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到了到了,都醒醒……動作麻利點,要下船了!”
剛聽到響聲,祁光迷迷蒙蒙之際,便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人猛地踹了一腳,然後就聽著那聒噪的聲音漸漸離他遠去。
可儘管這樣的催促,他的動作卻還是不急不緩,隻不過剛剛睜開雙眼便感受到自己頭頂上方那盞晃晃悠悠的小吊燈的微弱燈光一下就被人遮了個嚴嚴實實。
見狀,祁光緩緩抬頭,來人身著一身深綠的軍裝,卻因為背著光的緣故,叫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卻能看清楚他微笑時露出來的兩排整齊的過分的牙齒。
他看著他向著身旁的人伸手,旁邊的人便立馬狗腿而麻利地遞上了一個黃色的紙袋子。
祁光看著對方緩緩給他的頭套上了那枚紙袋子,旋即一下就將看上去有些軟趴趴的祁光從潮濕而冰涼的地麵上猛地扯了起來,手銬腳鐐的聲音瞬間嘩啦作響,他湊近他的耳邊,用那副嘶啞的有些過分的嗓子,帶著滿滿的惡意與笑意,低聲說道,“獄島到了,好好享受。”
說完,便將他猛地推了出去。
因為視線受阻,外加多日服藥的緣故,祁光一時不察,直接就被對方推得整個人一個踉蹌。
就是這麼一踉蹌,他聽到了那推他的男人的快意笑意。
可祁光卻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隻因為此時的他整副心神都被剛剛這男人說出來的兩個字給占據了。
獄島……獄島!
既是監獄之島,也是地獄之島。
整個島上荒無人煙,除了寥寥無幾的看守人員,剩下的全都是些窮凶極惡的囚犯,那些人幾乎沒有一個手上沒有人命的,聚集到了一起,沒有陸地上的那些囚牢,沒有陸地上的那些管理製度,沒有陸地上的武力壓製,基本上你想要什麼東西,吃的,喝的,睡覺的地方等等,都隻能自己去搶,去奪,那是完全野獸一樣的生存方式。
可以說那座島,根本就是座人間煉獄,而島上所有的人都是被正常世界所拋棄,放逐的渣滓。
聽聞那座島,每天都會發生流血事件,是的,是每一天,不過對於外界的人來說,他們這種渣滓,死一個少一個,從來都不會多加關心。
而且,他好像還了解過,那個島上從來都隻有男人,沒有女人。
這樣一來,暴力與血腥便成了島上永恒的旋律。
這樣一個地方,嗬……
藏於紙袋子下的祁光微微勾了勾唇。
還真是期待啊!
隨著船體砰的一聲撞到了岸上的感覺,正站在甲板上的祁光便知道應該是到了,他循著船體撞擊的地方抬起頭來,可接下來他卻聽到了一聲聲的驚呼,不僅僅是驚呼,還有一道道若有似無的吸氣的聲音。
祁光皺眉,但很快他就知道了所有人的驚呼到底是因為什麼了。
“這是這一趟送給來的犯人嗎?資料給我,你們可以走了。”
本來應該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如果這說話的人是個女人,還是個聲音格外悅耳冷肅的女人,在獄島這樣的地方就太奇怪了!
女人!
竟然是女人!
嗬嗬嗬……
就連祁光都有些不受控製地舔了舔唇,聽著這女人說話的感覺,她好像還是這裡的長官,要是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監獄長。
一個女人,做了一座滿是男人,還都是凶殘至極的男囚犯們的獄島的監獄長。
真的不是開玩笑嗎?
又真的不會被那群男人們逮到機會就乾到……死無全屍嗎?
此時的祁光的心裡頭布滿了各種惡意的猜測,旋即又是舔了舔唇。
啊,他好像興奮起來了呢!
可惜的是,除了剛剛的那句話,他還沒再聽到她說上第二句話,就感到自己的手銬好像是跟前後的人被一根鐵索串聯好,拉扯著往前走去了。
剛離開碼頭的一小截路還好,這才拐了個彎,他便聽到了一陣又一陣,震天響的歡呼聲來。
“哦哦哦哦,新來的哈哈哈,新來的,趕緊滾過來給我舔x!”
“就是不知道這些新來的裡麵有幾個合我口味的了,長相無所謂,最要緊後麵要緊,哈哈哈哈,我現在的這幾個都艸鬆了,哈哈哈哈!”
“可不是,哈哈哈!”
……
果不其然,剛來到這裡,祁光就被這些男人們的惡意糊了一臉,不過那些人也該知道被送進獄島的都不是什麼善茬子,說的這麼難聽,應該基本上都是在恐嚇他們,在沒摸清楚他們這群人的底細之前,聰明人基本上都不會隨意動手。
可就是這樣,祁光卻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股顫抖通過鐵索從他前麵那個囚犯的身上傳了過來。
嗬……
來了個蠢貨嗎?
祁光嗤笑了聲,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剛剛那些汙言穢語好像絲毫沒有涉及那位女監獄長,他還真不信關進來的男人全都是基佬,不愛女人,明明就有一個女人存在,他們卻還是隻敢調侃新人,這證明要麼這女人真的強大到過分,要麼就是她的男人在這島上強大到過分,到底是哪種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