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想轉身上樓。
步子還沒邁開,陸灝臨突然開口,聲音冰冷如雪,“站住,誰允許你走了?”
女傭惴惴不安地看著她,壓低聲勸著,“紀小姐,您多少還是吃一點吧,少爺是特意等您回來了才開飯的。”
一記飽含警告的冷眸掃過來,女傭自知多嘴了,戰戰兢兢地低下了頭。
氣氛變得有點僵。
紀宛恬不想讓人為難,邁開腳,一言不發地在他斜下方的位置坐下來,執起泛著冷光的精致器具,默默地切肉。
兩人都沒說話,空氣中一陣靜默,隻有金屬碰撞到碗碟的清脆聲。
對著麵前這個木頭一樣的人,陸灝臨不知怎麼的,忽然莫名地煩躁起來,隱隱開始後悔昨晚的一時衝動。
他微微抬眸,眼風掃過去,紀宛恬整個人都耷拉著,眼神空洞,毫無生氣,仿佛嘴裡吃的不是肉,而是蠟,整個味同嚼蠟的教科書版典範形象。
越看越礙眼,他不耐地甩下刀叉,剛想找茬發泄不快,卻發現她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紅了,唰地流下兩排眼淚,吧嗒吧嗒地,滴在她麵前的碟子裡。xdw8
但她似乎恍然未覺,仍是麻木切著牛肉,
陸灝臨張了張口,一時間竟愣住了。
他看過很多人哭,有聲嘶力竭的,抽抽噎噎的,有無語凝噎的,就是沒有看過像她這樣,哭得無聲無息的。
難過的,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