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是病嬌(四)(1 / 2)

並不知道謝玨心中想法的溫暖,生著氣,閉著眼,隻閉了沒一會兒,也不知道是男子給她塗藥的動作太過溫柔還是她的身體早已困頓不堪,亦或者是此時的心裡太過安定的緣故,慢慢的,她的呼吸就均勻了起來,人也就這麼睡了過去……

也是,本來她應該在半個月前就該被宋皎皎和她的那幫男人們捉住的,最後卻叫她硬生生地拖長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可想而知,她這半個月過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日子,往往東西才吃到一半她就不得不開始逃跑,重傷加劇烈疾跑,那些被她吃到肚子裡的東西也很容易就會被她又吐出來。睡覺更是有一點風吹草動,整個人就會立馬清醒過來,而更多的時候,則是被自己身上還未痊愈的那些傷口的疼痛疼得根本就無法入睡……

也是這個時候放鬆了下來,溫暖才瞬間感覺到身體裡的疲倦以一種排山倒海的姿勢洶湧而來,叫她根本無力抵抗。

甚至半夢半醒,迷迷糊糊之際,明明感覺到了有人在脫她的衣裳,溫暖卻依舊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了,就這麼任由對方動作著。

而這一邊,謝玨見自己不管怎麼推搡,怎麼呼喊,那躺在他的床上的女人都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怎麼都不醒,頓時就有些氣呼呼地坐在了床沿邊上。

氣了好一會,又想到對方身上其他的位置都還塗藥,轉頭看了看她的熟睡的側臉,便隻好又認命地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嘩嘩兩下就脫去了對方的衣裳,隻剩下一片光潔溜溜。

可能是沒穿衣服有些冷了,溫暖下意識地就蜷縮了下,甚至連腳趾頭都跟著蜷了起來,一雙小手也無意識地在一旁隨意地抓了兩下,隻可惜什麼都沒捉到,睡著的她又隻好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整個人縮得更厲害了,但同時也叫她身體上本就誘人的位置也跟著顯得愈發的誘人了起來。

十八歲的少女,如同那枝梢上熟透了的水蜜桃,正是可以采摘的時候。

隻可惜站在她麵前可以采摘她的那個人,腦中當中卻根本就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水蜜桃這種水果,隻是一邊認真地給對方塗著藥,一邊嘴裡頭還在不住地咕噥著,“睡得怎麼能這麼死?要不是看在你說的好吃的份上……咳咳,我可一點都不想吃……對,我一點都不想吃……”

說著話,謝玨就把溫暖渾身上下的傷口都上好了藥,隨後看著對方胸前鼓出來的大包,眉頭瞬間就皺緊了。

“這傷……”他好像沒見過?而且怎麼能這麼大?

這麼一想,謝玨就有些想要伸手捏捏,誰曾想就在這時,溫暖因為實在是太冷了,直接就伸手轉了個身,拉起一旁的被子,她整個人就這麼縮了進去。

見狀,謝玨就隻好按捺下自己想要伸手捏捏的心思,看著那蓋在女子身上的他的被子,臉上頓時皺了起來。

那是他的……

算了,為了……為了吃的。

要是明天他發現這女人撒謊騙他,他就……他就……

他就了半天,謝玨也沒他就出什麼東西來。

最後一陣泄氣他就隻好垂了垂腦袋,走到了一旁,學著他師父之前的辦法,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團繩子就在房間裡頭係好了,然後輕輕一躍,人就已經坐了上去,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在上頭躺好了。

他記得他師父還在世的時候,好像就一直這麼睡著的,他小的時候也不是沒學過,但太疼了,摔下來的時候,他還是喜歡他的床,可現在不這麼做也不行了,跟彆人一起睡,好臟啊……

而等躺好了之後,男子就又轉頭朝溫暖的方向看了過來,他看著對方埋在自己被子裡頭微微有些發紅的小臉,看著被子隨著她的呼吸也緩緩地起伏著,看著看著,嘴角忽然就不受他控製地微微翹了起來。

真好啊,不是一個人,真好啊,房間裡頭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一個活生生的,會說話,會動會眨眼的人。

他真的是太寂寞了,師父死了之後,除了兔子,他就再也沒見到彆的人了,他真的太寂寞了。

可是師父卻不允許他出去,她說外頭的人都是洪水猛獸,都是那種他吃了就會拉肚子的紅果子,除非他將他現在的寒玉功練到第七層,不然決不允許他踏出醫仙穀一步。

他現在才將寒玉功剛剛修煉到第六層,真要練到第七層,恐怕還需要整整三年的時間,他原以為他恐怕要等三年後才會再次見到除師父之外的第二個人了,沒想到……

謝玨的心頭閃過了一絲小雀躍。

隨後看著溫暖熟睡的側臉,慢慢地也跟著睡了過去。

半夜,一小截蠟燭燃儘,竹屋裡頭也就隻剩下窗口灑進來的點點月光了,外頭安靜的除了蟲鳴聲之外就再也聽不到彆的聲音了,直到——

“砰!”

又一次摔到了地上的謝玨再次睜開了雙眼,然後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怨念地就朝溫暖的方向看了過來。

憑什麼,憑什麼她睡得這麼香,他就要摔這麼多次,憑什麼,這裡是他的地方啊,那是他的床,他的被子,他不管……他也要睡床!他就要睡床!

