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 / 2)

風月祖師爺 戲子祭酒 6814 字 4個月前

話說到這份上了,幾位幕僚暗暗朝謝瑉投去抱歉的眼光。

他們之前先入為主,以為主子有意包庇,難免心中生怨。

幾位幕僚紛紛出列為謝瑉說話,謝瑉衝他們微笑,複又道:“謝瑉還有話要說。”

蕭綏看向他。

謝瑉道:“謝瑉的確不認識這夥人。”

“這點我等已承認,無須多說。”成虔皺眉道,“但他們的確是來救你的,你身份上勢必存疑。”

謝瑉笑了:“此言差矣,我同成兄的想法恰恰相反。”

蕭綏眼中掠過一絲笑意。

李信露出不解之色:“相反?”

謝瑉點頭,淡聲道:“他們不是來救我的,他們是來——殺我的。”

下首的人皆是一驚。

“隻是手法更加高明。”

“諸位懷疑我,皆因有人暗中準備救我,可我如今在這,真正的危機卻是暗中準備救我那群人造成的。他們真正的目的,或許是想離間我同王爺,借王爺的手殺了我。”

謝瑉聲音清冽,擲地有聲,書房眾人陷入震驚,久久未回神。上首從頭至尾麵無表情的蕭綏終於笑了,擺擺手:“都散了吧。”

李信心下愈奇,他原先隻當這人以色侍主,如今想想,隻有樣貌主子哪裡瞧得上?

是他愚鈍了。

眾人皆行禮告辭,蕭綏道:“謝瑉留下。”

謝瑉正同俞忠平一道出去,聞言退了回來。背後俞忠平一臉鬼祟萬分貼心地關上了門。

謝瑉似笑非笑:“王爺不接著喝茶了麼?我替王爺沏茶。”

他走到一邊端起茶壺,慢條斯理地替蕭綏倒茶。

蕭綏說:“惱了?”

謝瑉將茶輕奉上,麵上並無一絲不虞的痕跡:“是好茶,王爺還是繼續喝茶吧。”

蕭綏笑了,接過茶,放在桌上並未動一下:“這話不能本王來說。”

謝瑉當然清楚這解釋的話隻能他自己來說,這種時候蕭綏隻要出言幫他一句,最先曲解的就是幕僚,然後是與幕僚私交甚眾的將領,一層一層往下。

堂堂楚王定是不介意旁人說他徇私包庇,他威望日積月累,這點小事動搖不了什麼,但那些人定然會因此遷怒到自己身上。

“分明是昏君亡國,世人卻總說是禍水媚上殃民,王爺是想告訴我這個麼?”

蕭綏笑意更濃,這話便是說他昏了。

“謝瑉身子不適,王爺既不喝茶,謝瑉留這兒也無用,便退下了。”

蕭綏拽他手腕拉回他,按著他坐下,隔著衣服用掌心替他揉腰:“還難受?”

隱隱的酸澀感毫無防備四散開來,謝瑉唔了一聲,擰著眉半天沒說話,好容易適應了,似笑非笑:“王爺倒喜歡伺候人。”

“本王什麼時候伺候過旁人?”蕭綏反問。

他望定人時,眼光深邃幽微,仿佛一切儘在不言中,讓人難免有種深情的錯覺。

謝瑉卻清楚得很:“王爺真是好算盤,我若是不明白,王爺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麵替我說一句半句,那我這會兒是不是要被關起來了?”

蕭綏手上力道漸大。

謝瑉咬牙忍下腰間的酥麻感,笑了起來:“就是真有嫌疑殺了,王爺也永遠不虧。我說王爺向來正事為先,怎麼昨夜不同我談,竟是要吃乾抹淨再送上斷頭台,王爺好狠的心——”

蕭綏掐住他下巴,又要去堵他的嘴,謝瑉早有防備,稍稍彆過臉,蕭綏的吻便落到了臉側,謝瑉得逞一笑:“這招王爺用過了。”

謝瑉長發落在蕭綏手背,微癢的觸感,白皙溫膩脖頸隨呼吸起伏淺淺翕動,像是在無聲引誘他人在其上留下短暫的痕跡。

他向來虛偽溫順的臉上多了一絲他自己絲毫未察覺的張揚,蕭綏眼光深了幾許,說:“李信為什麼替你說話?”

謝瑉一怔,陡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蕭綏沒告訴他,卻事先吩咐過李信,自己就是答不上來,李信也會出言引導,或是直接委婉替他說了。

畢竟那群幕僚都不是笨人,點到即止就夠了。

謝瑉卻笑:“因為我漂亮。”

蕭綏氣笑了,也沒再強求他:“晚上等本王。”

謝瑉抬起眼簾看蕭綏,語氣無辜:“下午便走。”

他頓了頓,在蕭綏有些陰沉的臉色中虛偽地親了親他的唇,故作深情又遺憾地說:“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謝瑉想做為王爺分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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