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魄貴少(1 / 2)

這家私人會所, 包間裡裝修主打的色調是黑色和金色,黑色很重,金色很淡, 兩相交織有一種厚重感,並不顯得浮華。

在場的人笑著交談,談的都是生意場上的事,隻不過陶然怎麼看他們的笑容, 怎麼覺得很假,明明很怕,還要裝成談笑風生,像是竭力要把剛才岑寂發怒帶來的那種凝滯的氣氛衝淡一些。

酒氣並不衝鼻,應是好酒,在房間裡氤氳著, 像是海浪一樣, 一波又一波地衝刷向眾人, 把所有人溫柔地包裹在其中。

陶然走向岑寂,他身邊的座位, 本來也空置著, 沒人敢坐。

以前膽敢坐在岑寂身邊, 想要依靠肢體接觸刷岑寂好感度的人, 那個下場……嘖、嘖、嘖, 大家都不敢回想,實在是太慘了。

陶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岑寂的底線, 在旁人眼裡她早就是個死人了,腦補了一萬種她花式涼涼的姿勢,嚇的心臟都快飛出嗓子眼了。

然而正主岑寂,隻是悶頭喝酒。

陶然站在了岑寂身邊, “岑寂,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李倩,我們有十年沒見麵了。”

陶然不知道,岑寂還記不記得她。如果是她自己,現實生活裡一個十年沒見過的初中同學,她肯定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更何況她當初和岑寂同班,也隻相處了十天。

但是她想,她對岑寂來說,應該又和普通的同學有點不一樣,畢竟多了白龍王算命、岑利民要她當岑寂的衝喜新娘這件事。

更何況,岑寂這些年一直在照顧李奶奶,哪怕隻是作為李奶奶的孫女,這樣的身份,岑寂應該也會記得她的吧?

岑寂“嗯”了一聲,陶然走近他之後,才發現他實在是蒼白的有些過分,膚色蒼白到近乎透明,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你是我初三時的……同桌,當年你失蹤的事鬨得挺大的,學校和警方找了你很久。”

陶然這才知道,原來她被係統傳送到十年後,對於當時的學校來說,是突然失蹤啊,把學校都嚇得報案了。

所以她現在,在這個任務世界的人眼裡,是長期失蹤人口突然回歸嗎?

會所員工送來了醫藥箱,陶然接過了醫藥箱,坐在岑寂身邊,她在自己的腿上鋪了一層紗布,捧起岑寂受傷的手,放在了紗布上。

岑寂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陶然聽到他的呼吸都亂的不成樣子。

陶然偏過頭問他:“太疼了嗎?我儘量輕一點,你忍一下。”

陶然用鑷子取出了紮進岑寂手裡的碎片,小心地用碘伏消毒,動作十分輕柔,神情專注。

眾人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岑寂對這個少女格外不一樣,原來是舊人重逢。

難免又開始好奇,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當初又有著怎樣的過去,竟然讓岑寂對她優待至此!

岑寂的酒杯空了,又要倒酒,陶然按住了他的手,“你身體不好,應當少飲些酒。”

岑寂沒有說話,不過他的手確實從酒瓶上移開了。

陶然問起:“你爸爸的情況怎麼樣?”

岑寂:“還是老樣子,昏迷不醒。”

陶然又打聽李奶奶的事,才剛開了個口,“我奶奶……”

就聽到岑寂和旁邊的人交談,“聽你的意思,你那支概念股要在紐交所上市了?時間呢?”

這還是頭一次,這位合夥人見到岑寂主動和他交流,岑大佬還破天荒地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合夥人受寵若驚,想不明白剛才聊的這件事怎麼就入了大佬的眼,連忙像倒豆子一樣,回答岑寂的問題。

這樣的生意場上,明顯不是一個適合陶然和岑寂敘舊的場合。陶然不再打擾岑寂,把後背靠在了沙發上。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敲門聲響起,會所的負責人先向眾人深深鞠躬道歉:“抱歉,打擾貴客了,會所裡混進來一位不知名女士,監控顯示她來了您的房間,我們擔心她對貴客不利。”

發生了這種事,假裝不知道,是能掩蓋錯誤,但明顯不是良策,萬一陶然是什麼極端人士,比如殺手啊、刺客啊,捅出了大簍子,所有人全都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如直接向貴客承認,因為管理不力,有人混進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就是帶陶然進來的那個人,她一看到陶然就用手指著,“就是她!你這姑娘怎麼回事啊?我見你坐出租車過來,來這邊的一般都是開私家車,很少有打車的,就以為你是小柔。你不是小柔,乾嘛要冒充小柔?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起嗎?”

岑寂看向陶然。

陶然有些尷尬:“我來找你,但這家會所太難進了,所以就……”

岑寂:“我來處理。”

岑寂走過去和那個負責人低聲交談。

那個女人對陶然完全換了一種態度,笑著說:“原來你是岑總的朋友啊,能為岑總的朋友帶路,是我的榮幸。”

送走會所的負責人之後,岑寂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眾人一看他這個動作,猜測他想結束這個酒局,立馬有人提議:“一直喝酒沒什麼意思,要不咱們轉個場?我知道省會有一家麻辣小龍蝦,是極品!”

往常聽到這種話,岑寂都會向大家點點頭就離開,誰都知道岑寂從來不在外麵吃飯。

所以這位公子哥說這句話,就隻是識趣地結束這場酒局。

沒想到岑寂饒有趣味地問:“是餘川麻小嗎?早就聽說省會的這家麻小很有名,正好一起去嘗嘗。”

眾人:“!!!”

這可是岑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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