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火紅的太陽。”
鏗鏘有力的男音伴著激昂歡快的樂曲在整個立北高中校園響起,身著天藍色運動款校服的同學們在操場上整齊排列,時而抬手伸展,時而踢腿跳躍,在一二三四的口號聲中活動著身體。
和煦的陽光下,碧綠的草坪間,高中生們的每一個轉身每一次揚手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與朝氣,光是看著他們的動作都會讓人神清氣爽、振奮向上。
然而在十幾米的高空、教學樓的天台上,卻充斥著另一種詭異又魔幻的畫風。
深灰色的水泥地麵上狼藉一片,撕成碎片的藍色校服東一塊西一條散亂地堆疊著,每有微風吹過便窸窸窣窣地打著顫。
在這堆破布之間有一趴一站兩個身影。
趴著的那個身材瘦小,渾身衣服被扯成了布條不能蔽體,此時正如死魚一般臉部朝下不省人事。
他的整個後背和屁股都露在外麵,陽光下,紅色的三角內褲和白花花的屁股形成了強烈反差。
站著的那個黑發少年一腳踏地另一隻腳則結結實實地踩在底下那人的屁股上,此時正俯身垂頭聚精會神地盯著眼前的後背,不時伸手撫過。
神奇的是,即便底下的那位已經暈死過去,每當後背被手撫過時他都會如同詐屍般抖動兩下,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可惜,“啊、啊”的叫喊聲混入操場處傳來的音樂聲裡,未能掀起半分波瀾。
底下的人一顫抖,站著的少年便凶巴巴地叫道,“不許動,我都抽歪了。”
邊說還要邊在腳下的屁股上狠狠踩兩下,直到底下的人又老實起來才會滿意地停腳。
就在少年處理“死魚”處理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天台正中的鐵門突然被人從外撞開,緊接著一聲變了調的驚呼傳入了他的耳中,“葉、葉行?!”
站著的少年也就是陶冀聞聲轉頭望去,臉上還帶著飽食過後的饜足和欣喜。
“乾嘛?我正忙著呢。”他抱怨地說,頗為回味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然後不再理會受到驚嚇的霍二少,又轉身投入到了覓食大業中來。
——“少年的腳下踩著赤·裸的身體,白皙的臉頰泛著明豔的粉,他的表情迷醉而夢幻,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火焰,當他的舌尖輕舔過血紅的嘴唇時,更是透出一股禁忌的美麗。”
這一刻,什麼簡陋的天台和臟亂的地麵都不存在,霍二少滿腦子都是自己腦補出的中世紀神秘嗜血美少年的畫麵。
霍二少被腦洞刺激得熱血沸騰、心跳如鼓,雙腿一軟差點跪地,勉強扶著鐵門才能站穩。
葉行,原來你是這樣的葉行啊,他就說哪裡怪怪的,第一次見麵就來個踩頭殺,第二次還熱情地扒他衣服。
然後現在又是怎樣,自己一個還滿足不了嗎?居然想換人?!霍二少的小腦仁恐怕百分之八十的容量都用來腦補了,瞬間就補出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來。
他的靈魂在燃燒,身體在輕顫,就連眼神也變得迷蒙起來,萬語千言、千言萬語最終隻化成了一句發自內心的呐喊,“放開那條鹹魚,衝我來,有什麼都衝我來!”
說,他王胡給了你什麼好處,我霍二少出兩倍!
雖然他隻是個初初覺醒的新人,但、但他會努力的!
這樣想著還嫌不夠表明決心似的,霍二少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挺起古銅色的健美胸膛,側過頭去緊閉雙眼。
“來吧,儘情的來吧!”一副為勢所迫忍辱負重的悲壯模樣,隻是不住抖動的睫毛已經完全暴露了他的期待和興奮。
滿足地往嘴裡塞過最後一點吃食的陶小冀轉頭看向這個演得起勁的傻子,滿臉都是不解和嫌棄,淡淡地想,衝你來什麼,你身上又沒有花紋。
沒錯,陶小冀可並不是單純地報複王胡挑釁的舉動,他是在進食附在王胡身上的以黑色花紋形式存在的世界力量。
話說之前被世界意識操縱的王胡來了個大爆發,先是一通逼格滿點的死亡宣言,接著便氣勢洶洶地向小饕餮撲殺過去。
可惜,世界意識同學實在是太年輕太單純,它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怎樣強大的敵人,彆看小饕餮出來混的時間不長,人家的基因在那兒擺著呢。
要是抽調大部分世界能量塑造個戰神出來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可它卻舍不得大改世界隻肯用小塊能量,再加上附身的這位王胡同學本來就是戰五渣渣,被它拔高後充其量是個穿了鎧甲的渣渣,而且還是紙糊的鎧甲。
這不,都不用多打,隻一個照麵,小饕餮靈活地一閃一跳一踢,便把可憐的王胡踢飛在地。
“吼,可以啊,趁我不備。”那“王胡”還嘴硬呢,逞強地不肯認輸,手肘拄地想要爬起身再戰個三百回合。
小饕餮哪裡還有耐心等他起來,當即流著口水“嗷嗚”一聲飛撲上去,重重地把他壓了回去。
“嗷!”鼻子猝不及防地磕在地上,隻搞得“王胡”涕泗橫流,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
很快,陶小冀手腳並用,一腳踩住“王胡”的身體固定,兩手上下翻飛,跟削土豆皮一樣,“刷刷刷”幾下便把“王胡”的衣服撕了個粉碎。
沒想到啊,陶小冀眼睛亮晶晶的,他本以為隻有葉靈身上才會出現黑鏈,卻沒成想這個臭烘烘的家夥身上也突然出現了黑鏈的氣息。
還好聽了葉靈姐姐的話來上學了,要不然豈不是碰不到這頓美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