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峰練劍坪處的比賽場中喧鬨一片, 懵逼的弟子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你剛才看到沒,那顆紅色的果子是什麼?”
“聽白姑娘的話, 好像是叫棗?”
“我聽說過,棗是一種普通果實, 凡人界就有。”
“啊?凡人界都有?凡果嗎?那它怎麼會動會說話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姑娘不是說了, 自家種的。”
騙誰呐?自家種的, 所以會說話?那你也給我種一個, 周圍眾人紛紛向說話的那位投去鄙視的眼光。
“這麼一說,你們還記不記得, 外門比賽時出現的禦瓜修士, 他們的契約靈瓜不正跟那顆棗類似嗎?”
“對哦!”一被提醒,眾人本有些迷糊的頭腦迅速轉動起來, 一點點拚湊出了事情的本貌。
“有小道消息說, 那三個禦瓜修士是宋師祖帶來的。”
“我也聽過, 怪不得很像,原來這些會動的瓜都是宋師祖和白姑娘種的。”
“我聽的說法怎麼不一樣?羅慶城裡的瓜商們都在傳, 說那些瓜可是被喂了丹藥後才變成戰鬥瓜的。”
“丹藥?我是丹修, 可以非常負責地告訴你, 絕對沒有這種丹藥。”
“就是,丹藥這說法也太假了,提高修為何其不易,怎麼可能有如此逆天的丹藥?真要有,誰給瓜吃啊,先給人吃不好嗎?”
“可是瓜商們說, 丹藥一說是禦瓜修士們自己講的!”
“行了、行了,你們還爭什麼瓜不瓜的問題?不覺得那隻鐵鍋才是最大的華點嗎?”
“是哦,鐵鍋為什麼也會說話,它也是宋師祖種出來的?”
“你是不是傻?”眾人同時恁道,“一看就是器靈好嗎?”可問題的關鍵是,有器靈的法器啊,品級得多高,哪個煉器師如此想不開,怎麼就非得做成鐵鍋呢?
“咳,咳咳,諸位!”特意從雜役所趕來觀看比賽的馬管事清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大家見他修為雖不高,卻穿著管事長袍,頓時態度恭敬不少,“這位管事,你可是知道什麼?”
“當然!”馬管事得意一笑,嘿呀,他總算找到傾吐分享的機會了,被鍋嚇到的這兩個月可真把他給憋壞了,“這個鍋呀,可大有來曆,我親口聽宋師祖介紹過此鍋,它確是一隻神器,非靈茶不飲,非靈食不吃,煉成後需得使用七七四十九個活人盤鍋,才可最大程度激發出他的靈性來。”
當日宋文安就是隨口一嚇,馬管事卻當了真,這兩個月來也不知腦補了什麼恐怖大戲,將如何盤鍋安排得明明白白,還添加了七七四十九人的設定,搞得還挺像回事。
眾人聽到前幾句話時還不住讚歎點頭,待聽到後麵的話後,眼神就有些不對了,活人盤鍋?這哪是神器啊,這不是邪器嗎?
怪不得一上來就要吃齊師祖的冰髓劍,原來是個邪器啊!
對戰台下的躁動聲頓時更大了,宋連山一看不行,再這麼下去都無法正常進行比賽了,作為宗主的他站起身,厲聲喝道,“肅靜!”
他這一聲喝喊帶著元嬰期修士的威嚴,炸響在眾人耳邊,迫使他們不得不閉嘴安靜下來,個個都成了縮頭的鵪鶉。
瞧見秩序重新恢複,宋連山滿意地點點頭,坐回椅子上,給比賽總負責人趙長老使了個眼色,意思非常明顯,哪怕有再多的疑問,先把比賽進行下去再說。
趙長老會意,起身飛上對戰台,“宋師祖,這鐵鍋是你的武器?”
宋文安聞言點點頭,“對,內門大比沒規定不能用鐵鍋吧?”
趙長老嘴角一抽,是沒規定,因為誰能想到有人會用鐵鍋戰鬥啊,就是平底鍋都比鐵鍋強,好歹還能揮得起來不是?鐵鍋又圓又鼓,怎麼瞧著也不像武器啊。
而且最讓趙長老無語的是,這隻被眾人嫌棄外形的鐵鍋居然還有器靈,生成了器靈的法器,哪怕是隻鍋,品階也是一般法器望塵莫及的,宋文安到底從哪得到這麼個奇特的寶貝啊?
算了,反正也不違反宗門規定,他操什麼心,這樣想著,趙長老點頭認同了宋文安的問話,又側頭問齊修辰,“齊師祖,跟鍋打,你沒有意見吧?”
齊修辰:……這話讓他怎麼接?有意見也不能說啊,堂堂金丹劍修,豈會怕一隻鍋!
“好,既然雙方都沒意見,我宣布比賽正式開始,一方認輸或失去戰鬥力時比賽結束。”趙長老“充分征詢”了雙方意見後,大聲說道。
他說完後也不在場上繼續停留,直接飛回了觀戰台,跟眾位長老們一起觀賞起這場彆說千年難遇、就是萬年也難見的劍鍋大戰。
對戰台上又隻剩下師兄弟兩人,宋文安瞅了瞅師兄手裡的冰髓劍,嘴角一抽。
在吃飯一事上,他從來攔不住小饕餮,當然也沒人能攔住,所以可見今天齊修辰的冰髓劍妥妥要完。不過還好,這冰髓劍不是最終成品,被吃了也沒關係。
齊修辰是天品冰靈根,靈力帶寒,適合以冰為劍,一般的冰肯定不行,需得是萬年冰髓芯。可那冰髓芯萬古不化,寒氣更是了得,可凍傷神魂,元嬰期以下根本碰都不能碰。
但冰劍又對修煉大有助益,最好從練氣期開始使用。於是齊修辰的師父便想了個主意,他讓齊修辰采用逐漸適應的方法,每三年煉製一柄冰髓劍,采冰位置從外圍向冰髓芯靠近,等結嬰後正好能取來冰髓芯造劍,進而煉化成本命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