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遠照顧花容躺下之後,本欲一直陪在她身邊, 玉生卻突然闖進來說妖王急召。
不知王兄急著見他所為何事, 蘇清遠心中困惑, 但還是在看了花容半響之後,起身離去。
離開前, 他叮囑玉生好生照顧, 並在殿外設下結界, 以防萬一。
到了王宮主殿, 蘇清遠看著周圍倏然多出來的守衛,心中驀然一緊。
他步伐微頓, 寬大的袖袍自然垂下, 一抹青色的靈力偷偷從指尖溜了出去。
待做完這一切, 他才又邁開步子進入殿內。
主殿內, 靜寂無聲,隻妖王一人背著他負手站在王位之下。
蘇清遠眸中一暗, 跪下行禮道:“臣弟拜見王兄!”
聞聲, 妖王緩緩轉身, 這次卻是沒有親自去扶他。隻一雙透著濃濃威嚴的黑眸緊緊地盯著他,半響才開口道:“起來吧!”
蘇清遠起身, 自然如常地問道:“不知王兄緊急召我所為何事?”
妖王緩步走近,周身卻自然而然地帶上一股威壓。
蘇清遠自有所覺, 眼中神色幾變, 袖袍中的手也倏而握緊。
妖王看了他半響, 眼神才從他身上離開, 隻是不待蘇清遠鬆口氣,便聽他道:“你沒有什麼要對本王說的嗎?”
聞言,蘇清遠心下一沉,若非生氣,王兄從不會對他自稱本王。
蘇清遠默了片刻,才倏而笑道:“臣弟愚鈍!實在不知王兄所指何事?”
“你乾的事,你會不知?”妖王聲調猛揚,一張不怒自威的臉也帶上了些許薄怒!
蘇清遠倏然抬眸看向妖王,卻薄唇緊抿默然不語。
見他這副樣子,妖王倏而怒笑出聲,他眯了眯眼道:“怎麼?還不肯說?是不是要水雲長老來替你說?”
若說剛剛還隻是猜測,這會兒蘇清遠卻已然確定心中所想,他掩藏花容之事泄露了!隻是……水雲長老?
蘇清遠頓了頓,薄唇剛動,便聽妖王繼續道:“枉你身為妖族的大祭司!既然找到了枯榮花,不告知我們便也罷了,竟還蓄意隱瞞!若非水雲,我還不知,你竟是如此地罔顧先祖遺訓!”
“王兄!你聽我解釋,容容……”蘇清遠急切開口卻被妖王打斷。
“你不必再說!我已派七大長老將枯榮花帶回,至於你該受的責罰,等到枯榮花帶回後,自由七大長老定奪,現在,你便好好地給我跪在這裡!”
聞言,蘇清遠卻沒有動,而是緩緩抬眸看向妖王道:“你說……你派了七大長老?”
妖王皺眉,道:“是!”
蘇清遠猛地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道:“對不起,王兄,所有的過錯我都一力承擔,但是容容……我不能交給你們!”
“你!放肆!”眼看蘇清遠救要跨出殿門,妖王雖麵容震怒,卻並未出手阻止。
蘇清遠一腳剛要跨出殿門,一道金□□障卻倏然攔下了他的去路。
看著眼前的金□□障,蘇清遠神色一變,倏然回首道:“原來王兄早有防備。”
妖王負手而立,麵沉如水道:“阿遠,聽話!”
蘇清遠某種神色一變,終是搖了搖頭道:“王兄,我不能,她對我很重要!”
聞言,妖王雙眼微眯,聲音不怒自威道:“我倒是不知道區區一隻花妖有何本事將你心智擾亂至此!你可還記得你身為大祭司的職責?”
聽王兄提起祭司之責,蘇清遠麵上閃過愧疚之色,他心裡有些猶豫,可一想到花容,神色又倏而堅定。
“臣弟從不曾望祭司之責,故這幾千來為了先祖遺訓,四處奔波。”
妖王沉聲道:“你既然知道你的職責,如今又是何意?”
蘇清遠抬眸,神色摯誠道:“王兄,隻要再給我一些時日,我一定可以再找到一株上古神花!還請你……放過容容。”
聞言,妖王卻是冷笑了一聲道:“若是尋找上古神花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那這幾千年豈非虛度?況且如今先祖口中的有緣人已然進入秘境,我們卻是沒有時間再等了!”
“什麼?有緣人已經進入秘境?”蘇清遠倏而抬眸,眼露震驚。
妖王低聲道:“前些日子,聖台發出啟召,身為祭司,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聖台發出啟召……難怪,水雲長老會出賣他!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麼不能再等一等!
像是失去全身力氣般,蘇清遠驟然跌坐在地,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垂,撐在地上的手,倏而握緊,手背青筋根根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