,才……才在那紅燒獅子頭上動了手腳呢?”

“嗬……”方知魚都被他給逗樂了,走上前,正眼看向那人,歪著腦袋,疑惑不解道,“你是何人?你娘又是何人?我為何要與你娘過不去?為了毀我自己的生意嗎?那我可真是……有點天真呢!”

“我……我……我……”

那男子“我”了半天,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接這話。

突然,人群之中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個聲音,高聲喊道,“這人不是西街的張二愣子嗎?平日裡專門乾些偷雞摸狗的事,方才他一直跪在那,我隻覺得聲音耳熟,原來是張二愣子,他的話哪裡能信,多半是看人家新店開業,想找個借口來敲詐罷了。”

那張二愣子聽到這話,頓時就裝不下去了,和那半躺在推車上的婦人一樣,拔起腿就想往外跑。

可他跑得再快,又哪裡快得過練過武的範凜,不過幾息之間,便被抓了回來。

而那婦人,倒是躲過了方大柱,隻可惜剛跑出去幾步,便突然被人丟了回來,摔倒在地上,方知魚扭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裴韶安。

她衝著裴韶安點頭示意,“有勞裴指揮使了。”

裴韶安皺了皺眉頭,對於這稱呼,似乎有些不滿,但卻沒有發作,隻是招了招手,身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幾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將二人按住,“這二人竟敢在淳和郡主的店外鬨事,冒犯天家威嚴,必須嚴懲。”

那張二愣子頓時慌了,他不過是收錢來此鬨上一鬨,怎麼就被冠上了這麼大個名頭,“官……官爺……小人冤枉啊……”

“小人隻是……”

“隻是什麼?”裴韶安挑眉,似乎早已經料到他會這樣說。

可那人剛張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眾人便聽見外頭有人喊了聲,“知魚!真的是你?!”

一衣著華貴的婦人,帶著沈寶珠,呼啦啦領著一堆仆役,前呼後擁地走了過來。

“宣平侯夫人,”方知魚一點兒也不驚訝,麵無表情地行了一個禮,“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話雖是這麼說,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敷衍之詞。

那宣平侯夫人卻一點兒也不在意的樣子,上前一步,“早聽人說你治好了安王爺,被封為了淳和郡主,娘原以為,你來了汴京,會來宣平侯府看看為娘……”

“好歹十幾年的母女情分,自從你走後,娘吃不好睡不下,生怕你回了那邊的家以後受委屈,你既然來了汴京,怎麼不來看看娘呢……”

宣平侯夫人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語氣也有些哽咽,“許久未見,你倒是能乾了許多,當年在家裡……在宣平侯府錦衣玉食地嬌養著,從未下過廚,眼下倒是能獨自在汴京開一家酒樓,娘看到了,真是十分欣慰。”

“隻是可惜,這麼多年,娘也從未吃過你做的菜,今日聽寶珠說,你在汴京開了店,便想著,來店裡給你捧捧場,嘗嘗你的手藝,”說著,她伸出手,想要去抓方知魚的手,“知魚……你看著瘦了不少,讓娘好生心疼……”

這話裡是字字誅心,又是說方知魚不顧多年母女情分,從未上門看過養母,又是說方知魚會做菜,可在侯府裡錦衣玉食地,從未想過給宣平侯夫人做上一次飯。

方知魚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恰好躲開了宣平侯夫人的手,“夫人言重了,當初離開侯府,便是夫人說過,不願再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