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夜場出來,紀宛恬去了最近的atm彙款。
小心翼翼地從包裡取出剛到手的三張大紅鈔,她仔細地按壓平整,才按著提示,將姑姑的銀行卡號輸進去。
驗鈔口呼啦啦地打開了,剛想把鈔票全放進去,她想到了什麼,猶豫幾秒,從中抽了一張出來。
將兩百塊打入姑姑的卡後,她退出界麵,重新輸入另外一個卡號,將那張一百存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拿出手機,分彆給姑姑和後麵卡號的主人發了彙款短信,這才回了陸家。
再次走進那座陌生的,猶如城堡一般的豪宅,紀宛恬仰望長空,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沉甸甸的心情總算輕了一點。
可還是覺得很壓抑,說不出的茫然。
活了二十一年,歲月一點都不溫柔,現實也這麼骨感,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心疲力儘,備受打擊。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走投無路的窮人哪有什麼資格談尊嚴和原則?或許,她一開始,就應該收下那張兩百萬的支票吧?
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客廳,便有穿著女仆製服的傭人上前,恭敬地請她過去用晚飯。
紀宛恬心情不好,沒什麼食欲,可一想到什麼都不吃,晚上受餓的還是自己,便勉強地隨著女傭進了餐廳。
兩米長的華麗長桌上,陸灝臨坐在最上位,手持著叉子,慢斯條理地切著碟裡一塊八分熟的牛肉。
聽到她進來的動靜,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不抬頭看他一眼,隻是專心地對付他的盤中餐,仿佛壓根沒注意到她這個人。
目光略過桌麵的晚餐,儘管做的精致,卻偏偏是自己最不愛的法式料理,紀宛恬原本就寡淡的胃口更是興味索然,扭過頭,有氣無力地對旁邊的女傭道:“對不起,我還是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