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7234 字 4個月前

謝瑉含糊應了一聲。

俞忠平歎了口氣:“也不是第一次,一直都這樣,咱們的人都習慣了,磨一磨總能要到的,再不濟想想彆的法子,總歸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擔心,你放心用著就是了。”

“居然一直這樣……”

謝瑉有些意外,楚王的處境比他想象中還要遭。

謝瑉陡然問起,戳中了俞忠平一直以來的心病,他語氣說不出的無奈:“樹大招風,樹下的隻會覺得這樹又高又大,樹上的才曉得頂上有多涼。表麵風光罷了。”

謝瑉不是很喜歡俞忠平有些消極的情緒,問:“沒想過徹底解決嗎?”

“徹底解決?”俞忠平暗道他天真,“你以為是彆的什麼事?士子寒窗苦讀十年,考上了就是考上了,銀子這東西,花完了,有了,又花完了,哪有個頭?以前咱主子在邊關,那窮地方哪有油水可撈?自己不自掏腰包就不錯了……”

謝瑉道:“楚王這次回來,是不是打算從長計議?”

“你問這個作甚?”

“方便就回答我。”

俞忠平苦笑道:“聖上不會輕易放主子回去的,咱主子不得已也好,主動為之也罷,結果是一樣的,這半年多半是要留在京城了。”

謝瑉道:“我明白了。”

他頓了頓,若有所思:“那王爺就沒想過養批人幫他撈錢嗎?天家還養一群貪官剝削百姓——”

俞忠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這話在外麵少說!被人聽到要殺頭的!”

眼前人眼睛微微發亮,黑曜石一般,不知是不是俞忠平的錯覺,他甚至從裡麵看到了瘋狂——賭徒般的貪婪和對投機取巧的渴望。

“你彆又想搞什麼歪門邪道。”俞忠平算是怕了他了,他罰俸一年可都是眼前這家夥鬨的。

“歪門邪道怎麼了?”謝瑉不以為然,笑道,“歪門邪道我還上了你家王爺的床,人家正大光明的可上不了。”

“……”俞忠平一噎,他之前有些沉重的心情被謝瑉這麼一鬨也沉重不起來了,直言道,“王爺嫌我不聰明,不大讓我參與這些,我基本都是跟在他身邊伺候,王爺具體怎麼想我也不曉得,反正剛回來,來日方長。更深露重,你趕緊回去吧。”

因為長久的分彆,俞忠平難免有些悵然,道:“有緣再見。”

謝瑉假惺惺地點點頭,心說保不準明天就見。

俞忠平送完人回去向主子彙報,卻見主子剛沐浴完出來。

俞忠平見他身上沒個熱氣的,怒道:“那些個下人怎麼伺候的!連溫水都弄不好! ”

“我吩咐的,天熱,無礙。”蕭綏穿著裡衣。他一貫不喜歡人在旁伺候。

俞忠平欲言又止:“主子,謝瑉他您當真——”

蕭綏正疊著腰帶,上頭的金蟒栩栩如生。

他笑了一聲:“你送他藥膏了?”

俞忠平一愣:“主子怎麼知道?”

他頓了頓,揣摩著蕭綏心態,有些尷尬道:“我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蕭綏轉身放下床幔:“睡了。退下吧。”

俞忠平一臉茫然地轉身出去。

“回來。”

俞忠平又一臉茫然地回去。

“算了,明日再說。”

俞忠平又一臉茫然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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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瑉回去,和一臉茫然的胡車兒解釋了一下,催他去睡覺,自己回了房間。

他將俞忠平的外袍隨意掛在一邊,脫下穿在裡麵的蕭綏外袍,在床上疊疊整齊,打開櫃子準備塞進去,目光落到櫃子裡的那把雨傘上,停頓了一秒。

他把外袍放在了雨傘邊上,又關上了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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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謝瑉深夜求見楚王的消息就傳到了甄府上。

甄太監這些日子遭此橫禍,賠了青樓不說,還耗了無數銀子,窩火了數日,好容易忙完舒舒服服睡下了,聽下人稟告這事,一個激靈醒了,猛地爬起,胡亂穿衣服。

他新討的婆娘不樂意了,用白藕般胳膊攬住他,嗔道:“怎麼了嘛?不就是個小倌嗎?天還早,繼續睡嘛。”

“你懂個屁!”甄太監甩開她胳膊,指著那來彙報的下人,“你沒聽他說?人在楚王府呆了快兩個時辰!人白天在獵場求見楚王,楚王當即見了,晚上就去楚王府,你覺得是乾什麼去了?一個小倌,楚王還能和他談政事不成?”

婆娘反應了下,瞬間睡意全無,大喜道:“他竟入了楚王的眼,恭喜公公!”

甄太監也眉開眼笑,轉念一想,臉突然拉了下來,急道:“怎麼回來了呢?怎麼就讓回來了呢。”

應當收了才對。

婆娘貼心道:“楚王那等身份,雖是能越過您直接收了,但到底落您的麵子,如今不收定是等您送,也好當麵兒賣您個麵兒。”

甄太監指著她笑道:“還是你聰明!”

他已經扯好了腰帶,拽上了靴子:“越早越好!我這就去送!晚了那些個人都來問,居心叵測的,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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