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撕(1 / 2)

霍家郊區彆墅, 一輛銀灰色轎車停在了大門外,身穿純黑西裝的霍家大少爺下了車, 帶著一男一女兩位同樣穿著正式的助理向彆墅內走去。

霍宇誠完美地繼承了父母長相上的優點,身材修長挺拔,臉部棱角分明, 薄唇輕抿眼神銳利,一身淩厲的氣勢不怒自威。

此刻他卻是壓抑著心中的怒氣,眼底冰冷走路生風, 三兩步便率先走進了彆墅一層客廳。

客廳裡, 霍離正跟徐欣媛一起欣賞自己新掏弄來的小金魚,霍離早年起家時是個拚命三郎, 乾起工作來三天不用合眼, 如今年歲大了節奏反而慢了下來, 集團的事交給親信處理, 遇到大事聽個彙報,其他的時候則養魚弄草悠閒自在。

然而彆看霍離一副退隱山林的悠哉模樣,卻仍然把霍氏集團緊緊攥在手中不肯放權,關鍵崗位上任職的都是他信任的下屬, 他人雖然不在集團, 卻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他這麼做不僅是因為其自負且極富控製欲的性格,更是因為無法信任自己的兩個兒子。

大兒子霍宇誠已經三十多歲,正是建功立業的絕佳年齡,能力手段樣樣不差,於情於理上都是個合適的接班人, 可惜是他前妻所生。

霍離前妻難產而死的時候大兒子都十二了,早已是懂事的年齡,從那時起父子間就怪怪的,霍離始終懷疑霍宇誠因為前妻去世的事恨著自己。

對於這樣一個跟自己不親近甚至有仇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放心把霍家交出去呢。

至於小兒子,霍離當然比大兒子要更喜歡一點,可惜從小嬌慣得調皮任性,越長大越是混賬,不好好學習整日打架惹事,一看就是扶不起來的蠢樣,當個富二代還行,讓他接手集團豈不是要完蛋嗎?

霍離就像個古代的帝王般為了皇位殫精竭慮,既想找個心儀的繼承人壯大國家,又不甘心早早放權,兒子優秀了怕人家害自己,兒子廢物了又要痛罵不爭氣。

尤其是現在年歲一天天大了,更是把霍宇誠防得跟個賊一樣,安排得都是有名無實的職位,凡是霍大少推薦的人一律不予重任,平日裡父子間絕口不談公司的事,好像這樣就能把霍宇誠隔絕出權力中心一樣。

所以一見霍宇誠帶人過來,霍離便指著圓形魚缸裡的小紅金魚說,“來了?快來看看,我新買的金魚怎麼樣?”

徐欣媛今天穿著件白底粉花的精致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見到霍宇誠一行進門,連忙笑著站起身,熱情地張羅,“宇誠來啦,想喝點什麼,我讓張嫂去準備。”

霍宇誠連一個眼神也不多給她,今天他懶得跟她虛與委蛇,他是來算總帳的。

前幾天從王厲的手中拿到了徐欣媛這些年幾次三番謀害自己的證據,不光確認了幾年前酒店中藥一事確是徐欣媛所為,更是得知了自己被下了絕育藥的事。

醫院報告已經出來,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霍宇誠怒火中燒,簡直要扒了徐欣媛的皮,因為幾年前的事件讓他早早對男女之事留下了陰影,還沒等他克服卻又得知如此噩耗。

那個賤人早年氣死了自己的母親,如今還把他害成了這樣,怒火吞噬了霍宇誠的理智,原著裡他還因為得知了葉果失蹤的事而拖了一段時間用來尋人,如今他卻隻想立刻跟霍離攤牌搞死那個賤人。

於是,幾日的功夫,霍大少在十多年間安插在集團內的暗線一一運轉,幾要把徐欣媛的人鏟除殆儘。

可歎霍老爺子自以為是個大權在握的明主,實際上早已被身邊人架空,可用的親信全是二主之人,集團改了主人都不知道。

“我今天是來攤牌的。”霍宇誠冷著臉徑自越過徐欣媛。

“什麼攤牌?”霍離滿心不悅,“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這是對父母的態度嗎?”

