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第〇六三天(2 / 2)

看到大人的瞬間,另外兩個小夥伴都開始腿軟了。保安過來幫忙吧小孩兒送回隊伍裡,每一個眼神都在偷瞄埃米爾的槍。

埃米爾笑得燦爛,驕傲地把槍摘下來,往西比爾麵前一送:

“我們的戰利品哦!”

西比爾:“……”

他緊抿雙唇,看著從縫隙中已經滲出的血跡,他根本不敢想象麵前這個看似柔軟的孩子到底遭遇了什麼。他想說的話,在回憶起他和埃米爾初遇的那天發生的事兒,最後通通咽回了喉嚨。

他最後隻是伸出顫抖的手,在小孩兒亂糟糟的發頂輕輕撫了撫,然後把埃米爾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臂膀上,帶他一起回到隊伍裡。

埃米爾被扛慣了,還是開開心心的。

直到……他看到最裡麵,被照顧著的,已經陷入休克的男人。

小朋友不笑了。

他扭了扭,讓西比爾把他放下去,腳步飛快地跑到最裡麵。穿著工作服,而腹部衣服已經被血浸透的男人,是上午接待他們,很和藹的一個胖老頭。

他沒有被先遣兵擊中,但是先遣兵闖進來的時候,一塊兒建築碎片刺進了他的腹部。那裡現在被毛巾那些止血用品包裹著,可沒人敢去拔出那塊兒碎片。

他快死了。

埃米爾抿著嘴。他看了一眼正在照顧傷員的另一位員工,再看了一眼正在和彼得哈利他們搭話的同學,還有那些正在看著他的人,最後,把目光投向這位生命正在急速逝去的男人。

人太多了。

麵前的這個,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芸芸眾生,隻是一個就算死去,也不會對世界有影響的普通人。埃米爾如果為了他,在不能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暴露自己……或許不值得。

可他,也是一個會痛,會呼吸,會對來往的孩子釋放出善意的,一條生命,一個人。

我能救他。

埃米爾想。

我是要治愈世界的埃米爾,不管怎麼說,我能救他。我應該救他,我要救他。

男孩兒半跪下來。

在他就要伸手的時候,西比爾老師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精準無比地扣住了小孩兒的手腕。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埃米爾,看清男孩兒眼底的澄澈,眼中的執拗,還有一點點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不安。

西比爾明白了。

他已經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立起了一定的威嚴,對照顧傷員的員工開口:“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們得處理一下。”

“怎、怎麼做?”

西比爾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硝酸甘油。

他說:“有水嗎?你去找點水。”

已經不知所措很久的員工仿佛有了主心骨,他立刻說好,小心翼翼地將傷員放平。而他才剛剛離開,西比爾就已經蹲下來。高瘦的男人擋在那,遮住了近乎所有人窺探的視線。

他鬆開埃米爾的手,倒出兩片沒什麼用的藥,塞到傷員嘴裡,用隻有埃米爾能聽見的聲音道:

“準備好了嗎?”

在這個時候,埃米爾瞬間理解了西比爾老師的意思。

男孩兒眼中爆發出無比耀眼的光,他突然無聲地笑起來,笑臉一如既往的燦爛陽光,剛剛那絲陰霾已經被驅散得再也無從尋覓。

他一如既往握住傷者的手腕,在西比爾拔出碎片的瞬間,柔光亮起,治愈力奔湧進入傷者的身體,而後激動又克製地,在護住他的生命後,退回埃米爾自己身上。

他不會死於不該存在的災難。

隻要埃米爾在。

係統就是在這個時刻上線的。

它悄無聲息地看著它的小笨蛋宿主半天,在小家夥已經啃光三明治,稍稍得到休息後,開口:

【埃米爾。】

【係統,你來啦!你有沒有看到我剛剛有多厲害!】

小孩子不會被陰影打敗,他還是那麼快樂,甚至還在驕傲自己不久前的壯舉。

……用遊戲用語來說,大概就是每個奶媽都夢想著成為了不得的輸出吧。

係統哼哧哼哧地誇了誇它的宿主。

還沒等它想好要怎麼說好,它的宿主已經主動開了口。

有手機的人都在看正在插播的新聞,埃米爾沒動手機,不過他跟著看,能看見已經滿目瘡痍的紐約,看見正在努力護著普通民眾的警·方軍·方,還有衝在最前線,正在與敵人廝殺的超級英雄。

鋼鐵俠,美國隊長,浩克,還有一些普通,也沒那麼普通的特工——例如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鷹眼克林特·巴頓,以及雖然鏡頭少,卻也不能被忽視的變種人X戰警們。

甚至還有看似真正普通的人類,也在儘全力反抗。

可這些新聞鏡頭中,除了這些英雄,還有被當做背景,隻能無力呻·吟的傷亡者。

埃米爾看到了托尼,看到了旺達他們,但更多的,他的眼神停留在那些傷者身上。

男孩兒坐在地上,狼狽根本來不及洗淨,臉蛋兒都臟得不成樣子,隻有一雙眼瞳亮若繁星。

【我想出去,】埃米爾站了起來,【我是要治愈世界的對吧?他們需要我。】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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