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氣盛自視甚高的直哉少爺覺得,小切磋不展開生得領域的話,五條悟不一定能跟上他術式的速度。也就是說,隻要他偷襲夠快,五條悟來不及使用無下限術式,他就有很大可能打中對方。
如此一來,既能證明他禪院繼承人的實力,又能給三個把彆人家當自己地盤的混蛋以震懾。
想好就乾。
正好三人依舊無視他,完全是偷襲好時機。
投射咒法術式發動,一秒切為二十四幀,他抄出袖子裡藏著的小刀向五條悟刺去。
哈!什麼最強!
他的攻擊都正中麵門了,還沒反應過、過來……嗎?
禪院直哉緊咬牙關,壓下匕首,用力,再用力。
五條悟白淨的臉依舊那麼白淨,彆說出現血絲,就連浮動的蓬鬆頭發絲都沒斷一根。
在禪院直哉眼中十分不著調、沒有氣勢的少年眨眨眼。白色睫毛下,如天空、淺海、碎冰的眼珠一轉,終於定格在了這個房間內唯一的外人身上。
那一刻,禪院直哉從心底湧出巨大的恐慌感。
跟十歲那年撞見甚爾一樣——不!比那還可怕。
如果說甚爾的氣質如惡鬼,這個人就是無情的神明,高高在上俯視眾生,一切在他眼中皆為螻蟻。
他禪院直哉跟院子的花草樹木無甚區彆。
偷襲的人不自覺放下手中刀,他不明白五條悟為什麼在沒有術式發動手勢的情況下,就能用無下限攔住他。
禪院直哉不想打了,甚至想乖乖認錯道歉,發揮自己能屈能伸的優點。
五條悟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這家夥好煩人。”
銀發少年抱怨一句,同時一拳正中禪院直哉腹部,讓人以「>」的姿勢飛出去,把本就破爛的木圍牆又砸塌一部分,同時還把剛緩過勁兒來,準備爬起來的其他禪院族人嚇得又趴了回去。
家入硝也同情地掃一眼院裡院外的禪院們。
是金毛先偷襲的,這件事就算鬨大了,也是禪院自己理虧……嗯,反正就算指責五條悟,以五條悟的性格也沒有道歉這種選項,他不把廢話的人再揍一次都算友好。
希望禪院直哉自己消化消化這次教訓,以後好好做人。
家入硝也飯快吃完時,去彆的院子收拾好自己的禪院直哉回來了。
不過這次社會打給他帶來的教訓似乎不太深刻,這家夥隻是對五條悟一臉尊敬崇拜,轉過頭來,看到家入硝也夏油傑還是帶著點「我很高貴你們不配」的欠揍。
夏油傑笑容更假,拳頭硬了。
要非常努力才能克製自己打人的衝動。
這小子要是也主動挑釁他多好,這樣就能無負擔揍人了。可惜,悟現在的威懾力很足。
為了不讓五條悟對自己印象更壞,禪院直哉真的很老實。
家入硝也拐著夏油傑胳膊,在他耳邊小聲說:“沒事,等他到高專上學,新仇舊恨一起算。”
到那時候,就是學長學弟切磋了,打斷手腳什麼的都可以,完全不用擔心禪院家反應過度。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使用激將法,陰陽怪氣說禪院直哉膽小不敢離家,比起五條悟差遠了。
辦法簡單卻有效。
禪院直哉的忍耐力在五條悟也讚同點頭時告磬,一拍桌子就說要去高專上學:“不就是上高專?除了打不過悟,我還能被彆的術師比下去?”
得逞的三人露出邪惡微笑,並堵死禪院直哉後路。
家入硝也做作捂嘴:“哎呀,我的手機剛才正好在錄音呢,居然沒有發現。”
夏油傑手放在耳邊:“什麼?禪院你說東京高專比京都的好?眼光不錯啊。”
五條悟嚼著口香糖笑嘻嘻:“哈!老子可以順便罩著你,讓你體會一下上·學·的·快·樂。”
禪院直哉:……
媽的後悔了。
這三人滿臉寫著不懷好意啊!
他恨不得打自己兩下,嘴那麼快乾嘛!
五條悟後麵那句話如果不加重音可能還能信一信。
禪院直哉額角滴下了汗,滿心抗拒,他剛張開嘴想挽救一下自己——
“不給老子麵子?”五條悟麵無表情道。
禪院直哉:……
他緩緩搖頭,屈服於五條悟淫威下。
好歹搞清楚了五條悟本人確實對禪院家沒有敵意,不算毫無收獲。
三人組迫害完這位靠威脅得來的未來學弟,留下一地爛攤子揚長而去。
那天後沒多久,衝著賞金而來的不要命詛咒師們,也在五條悟夏油傑毫不留情的手段下消停了。
這二人現在是當之無愧的最強,不論誰接單,一律都是千裡送外賣。
不過,黑市裡混得時間久、有點AC數的老人們從一開始就沒心動。
五條悟十一二歲都能按著他們打呢,他們怎麼可能頭鐵不要命。
懸賞再多錢有個屁用,沒命花全白瞎。
倒是正好缺錢的天與暴君對著中介人孔時雨長籲短歎,說這個懸賞令出現的真不是時候。
禪院甚爾:“如果是在六眼小鬼能展開領域前懸賞,我絕對去試試。現在嘛……真是白瞎了這筆錢!”