想到這裡,謝玨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整個人一下就跳到了床上,隔著溫暖老遠就心安理得地躺了下來。

應該不會碰到。

這麼想著,他剛準備閉眼,忽然他就感覺到睡在床榻的裡頭的,縮在被子裡頭的女子好像一直都在哆嗦。

哆嗦到連他這邊蓋著的一小塊被子也跟著一起抖了起來。

見狀,謝玨轉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隨後皺了皺眉,下意識他就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想到他的手剛觸到對方的肩膀,就被對方身上的溫度給嚇了一跳,這是發熱了?

也是,她身上這麼多的傷口,早就應該發熱了,不過還好,他的藥一向管用,發熱也是因為那些藥起作用了。

再然後,可能是因為他所練的功法的緣故,導致他的體溫一向不高,所以那渾身滾燙的女人一感受到他手上的冰涼,整個人一下子就像是一條蛇一樣朝他纏了過來。同時,女子發燙又細膩的肌膚也貼了上來,不僅如此,她還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朝他的胸口伸了過來。

熱得謝玨渾身上下一下就起了一片片的雞皮疙瘩。

因為潔癖的心理排斥,他剛想將貼過來的沒穿衣服的女人快速推開,下一秒他就聽到一句帶著哭腔的輕喚聲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娘……”

“娘,阿暖好疼,好難受……”

因為對方的臉早就埋進了他的微涼的脖頸裡頭,剛這麼說完,謝玨便立馬就感覺一連串的燙就直接滾過了他的脖子,並且還有越滾越多的架勢……

“娘,阿暖想你,娘……”

他聽著懷中女子發燒後的胡言亂語,想要推拒的手就這麼慢慢收了回來。

“娘?”

睜大眼睛看著黑呼呼的屋頂,謝玨也下意識地發出這麼一聲呼喊來。

那是什麼?

聽著好像是個對她很重要的人,會比他的師父還重要嗎?

他沒有娘,隻有師父。

在最開始師父離開的那一年多的時間內,他也常常半夜喊著師父的名字,哭著醒來,然後看著空無一人的竹屋,哭著哭著就沒了眼淚了。

那個時候的他隻有那一對兔子陪著,隻可惜後來就是兔子也死了,還好,它們又留下了不少小兔子……

想到這裡,謝玨低頭看了看懷中女人被眼淚粘到一起的睫毛,和裡頭不斷溢出的滾燙的淚水。

看著看著,他忽然就有些笨拙地伸手用自己的衣袖給她輕輕擦了擦,擦完了還回想著小時候師父哄著他睡覺的模樣,試探地伸手放在了對方的背上,就輕輕地拍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他的輕拍真的起效果了,還是小姑娘哭著也哭累了,竟然真的在對方的拍打下,抽噎了兩聲,然後將自己發熱發燙的臉頰努力貼在對方的脖頸處,慢慢……慢慢睡了過去,沒一會呼吸就平穩了下來。

見狀,謝玨也是困得不行了,然後就這麼維持著兩人相擁的姿勢,手下一直沒停地,眼睛也慢慢合上了……

“啊!!!!!!”

第二日,謝玨是硬生生地被這一聲尖叫聲,外加那不停踹在他腰側,腿上,手臂上的腳法,雙管齊下給弄醒的。

因為昨晚沒睡好,大腦供血不足,剛睜開眼睛之後,他一時還有些回過神來,直到——

“咚!”

他衣衫不整地一下就摔在了竹製的地板上,人這才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後,他看著坐在地上的自己,又看了看那抱著所有的被子,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頭的溫暖,想到他身上被踹得隱隱作疼,頓時就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

而一看他站了起來,溫暖便下意識地又裡頭縮了縮。

“你……你彆過來……”

“你太壞了!”

兩個人的話同時響了起來。

而一聽溫暖叫他彆過去的謝玨就更氣了,“我就過來,我就過來,你太壞了,昨晚占了我的床,害得我隻能睡繩子,結果卻睡得一晚上摔了好幾次,好不容易睡到床上來,你又一直要我哄,把你哄睡著了,我才剛閉眼,你就踹我,你看,你看,我的腰都青了!”

說著話,對方像是生怕溫暖不信他的話一樣,一下就脫了自己的外套,露出卻是有些發青的腰側來。

“彆脫,你彆脫!”

溫暖簡直要哭了。

“我脫我的,又不脫你的。”

“那我衣服怎麼沒了?”

“昨晚給你塗藥的時候脫得,脫的時候就很麻煩,所以我就沒給你穿了……”

“然後你就抱著我抱了一整個晚上?”

“你自己哭著要娘,我隻有抱著你,你才不哭……”

聽到這裡溫暖瞬間就是一怔,呆呆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卻見他一臉的認真,眼神更是清澈地就快要能看到底了一樣。

見狀,溫暖微微垂下了頭來。

“就這樣?”

“嗯。”

“沒發生彆的?”

“什麼彆的?”

“沒什麼。”

“到底是什麼?”

“我說沒什麼,你聽不到嗎?”

“哼!”

一聲冷哼,溫暖立馬抬頭,然後就看著麵前的男人一下就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恢複成了他們初見時候那副高冷的假象來。

高冷?簡直太具有欺騙性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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