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爾受到了蝙蝠俠的打擊。
埃米爾趕緊立正站好，義正言辭地推銷自己：“我——我可以幫忙的呀。”
蝙蝠俠不為所動：“我知道。你該回去了。”
埃米爾糾結：“可、可是, 這應該算作我的專業領域吧？”
布魯斯盯著小少年看了一小會兒。
他的身體已經在治愈力與時間的緩和下恢複到了最好的狀態。他站在莊園裡, 隻穿著衣帶沒有係好的睡袍，一抬胳膊, 露出腕骨微凸的手臂, 穿過敞開的玻璃窗, 手掌落在埃米爾腦袋上。
他唇角揚起微微的弧度, 帶著點淺薄的笑意，瞧著長大的小少年, 好像還是把他當成當初那個傻乎乎還好騙的小孩子：
“你該回去完成學業了埃米爾, 乖。”
埃米爾：“……”
我看你是玩我呢, 連點解釋都不願意給我喲, 壞蛋布魯斯·韋恩先生。
少年出離地憤怒了！
埃米爾奶凶奶凶地叫：“布魯斯！”
布魯斯非常坦然：“嗯？”
埃米爾：“……我不要跟你說話了！下次收費翻倍！翻倍你聽見沒有！”
憤怒半天, 埃米爾隻能撂下這麼句毫無威脅力的話, 他抱著文件和書回到樹下, 白大褂都沒脫，拎起自己的包大踏步地往韋恩莊園門口走, 直接跨上了迪克沒拔鑰匙的摩托。
機車嗡鳴聲響起，改裝的摩托張揚而去，隻留下機車尾氣。
抓著達米安“培養兄弟感情”的迪克終於反應過來。
他禁錮著達米安的胳膊一僵, 登時露出一個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以為……”迪克連尾氣都看不見了, 眼睛裡透出一點迷茫，“車是我的？”
憤怒的達米安終於趁機從從迪克懷裡掙脫。
男孩兒臉色很糟糕，眼神還是不服氣, 不過在明確知道自己暫時沒辦法戰勝迪克之後，達米安在父親的凝視中艱難地收起自己鋒利的棱角，握著指虎勉強乖順下來。
他看了一眼迷茫狀態的迪克，有點懷疑為什麼自己打不過他。
嗯，肯定是生理狀態限製。
等我長大了——
達米安暗暗哼了一聲，結果剛走兩步，就被迪克抓住了後衣領，拎起來晃了晃。
達米安眼露凶惡：“混蛋格雷森！放我下來！”
已經對達米安有所了解也有所準備的迪克不是很在意小弟弟的怨念，他的眼神充滿了懷念，還有點唏噓：
“為什麼我的弟弟們一點都不可愛。埃米爾小時候多乖多好騙啊！”
達米安：“愚蠢。”
雖然一直沒有和埃米爾好好說過話，不過達米安一早就弄清楚了這個陌生人的名字。
男孩兒的綠眼睛裡翻滾著有些複雜的情緒，他的目光掃過莊園大門的方向，也不掙紮了，雙臂抱胸冷哼一聲：
“我討厭他。”
迪克笑眯眯地，把小狼崽兒拎進了莊園裡：
“彆這麼說。”
大哥哥說的話很直白：
“他也不喜歡你。”
達米安：“……”
呸！
***
埃米爾騎著迪克的炫酷機車，一路風馳電掣準備回紐約。
生氣！
好吧，其實也沒那麼生氣。
埃米爾也算是認識布魯斯那麼多年，小孩兒是從乖小孩兒長成了有點假乖的小少年，不過布魯斯始終是那個樣子——不管是克拉克還是戴安娜都有忍無可忍瘋狂想要抱怨布魯斯的時候。
他完全理解布魯斯不想讓他參與這些事兒的意思，畢竟他從來都是遇事兒自己扛，就算真的需要人幫忙……這個幫忙怎麼也落不到埃米爾的頭上。
但是！
埃米爾是真的不開心。
他總有一種自己果然還是被當小孩子看的感覺。
他明明已經長大到可以獨當一麵了吧？為什麼他始終都是被護著的那一個呢？
他其實……很想成為保護彆人的那一個啊。
機車嗡鳴不斷，埃米爾的白大褂被風掀起，在身後被風吹得翻滾，紮著小揪揪的發圈已經滑落，細碎的發絲在耳側不斷抖動。
風在耳中嘯叫，在漫長的歸途中，給埃米爾帶回一絲冷靜。
好吧好吧，你們總是有道理的。
他氣呼呼地鼓了鼓臉頰，翻個白眼，終於把掛在一邊的頭盔扣在了腦袋上。
沒幾秒，內置通訊器傳來聲音：
“喂喂？埃米爾，你在聽嗎？”
埃米爾：“嗯。”
迪克：“嘿，親愛的，你有沒有想過你騎走的是我的寶貝？”
埃米爾嘴角一翹，特彆無辜，說起話來完美地複製了當年迪克的壞心思：“給你一個騙布魯斯車開的機會。”
迪克笑出聲：“好吧，我承認你的主意不錯，我會跟布魯斯申請的。你對我寶貝兒好一點，我下周去找你，順便接她回家。”
埃米爾無所謂地答應下來，腦袋裡卻開始胡亂地發散著思維，在放飛自我的速度中走神，路都沒有好好看。
一些零碎的點在他的意識裡閃現，隻是還沒有穿成一條完美的線索。埃米爾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拉薩路泉；
導師的私人研究；
博覽會上搶奪的機器；
一支彆人手中的綠色試管；
突然出現拿回試管的紅頭罩；
蝙蝠俠拿回來的超級士兵血清成分。
等等！
所以，這些超級士兵血清中，非常不穩定的成分的源頭……是拉撒路之泉的泉水？！
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埃米爾一腳落在地上，鞋底擦過地麵，終於在機車調轉過一個車身後安穩地停在了街邊。
機車頭盔下的少年露出了一秒鐘的茫然，下一刻，眼中卻猛地燃起了躍躍欲試。
那麼，假設，拉撒路泉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泉水本身的功效，就是那些未知因子，所以，拉薩路泉的傳說確實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