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6814 字 4個月前

蕭綏話一出, 包括俞忠平在內的所有人都明顯驚了一下,看來他們對此也並不知情。

經過一番沉默後,屋裡除了蕭綏以外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落到了謝瑉身上。

一位幕僚沉吟片刻,出列道:“那夥人於王府外蹲守, 多半是猜王爺會出手, 他們為何有此確切猜測?要屬下說, 要麼府上有奸細,要麼……”

他若有若無地瞥了謝瑉一眼,道:“要麼就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俞忠平掃了眼謝瑉,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急道:“未免太過武斷……”

那位叫成虔的幕僚並未搭理俞忠平,繼續往下說:“保不準那些蹲守在王府外的人就是他的人, 若是王爺不出手, 他們便暗中埋伏在趙府到生門的路上伺機而動出手救人, 若是王爺出手,他們便悄然散去。”

蕭綏偏頭看到的另外幾位幕僚:“你們也這麼想?”

另外幾人並無成虔這般激進好功爭於表現, 卻也並未第一時間說反駁的話。

一個小倌,引兩夥人來殺他, 已是匪夷所思, 更何況還有人計劃周密準備相救。

救他的那夥人是什麼身份?為何探子查他路數時並未查出端倪?

是隱藏得太深,還是另有隱情?

蕭綏神色不明,俞忠平暗暗著急,主子向來謹慎, 寧錯殺毋放過, 畢竟一旦出差錯,要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

謝瑉要是解釋不清,輕則和主子生了嫌隙, 重則性命不保。

鴉雀無聲的書房裡,謝瑉忽然笑了一聲。邊上一直看戲的李信露出興味十足的表情。

“為何發笑?”成虔問。

謝瑉抬頭:“王爺何時知曉此事的?”

蕭綏唇角微勾:“離府之前。”

“草民問完了。”謝瑉垂下眼,神情坦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成虔不解,李信走出列,用折扇敲了敲他,笑道:“成兄越發呆了,王爺既然已先行知曉,為何仍出府?”

成虔有幾分自矜之色:“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李信笑了:“既然引蛇出洞,為何如今又將他叫來當麵問他?這不就打草驚蛇了嗎?不點破將人扣在身邊暗中盤查,豈不更好?”

成虔一怔,頃刻恍然,往上首瞧了一眼,惶恐道:“屬下愚鈍,屬下妄言。”

王爺若真懷疑他,昨夜上轎便殺了,不會留到現在,如今不僅沒殺,還當麵問了,便是信他,想聽他怎麼說。

明明知曉有人在楚王府外蹲守,卻並未大張旗鼓抓捕,一是知曉即使抓到,也盤問不出什麼信息,隻會徹底斷了線索,二是不想把事情鬨大,畢竟現在水已經夠渾的了,三是不想打草驚蛇,惹對方起疑戒備,四是並不就認為謝瑉同那群人是一夥的。

王爺想給這人一個機會。

眾人想通其中關節,都在等謝瑉開口解釋。

成虔被李信比了下去,又覺得王爺此舉有徇私之意,皺著眉頭,唇抿得極刻板。

上首蕭綏已坐下喝茶,謝瑉看向成虔:“前輩說笑了,先不說王府上下人才輩出,定已將我底細查的一清二楚,就是我真有所隱瞞,潛伏在王爺身邊圖謀不軌,那我也該想著怎麼謀得王爺信任,緩圖來日,為何要吃力不討好叫人於王府外蹲守?這不就功虧一簣了麼?”

成虔皺眉看他。

謝瑉道:“謝瑉已經說了,王府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即便是暗衛寒星,已能輕易出入趙府,王爺的人又怎可能注意不到那群形跡可疑的人?我這麼做不是徒惹王爺懷疑?“

他這話說得滿,就是向來喜歡同人爭辯的成虔也未擲一語,反駁便是丟了王府的麵子。

謝瑉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說:“就是有那麼微乎其微的可能,王爺的人並未注意到他們,那我也不應當有此舉。”

“為何?”

“我何必要冒暴露的風險?”謝瑉頓了頓,溫順地垂下眼睛,“王爺定是會來救我的。”

他語氣裡有旖旎曖昧一閃而過,蕭綏放茶盞的手頓了一下。

李信察言觀色,差點笑出聲,直道這真是個妙人,幾位年紀參差的幕僚也神色微妙。

“本王若是不來救你呢?”蕭綏說。

“王爺若是不來,”謝瑉麵上笑意一晃而過,“那我既然懷疑有人要在我回生門的半途殺我,想方設法不離開趙府便是。謝瑉走出趙府小門時便已想好,若是等候我的不是王爺的人,我便不會去。”

“趙公子屬意謝瑉,想必是會讓謝瑉多留幾日的。”

都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還敢提趙公子,俞忠平忍不住往上首瞧,蕭綏麵無表情。

謝瑉並未停頓:“這兩夥來殺我的人裡若真有趙府的人,謝瑉在趙府多留幾日就再安全不過了,他們在府外殺我,本就是想撇清我的死同趙府的乾係,所以我絕無可能在趙府裡暴斃。”

“實在不行,我也能緩個幾日,挑個他們鬆懈的時候,叫胡車兒偷偷帶我離開。”

“試問有如此多的後路,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叫人於王爺府門蹲守?”謝瑉笑意盈盈,自始至終並未往上首看一眼,隻和聲和氣地回答成虔。

成虔訥訥無言,李信向來不是個穩重性子,見向來急功自傲的成虔吃癟,差點叫好,忍住了,彎著眼睛笑看謝瑉。

俞忠平徹底鬆了口氣,虛驚一場,主子肯定早就明白幾分,才並未向以往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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