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落貴少(1 / 2)

其實陶然原本的意思是, 不讓李奶奶知道岑家的事,免得刺激到老人家。

不過鬨開了就鬨開了吧,這老太太心理承受能力比陶然想象的要好呢, 剛好借機搬出去住。

聽到陶然說想搬出去,李奶奶非要李海生把工地賠的那張存折拿出來。

李海生眼睛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陶然扶起李奶奶, 叫岑家的保鏢進來,收拾原主和李奶奶的東西,對李躍笑了一笑。

李躍透過窗子,看到了門外停的那一排豪車。岑家的保鏢氣勢驚人,比電視上演的黑社|會還要嚇人。

陶然拍了拍李躍的肩膀:“好好勸勸你爸, 我想哄老太太開心,彆惹我生氣。”

拍完以後, 她仿佛當李躍是什麼臟東西, 從醫護人員手裡,接過了消毒水, 漫不經心地擦著。

陶然這幅做派,李躍又是害怕,又是激動, 他把李海生拉到一邊:“爸,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不就三十萬嘛, 以後倩倩這小妮子當上岑家少奶奶,咱們金山銀山都花不完, 何必惹岑大少生氣。”

劉美蘭也有一番計較:“這死丫頭現在得勢了,人都要上天!要是咱們拿著這三十萬,她一口咬定是還了養育之恩,咱們不就虧大了嗎?把錢給她, 咱們直接去找岑利民,在岑家的公司使勁鬨,有錢人都要臉,現在是他兒子看上了咱們家姑娘,還怕拿不到錢?”

李海生耳根子軟,聽老婆兒子說的都有道理,就把那張存折給了李奶奶,左右這老太太也沒花錢的地方,到最後這張存折還是得回到他自己手裡。

他是李老太太的兒子,兒子還怕沒辦法從自己老子娘手裡拿到錢?哪天他登門,偷走這個存折,直接去銀行取錢都行,今天就當給岑大少演一場戲。

陶然哪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這一家可真是……

她沒心情和極品糾纏,一走出李家的門,直接問岑寂:“律師電話是哪個?”

岑寂:“你找律師嗎?通訊錄裡輸個l就能查到。”

陶然撥通了律師的電話:“你好,我是岑寂,想打一樁官司,關於虐待未成年人,還有更換監護人。”

律師起初還懵了一懵,岑利民虐待兒子了?後來聽陶然說,是李倩的官司,才回過神來,開始詢問陶然一些問題。

陶然全都依次回答:“嗯,有證人,城中村的鄰居和以前學校的老師,還有菜市場裡麵的攤販,都能作證。

是的,李倩可以上法庭自辯。

能驗傷,現在她身上還有一些傷勢沒好。

對的,有視頻證據的,近期有幾次是在超市裡被打,超市裡有監控。

好的,我把超市的名字和她被打的大概時間給你們。

是,我希望他們受到法律的嚴懲,這個小姑娘從小就承受著這種可怕的家暴和虐待,他們應該付出代價,拜托你們了。

好的,我們儘快約一個驗傷的時間,到時候當麵聊。”

第一次互換身體時,陶然就和岑寂約好了非禮勿視,不要亂看對方的身體。

岑寂當時攀岩,確實覺得身前多了兩團東西,古古怪怪的,但他自問還算君子,都和陶然約好了,自然壓抑住了青春期對於異性的好奇心,不該看的一眼也沒有亂看。

可這時,聽到她和律師打電話,他忍不住掀開了衣袖,小姑娘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難怪這一家子打他的時候,動作那麼熟練,虐待未成年人,他們是慣犯啊!

岑寂氣得出離憤怒了,從陶然手裡搶過來手機,“虐待未成年人罪,最高刑罰是什麼?”

那邊說了什麼。

岑寂揚高了聲音:“我不是要你們儘力,我是要你們必須做到,證據這麼確鑿,岑家養你們這幫法務團隊是吃乾飯的嗎?你們要是做不到,趁早收拾東西給我走人!”

電話那端的律師都被嚇到了,掏出紙巾瘋狂擦汗。

陶然拿過了手機:“小姑娘被打的太狠了,說話有點凶,你們多擔待。”

律師連忙表示理解,就是有些納悶,剛才那小女孩的口氣,怎麼那麼像岑寂發飆的時候啊!倒是岑寂今天說話溫溫柔柔的,令人如沐春風,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壞脾氣,這是長大了?

