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感覺(2 / 2)

隻可惜少門主不光魯莽,更加自負且狂妄,從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少年輕狂,遲早要吃苦頭啊。

小童點點頭,正要說兩句寬慰大長老的話,卻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威壓席卷而來,令他瞬間雙膝跪地、動彈不得。

不光小童,大長老、剛走出小院的下屬以及穀中數百邪修都同時感受到了這股威壓,下意識地伏倒叩拜,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門主出關了!

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飄然落在院中,隨即有陰冷的聲音響起,“起來吧。”

同一時刻,穀中所有人隻感覺渾身一鬆,威壓撤去,他們連忙擦擦臉上的冷汗,該繼續乾嘛就乾嘛。

“恭迎門主出關。”大長老爬起身後又深施一禮,道。

“嗯。”賀南塵輕吟一聲算是回應,他徑自走入涼亭坐下,說,“聽說少門主去玄天宗了?”

“門主,我、我……”大長老是最早一批跟著賀南塵的邪修,也算是血煞門的元老人物,即便如此,麵對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門主時也不由得心驚膽戰。

“我知道跟你無關。”賀南塵道,“不聽話,是該讓他吃吃苦頭。”

見門主無意追究自己的責任,大長老鬆了口氣,接著將秦冥如何找借口離開以及他的預測結果講了出來。

“鐵鍋?”賀南塵皺眉,他深知自己屬下的預知能力,不可能預測錯誤,可鐵鍋燉秦冥?玄天宗什麼時候出現這種刑罰了?

在賀南塵看來,除了被玄天宗抓住外,秦冥不可能遭遇其他危險,而落在玄天宗手中卻是最不需要他擔憂的一種情況。

“無妨,我會把他帶回來。”賀南塵不再糾結鐵鍋的問題,反正隻要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門主,您親自去?”大長老大驚,門主怎麼能以身涉險呢,那可是玄天宗啊。

有些時候,大長老真的看不透賀南塵,說他對秦冥重視吧,可教導的時候並不怎麼用心,懲罰起來比對普通下屬還狠;要說不重視呢,他又給了秦冥少門主的地位,遇到危險還會不遺餘力地解救。

“放心,沒事的。”賀南塵淡笑,玄天宗於他來說可是比血煞門還安全的地方,“你安心留在門中。”

賀南塵說完也不等大長老反應過來,起身便向穀外飛去,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化神期修士飛行無需借助法器,更是能日行數萬裡,所以不用半日賀南塵就進入了玄天宗的勢力範圍。

然而他沒有尋找秦冥更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早已將周身氣勢收斂於無,悄無聲息地飛入青陽峰最深處的一處洞府內,熟門熟路地穿過小院走進專為閉關準備的山洞裡。

隨著腳步邁動,他的身體開始變高、變胖,蒼白瘦削的臉也漸漸圓潤起來,下巴上還長出了黑色長胡,周身氣勢更是從陰冷邪惡變成了慈愛祥和。

“且讓你多玩幾天。”賀南塵輕笑著坐上蒲團,閉眼修煉起來。

另一邊,就在賀南塵離去不久,大長老越想越不放心,坐立難安地在院中走動。

不行,他還是得用心眼看看才行,這樣想著的大長老急匆匆帶著小童來到為作法準備的小屋外。

“大長老,您上次就吐血了,這次……”見大長老又要用心眼預測,小童擔心極了。

“你懂什麼?門主的安危更重要。”大長老堅定地說。

“可門主有化神期修為,您肯定受不住的。”小童都快哭了,他知道大長老的功法,被預測人的修為越高,耗費的心神就越高。

“上次情況有異罷了。”大長老擺擺手,其實以他的實力,哪怕給化神期預測也不可能吐血重傷,頂多虛弱兩天,也不知道上次哪裡出了岔子。

“要不然您還是預測少門主吧!”小童想到什麼,急忙道,“反正門主此行目的全在少門主,如果少門主無事的話……”

這話聽起來也有點道理,他確實可以通過相關人的命運進行推測卜算。

想到自己還未完全養好的身體,大長老終究接受了小童的建議,而且他也想看看少門主為什麼暫時無事,到底是劫數未到,還是因為得知預測結果後注意規避危險從而改變了命運。

仍然吩咐小童把門,大長老走入室內,盤膝坐好、焚香做引,很快便進入了心眼開啟的狀態。

大長老將精神沉入濃霧中,向著某個方向走去。這一次,當白霧散開之時出現的不是巨大鐵鍋,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秦冥正在地上狼狽爬行,手艱難地向前伸,似乎想要搶奪什麼,嘴巴張張合合。

預測場景沒有聲音,大長老隻能仔細辨認秦冥的口型。

“放開……我的……劍……它才……”

熟悉的頭痛感襲來,大長老有了經驗,連忙將精神力撤回,卻還是忍不住噴了一小口血。

“呼、呼、呼……”大長老臉色蒼白地撫著胸口將小童喚進門。

“大長老,你又吐血了?!”小童連忙撲過去扶住他。

“無礙。”大長老擺擺手,這次多虧他溜得快,受傷並不嚴重,此時此刻,他的情況不重要,還是分析自己剛剛預測到的畫麵要緊。

“少門主的劍好像被人搶了。”大長老回憶道,“他說,放開我的劍,它才不是……”說到這裡大長老頓了頓,不解地說,“qiao、ke、li?”

看嘴形是這三個音沒錯,可合在一起他怎麼就搞不懂含義呢?

還是小童反應得快,聽完後靈光一閃,道,“我明白了,是俏殼哩!”

大長老:……俏殼哩是什麼東西?

“就是那個啊,那個!”小童急急道,“一定是有人看上了少門主的劍,想搶回去跟自家靈劍成親,少門主的劍可是小公主,怎麼能隨便成親呢?所以少門主就說了,快放開我可憐的小劍劍,它才不是那種整天打扮得花枝亂顫、到處招劍的俏殼劍哩!”

小童把這一幕演得惟妙惟肖,好像他家少門主的靈劍真要被逼嫁劍一樣。

久違的,大長老又有了那種一口氣差點沒憋死的感覺,麵對這樣一個腦洞比天大的童子,大長老隻想說,嫁個頭的嫁,還俏殼的劍?看我不先把你搞成俏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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