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黎雖一路攬著她,卻也正襟危坐著閉目養神,花容不想打擾他,但又覺得有些無聊。
百無聊賴中微微伸長手探開車窗紗簾,這才發現馬車竟然奔行與九天之上,層層疊疊的雲彩一望無際,不時有落單的飛鳥掠過。
透過雲層向下望去,偶爾還能看見重疊的山巒和螞蟻般湧動的人群,到是頗為壯觀新奇。
花容兀自看得有趣,卻不料原本平緩疾馳的馬車突然向下俯衝而去,花容一時不察竟順著這股力道向外滾去。
慌亂中隨手亂抓住什麼,花容穩固身形之後就聽到一聲低沉的悶哼,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好像抓住的是………
飛快地鬆開自己的手,花容抬眸向燧黎看去,就見男人睜著半闔的眼,如君王臨視般,睥睨著她,表情是說不出的嚴峻。
她一時有些忐忑,縮了縮自己的手,諾諾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
看她一臉愧疚得不可言說的表情,燧黎挑了挑眉,而後一把將人從腿下摟坐到了懷中。
花容還來不及驚呼,就聽見男人湊近了她耳後低低喟歎道:“容兒這般,難道是在怪本尊昨晚沒有……”
燧黎還未說完,唇上就覆蓋上了一雙柔軟的小手。花容單手捂住了男人即將吐出羞恥話語的嘴,兩隻眼睛像兔子一樣紅紅的,微抿著唇,未語先羞。
燧黎的心驀地軟了幾分,大掌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道:“怎地這般容易害羞。”
花容圓睜著眼,眼角還泛著些許濕潤,微撅著嘴嘟囔道:“還不是……因為你。”
聽了這話,燧黎倏然笑了開來,額頭緩緩抵上她的,不知又在耳邊低語了一句什麼,花容驀地整個人埋入了男人懷中,再不肯將臉露出來。
滄瀾山山腳,無淵城。
一名身著滄瀾宗內門弟子服飾的貌美女子,正一臉笑顏地挽著身旁著同樣服飾的高大男子的手臂,邊走邊道:“清風,聽說這秋水拍賣行是這無淵城的第一拍賣行,不知道我們此行去,能否覓得什麼機緣。”
被貌美女子稱做清風的男子,一張如沐春風的俊逸臉龐上逸出一絲微笑,“機緣到談不上,無非價高者得罷了!”
“那這還不簡單,憑我們滄瀾宗的身家,又有什麼東西是我們得不到的!”
看著少女一臉自信的模樣,瀟清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我們宗門地位崇高,但雪兒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許多事都不是絕對的。”
“這到也是。”見師弟如此說,慕雪櫻不欲爭辯,隻笑著附和,心裡卻並不認同。她們滄瀾宗數百年的仙門首席,她又是宗主的女兒,難道還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心裡暗道等會兒若是師弟看上了什麼東西,她說什麼也得給他拍下來才成。
秋水拍賣行是無淵城公認的第一拍賣行,數百年間舉行過無數次大型拍賣會,手下積累了大批能人修士,背後又有無淵城城主坐鎮,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恰逢今日便是秋水拍賣行的又一次拍賣會。
此時無淵城一個空無一人的街角,突然憑空出現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
駕車的馬夫利索地翻身下車後,放下腳凳,掀起車簾。
就見一個頎長的身影跨步下來,黑衣凜凜,墨發高束,臉上卻帶著一個金色麵具,讓人隻能看見他堅毅的下頜和暗紅的薄唇。
男人下車後,未曾轉身離去,而是靜靜站立在馬車旁,目光直視著車內。
下一刻,馬車內又探出一個嬌小的身子,她頗為小心地邁出馬車,下車時仿佛站立不穩,竟整個人向車下倒去,男人瞳孔一縮連忙抬手接住,將人抱了下來。
這一男一女正是剛到無淵城的花容二人。
一落地,花容總算又找回了腳踩實地的感覺,不動不知道,一動才發現在天上飛久了,腿都有點發軟。
況且身上又被男人強行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毛茸茸的抖蓬,著實讓她的行動頗為不便。
“為什麼要讓我穿這麼多?”花容抬眸看向燧黎,金色的麵具戴在他的臉上,不曾遮掩他的風華,到是又給他增加了一絲神秘的誘人沉淪的誘惑,這男人當真如妖孽一般。
抬手將懷裡人臉上的絲巾往上提了提,燧黎漫不經心道:“人界如今正值寒冬,你穿得太少了。”
這話倒是實在,她出來時隻著了一件薄薄的紗裙,若如此行走在人界,未免太過招搖。
見她若有所思,燧黎勾了勾唇,一群凡人怎配窺見魔後的風姿。
揮袖化去車馬後,燧黎便探手捉住懷中人柔滑的小手,走出街道。
雖然略做掩蓋,但二人與眾不同的氣質還是引起了街上往來人群的注意,不時有人頻頻回首探頭打量,竊竊私語。
燧黎隻作不見,周身氣息冷凝。
花容卻是毫不在意,無淵城裡古樸的街道,風格樸實親切的凡人讓她應接不暇,麵紗之上的一雙水眸滴溜溜地轉,連男人拉著她去往何處都未曾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試了,我回來更文了,會堅持更新的。麼麼噠,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