掛了這通電話,律師打給岑利民,說了一下這件事情。

岑利民先前也隻是知道,陶然在家裡過的不好,但沒想到李海生一家欺負一個小女孩,居然到了這種份上,“按小寶說的去做。”

律師:“就怕他們那邊不走正規渠道,去岑氏大廈鬨事,畢竟岑家勢大,可能會有一些媒體歪曲事實,說岑家仗勢欺人。”

岑利民:“公道自在人心,開庭的時候可以申請公開審理,大家都有眼睛,可以自己看。要是鐵證如山,他們還要亂寫,那我不怕這些魑魅魍魎。”

車裡,李奶奶看到岑寂身上那些傷痕,又抱著他好一通流眼淚:“傻丫頭,奶奶的傻丫頭,乾嘛不和奶奶講?什麼事都自己忍著,我都不知道,他們把你打成了這樣。”

岑寂都恨不得直接調轉車頭回去,把李海生一家暴揍一頓。

陶然既要安撫岑寂,又要安慰李奶奶,總算把他們倆都給勸住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打他們的時候,手還疼呢,為了這種人,不值當。”

當然主要是她打定主意要走法律渠道,生怕岑寂這一頓打,再讓李家那邊鬨出什麼幺蛾子。她們這有理的一方,反而成了沒理的。

真想打,也不要現在打嘛。

等法院的判決下來了,把他們送進監獄,有期徒刑,再找人敲悶棍,它不香嗎?

讓他們好好嘗嘗,原主被虐待時身體和心理的雙重苦痛!

岑寂小聲問陶然:“要把奶奶接到我家住嗎?”臉還有些發紅,現在就把家長接到他家住,他和陶然的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陶然:“當然不啊,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我平常過去照顧奶奶也方便。”

等岑家的事情解決了,陶然還想搬出岑家彆墅呢,也不知道係統什麼時候能修複好bug?

連新江……這個人又該怎麼處理?他現在還什麼都沒做,想用法律給他定罪都難。

等半年後,度過原書裡的岑利民意外變成植物人的重大劇情,拯救岑寂在書裡的悲慘命運,陶然就要脫離這個世界的。

陶然打算現在多賺點錢,到時候給李奶奶找一家超貴、超棒、超一流的養老院,讓她可以安度晚年。

岑寂悶悶的:“哦。”

陶然就在學校附近的小區,給李奶奶租了一套房子,還請了一個保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和一日三餐。

陶然給李奶奶解釋了,她沒有被賣到岑家做衝喜新娘,隻是在幫岑利民打工,算是照顧岑寂的女傭。

李奶奶一直不信,直到周一的時候,她親自把陶然送進了明德中學,看著陶然坐在明亮的教室裡讀書,昏花的老眼忍不住又一次紅了,“岑老爺是個大善人啊!”

星期一是岑利民的生日。

他沒有大肆操辦,就在自己家裡,辦了一場小型的壽宴,沒有請太多的社會名流,更多是他的老友們。

隻不過他交際一向廣泛,光是一些老朋友,就夠多的了,今天的岑家彆墅格外忙碌。

陶然想著,既然人家都這麼忙了,她少添點麻煩嘛,就一直待在房間裡寫作業。

結果連雅芙神神秘秘地來找她,“倩姐姐,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快點打開啊!”

那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以後,裡麵裝著一件裁剪華麗的禮服。

連雅芙:“surrise!和我這一套是姐妹款哦!就是你那天幫我挑的。”

陶然回憶了一下那條裙子的價格,連雅芙這小姑娘還真是……

歹竹出了好筍啊。

她爹心黑成那樣。

這小女孩又善良,對朋友又大方,除了嬌氣點,還有有點傻,沒有其他毛病。

連雅芙央求陶然:“倩姐姐,你就穿穿嘛,我早就想和你穿閨蜜裝了。”

盛情難卻,陶然並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謝謝。”

當兩人相攜來到大廳的時候,全場有片刻的寂靜。

兩位少女都很美,但又美的各有千秋。

主打閨蜜款的禮服,同樣是藍色的底色,但連雅芙這一套更多是蕾絲和花邊元素,再加上編好的公主頭,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漂亮的像是童話裡的人魚公主,美麗而脆弱。

陶然那一款,則是更加靜謐的藍。

她的眸光太沉靜,溫柔之中自有一種淡漠,漸變的藍色猶如把人帶到了汪洋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