孔時雨一臉無奈:“但五條悟不開領域,就不會被五條家族推上家主之位。他當家主的消息不傳出來,咒術界高層也不會癡心妄想,懸賞嘗試地下世界有沒有能人能搞死他。”
“所以說你的假設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貧窮的禪院甚爾被中介人的話打倒,繼續唉聲歎氣:“算了算了,這筆生意注定做不了,我還是去找富婆睡覺吧。”
孔時雨眼神一言難儘,從資料櫃裡取出一個紙袋丟進禪院甚爾懷裡。
後者打開紙袋看了一眼,有點驚訝:“還剩著有這種任務呢?那群外國人沒有接完?”
孔時雨點了根煙道:“他們有一個小隊這兩周沒出現。雖然已經及時調整了,還是有多出來的。”
“謝啦。”禪院甚爾把紙袋往腋下一夾,吊兒郎當離開了。
除他們這群混跡黑市的殺手詛咒師在討論咒高學生下手凶殘外,下懸賞的人們也在咒罵五條悟,怎麼會有這種強得不做人的家夥。
這其中,最頭禿的是五條家族現任花瓶家主。
他的家主職業生涯就是無數個慘字組成的,整個人活在神子、長老院雙重陰影下。
除了一個限時稱號,大權一個沒有,地位也就比內院的咒術師高那麼一丟丟。
他上位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這種情況難熬歸難熬,也還算能夠忍受。
結果呢?
五條悟這次回來,居然又把他的限時稱號縮短了4年!
欺人太甚!
毫無存在感的現任五條家主滿腔苦悶無法言說,就連他的妻子兒子也沉浸在對神子的崇拜中,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隻有他的紅顏知己久留美能夠理解他,安慰他。
在久留美的支持下,透明五條家主決定支棱起來,最後搏一把。
他從家族產業中拿了錢,跟其他不認識的人一起在黑市上聯合懸賞高專三人項上人頭。
就算五條悟殺不死,也希望他那兩個同期中死一個,能讓這位高高在上的任性神子感受重要東西被奪走的滋味。
可惜,可惜。
家入硝也基本不出高專,找不到機會。又有反轉術式托底,對其的懸賞令很快被撤下。
夏油傑明明是普通人出身,誰能想咒術強到那種程度,完全打不動!連對方父母身邊也有特級咒靈守衛,全方位無死角。
現任五條家主更難受了,失魂落魄想找支持自己的紅顏知己久留美,以獲得安慰。
結果對方消失了,不知所蹤。
現任五條家主隻能懷揣著擔心,回憶對方的眼、鼻、口。就連以前厭惡的傷痕也被加了懷舊濾鏡,顯得如此可愛。
正在他思索著要不要花錢請人尋找紅顏知己的蹤跡時,五條拓海帶著人找上門,直接將之單獨關押軟禁。
這位透明人一樣的族長雖然總是不忿自己是個傀儡,在族裡大事上插不上手,其實這幾年管理家族產業,也沒少吞錢。
他如果老老實實地退下去,五條悟跟長老院也不介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是個蠢貨,居然拿那麼多家族的錢去懸賞五條悟,真是一手掌控正常企業久了腦子不正常。
彆說給他榮養的機會,等五條悟上位了,這人就可以去死了。
在這種冷酷無情的處理手段下,馬上就下台的透明族長頭腦不再發昏,認清了現實。
之前術式被放大的失意、怨恨等情緒全部消失。
他冷汗津津,祈求五條拓海將他的悔意傳達給神子,再給他一次機會。還大聲哀嚎著自己是被人欺騙了,是敵人的術式影響了他的思維。
五條拓海本來懶得理他,但想想這人以前謹小慎微的模樣,聽聽也無妨。
透明人家主趕快將「原·紅顏知己」、「現·生死仇敵」的事情告訴對方:“久留美的術式是放大延長腦內某種情感,以前就隻在、咳,隻在床上有點用,所以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術式。”
隻有老婆一個女人的五條拓海:嫌棄.jpg
控製不住自己下身的家夥,陰溝翻船被利用太正常了。
那個女人絕對有問題,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居然搞這種手段……五條家的各方麵情報,想必也被對方套去了不少。不幸中的萬幸,悟大人要做的事情絕對安全,沒泄密。
好煩,本來就忙得不行,還要出這種幺蛾子。
“那個人長什麼樣?”五條拓海耐著性子問。
透明人家主上交了錢包裡的照片,裡麵是他跟一個漂亮女人的合照。
照片遞給五條拓海時,他想到什麼補充一句:“對了,她先前額頭上受過傷,縫了好幾針。”
“不過我不太喜歡縫合線的痕跡,所以之後也沒有跟她合過照。”
五條拓海吩咐他老實待著,自己會請示悟大人。
並在離開這座院子後,就把發生在透明人家主身上的事全部上報給五條悟。
“啥?”五條悟聽到消息後,連正在打的遊戲都顧不上。
在夏油傑的瞪視中,他一拋手柄,任由自己操縱的藍茶杯頭死翹翹。
五條悟雙手握手機,驚喜問:“你確定是縫合線?”
腦花!是你嗎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