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很安靜,連酒保都在太宰示意下從後門消失,現在就隻有他們三個人麵麵相覷。
哦,硬要說的話,還有一隻三花貓,遠遠趴在距離太宰治最遠的吧台桌麵上打呼嚕。
“安吾,你好好活著呢。”織田作之助揮揮手,示意好友來坐。
雖然他現在已經入職了武裝偵探社,但這不重要。偵探社和黑/手/黨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怨的,和身為PortMafia職員的好友們坐在一起喝喝酒很正常。
阪口安吾苦笑了一下,笑容弧度很僵硬,尤其是在對上太宰治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時,不自在極了。
他邁步,坐到了熟悉的位置上。
“安吾,你很緊張嘛。”太宰治托腮,“也對,你一個已經脫離港/黑的異能特務科臥底搜查官,出現在PortMafia的乾部麵前,緊張是應該的。”
阪口安吾呼吸都停了一瞬。
倒不是被太宰治嚇到,主要就感覺有點難過……
因為他這個臥底回歸原單位,和織田作辭職跳槽的性質是不一樣的,如果說織田作和太宰還能好好相處,他就沒那個福氣了。
阪口安吾被自己的腦補虐到不行,一臉胃疼。
織田作之助關心他是不是胃病犯了,需要吃藥。
阪口安吾搖搖頭,表情更痛苦了——織田作果然是個遲鈍的家夥!他可是在為了三人友誼不複存在而悲傷哎……
織田作之助沒從他話裡聽出勉強,認定好友確實沒胃疼後,有點開心地說:“那這樣的話我們三人就都離開港/黑了,也就不用糾結如何與是黑/手/黨的友人和諧相處這個問題了吧。”
“是呢是呢~”太宰治一改剛才恐嚇阪口安吾的可怖麵孔,笑眯眯舉杯,“以後聊天內容就是家長裡短,加班掉發之類的啦~甚至可以乾掉一瓶伏特加,一醉方休,再也不用擔心喝醉後把自己是間諜啊、港/黑的機密情報啊之類的事情說出來,結果導致被動聽到的友人被槍決了~”
正被腦補虐到的阪口安吾:……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目瞪口呆:“都離開港/黑?”
“噓——”太宰治食指豎在嘴唇前,“還隻是計劃啦,記得保密哦。”
阪口安吾懷疑人生。說真的,他挺難想象太宰這家夥金盆洗手,重新做人的樣子……
不過,太宰那麼聰明,應該也會做得很不錯?
青年推了下眼鏡,微笑著吐槽起來:“喝酒就喝酒,乾掉一瓶伏特加是想把自己胃燒穿嗎?”
他這種有胃病的社畜可聽不得這些。
***
頂燈大亮,刺得人晃眼。
家入硝也調整著醫用乳膠手套,對躺在手術台上奄奄一息、但勉強保持了神誌清醒的患者露出笑容。
他覺得自己笑得挺親和,殊不知現在蒙著口罩、帶著帽子的模樣,像極了某些恐怖片裡的科學怪醫。
感覺自己被某種能量吊著命的Mimic士兵不由得一哆嗦。
如果他有罪,請讓主懲罰他,而不是在本以為自己死亡後,一睜眼看到這種可怕情景——或許這就是地獄?
這個小孩是變態還是惡魔?他是不是要解剖我?
士兵胡思亂想起來,可能過去的十年都沒有今天晚上思維活躍。
麻醉劑注入,他的感官模糊起來。
那個披著藍色手術服的惡魔似乎在和人交流什麼,隻是他聽不清了。
芥川龍之介惡狠狠地盯家入硝也:“在下可以直接動手,不用費心治療。”
“你說了不算。”家入硝也擺擺手把這隻糾纏不休的惡犬趕走,“出去出去,你臟到這裡了。”
芥川那黑風衣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就這還敢賴在手術室不走?
噫。
芥川龍之介嘴唇緊抿,殺氣四溢,他沒法反駁,最後隻擠出一句話:“你這個叛徒。”
“你亂說什麼呢,我們硝也可是走了正經辭職流程的!現在大家是合作關係!”同樣被趕出門外的五條悟叫囂。
“芥川先生,我覺得你的態度很有問題,我應該給太宰先生發個短信,讓他注意一下這個情況。你覺得呢?”夏油傑笑眯眯探頭進來,有商有量道。
芥川龍之介:!!!
酷哥眼神如刀,摔門就走。
家入硝也嘖嘖。
還真是倔得跟驢一樣,太宰治能在走前給人掰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