“她不是我母親,至於你,我把你當父親,你把不把我當兒子就不知道了。”

“混賬東西!你說什麼?”霍離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散落滿地,“你今天來乾什麼?專門來說些混賬話氣我?”

“我來讓你看看身邊這條毒蛇的真麵目。”說著霍宇誠接過身後女助理遞過來的文件,甩在霍離麵前,“你以為她善良美好?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她多次意圖加害於我,小的我就不說了,就這兩次,一次下藥企圖讓我陷入醜聞,另一次直接讓我斷子絕孫。”

“徐欣媛,你夠恨啊,害死了我媽媽還不放過我,真是好一條美女蛇啊。”

“我、我沒有,嗚嗚嗚。”徐欣媛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枉。

可惜這屋裡唯一能被她騙的霍離正忙著看證據,根本無心搭理。

“你的那個姓王的手下已經招了,你還想狡辯?”

“我不認識什麼姓王的,誰知道他為什麼要汙蔑我。”徐欣媛拚命反駁。

“嗬,還有你買通我的助理的轉賬記錄也列得一清二楚,你以為借著遠方親戚的名義轉幾趟手就能掩蓋事實嗎?”

“欣媛,到底怎麼回事?”霍離翻了一遍文件,越看越是心驚,沉聲問道。

“我、我……”徐欣媛冷汗流了滿臉,既然霍離這麼問了,可見證據充足根本讓她無法抵認,霍宇誠又步步緊逼,為了活命她必須說動霍離。

眼珠轉了轉,徐欣媛計上心頭,立刻換了一副委屈的麵孔,雙目垂淚撲到霍離身邊,緊緊抱著對方的胳膊叫道,“離哥,沒錯,這些確實是我做的,可是我都是因為愛你啊。”

“什麼意思?”怎麼害霍宇誠還都是為了他?霍離心下詫異,但終究還是沒把徐欣媛推開。

見此頓覺有戲的徐欣媛演得更賣力了,當即梨花待雨地訴說著,“霍宇誠早就恨透咱們了,他恨咱們害死了他媽媽,你以為他還是你那個乖巧聽話的好兒子嗎?他巴不得你死了趕緊上位。”

“你不知道他這些年在集團裡安插了多少眼線,就是圖謀著篡權奪位,狼子野心。”

“離哥,我不一樣,我能依靠的隻有你,你就是我的靠山、我的全部,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害你,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嗚嗚嗚,離哥,我都是為了保護你啊,霍宇誠他真的不安好心啊。”

“欣媛……”霍離滿臉糾結,徐欣媛的這一段話簡直說到了霍離的心裡,他可不就是時刻懷疑著長子怨恨自己嗎,“那你也不能下絕育藥啊,你這不是斷了我霍家的根?”

“我不是想著還有銘兒嗎?肯定耽誤不了你抱孫子。”徐欣媛見霍離態度軟化了一大半,又開始撒起嬌來,末了還湊近霍離的耳邊悄悄道,“銘兒才是咱們的孩子,霍宇誠他終究恨著咱們啊。”

原著裡有葉果這個真孫子的慘死做□□,霍離才徹底厭棄了徐欣媛,可如今雖然霍宇誠被害到無子,但對霍離來說卻是不痛不癢的,正如徐欣媛說的,他又不止一個兒子,他這麼老當益壯,說不定以後還能有第三個兒子呢。

“欣媛啊,雖說你是為了我,但還是做得過了。”霍離的心早已經偏了,可還是裝模作樣地歎息。

“我、我知錯了,離哥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敢了,以後再也不自作主張了,儘管都是為你好。”徐欣媛抱得更緊了。

“嗯,行吧,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