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呢?沒錢買就穿我的?”陸灝臨慢慢地傾身過來,逼視她的眼睛,語氣陰冷如地獄勾魂使者,“膽子不小啊,我有允許你這麼做嗎?”
紀宛恬眼神閃爍不定,硬著頭皮據理力爭,“可你不是給我了嗎?既然給了我,那就是屬於我的,我想怎麼處置都是我的事吧?”wavv
“你還敢頂嘴,嫌這個月扣的錢還不夠多麼?”
一提到扣錢,紀宛恬立馬認慫,乖乖認錯,“不敢!我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見威壓政策起了效果,陸灝臨心裡暗爽,但還是故意板著麵孔質問,“錯在哪了?”
“錯在、錯在……我不該委屈你的衣服當睡衣!我應該通通打包寄給我弟弟的!”
這重點沒抓錯,不過陸灝臨仍不肯鬆手,繼續數落她的罪名,“還有,你還敢穿出去煮麵條,生怕人家不知道你穿我的衣服嗎?”
如果讓人認出她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兩人現在又是樓上樓下的住宿關係,到時候,他清白的肯定被這隻土包子毀了!
不對,他之前已經當眾宣布過她是自己的在談女友,還是有結婚意向的那種,本來就沒有單身名聲,土包子要真讓人撞見了,就隻會作死他先前所言不虛。
各種亂七八糟的訊息紛湧而來,陸灝臨怒火下去了不少,一時心情複雜,形容不上來的怪異。
但更怪異的是,他居然不討厭這個感覺,頂多就是有些難為情。
紀宛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覺得臉蛋被掐得疼,抽著氣兒哇哇直喊疼,“主人!少爺!大帥鍋!您千萬手下留情呐!我這是臉,不是抹布,捏壞了要賠的!”
陸灝臨回過神,下意識地鬆開手,瞥了眼她被掐紅的地方,嘴裡哼哼著,“知道疼就對了,不然你下次還不長教訓。”
紀宛恬揉了揉臉蛋,委屈巴巴地抿抿唇,也不敢抱怨,捧起碗繼續喝麵湯。
如願滿足了今天的掐臉分量,陸灝臨一掃先前的沉悶,心情很好坐在那,隨手撿起她放在茶幾上的一本雜誌,翻閱起來。
房間裡一下子靜下來,隻偶爾響起他翻書的輕微響聲,還有她攪動調羹時的碰撞聲。夜深人靜裡,這點響動就顯得格外清晰,兩人默契地保持沉默,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吃乾抹淨後,紀宛恬輕輕地放下碗,不敢打擾他看書,隻好拿起自己的手機,漫無目的地刷那些魔性十足的娛樂新聞分散注意力。
不知過了多久,她逐漸地意識到了幾分不妥,三更半夜,獨處一室,孤男寡女,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不管怎麼看都很曖昧很讓人遐想連篇。
偷瞄了那邊的人一眼,陸灝臨正低頭看書,神情專注,氣定神閒,怎麼看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又開始鬱悶了,這電話接完了,夜宵吃過了,訓也訓過了,他老人家是不是應該圓潤滾回他的二樓呀?
再說了,她明天要上課,他也要去上班,不是更應該彼此互道晚安,早點去拜見周公養精蓄銳麼?
小心思越釀越多,她暗搓搓地幽怨著,不滿著,卻不敢鬥膽說出口,生怕再次遭受他的魔爪攻擊。
又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的男人總算生出倦意,打了個嗬欠,合上書本,站了起來。
紀宛恬盼這一刻已久,心裡一喜,正要起身歡送,卻見某少爺舒展了下筋骨,脖子扭扭,在她錯愕的目光中再次坐下來,十分熟練地重新翻開那本書。
“……”
紀宛恬隱忍地瞪了他半響,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壯起了膽子,“少爺……現在已經很晚了,您不是應該回去休息了?萬一明天上班遲到,那就不太好了吧?”
陸灝臨翻過一頁書,仍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語調,“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可以睡到自然醒。”
……說的也是,陸大少身為公司的大老板,上班相當地輕鬆,除非有急事等著處理,其餘時候都由著他性子來,就算不去公司報道也沒有人敢置喙老板的行蹤,即使說是無拘無束也不為過。
紀宛恬鬱鬱的,為了明天不掛黑眼圈起床,她不得不繼續為自己爭取權益,苦口婆心地勸著,“可現在已經很晚了,為了您的龍體著想,我覺得您還是早點休息為好。”
陸灝臨挑挑眉,目光從書移到她的臉上,眼睛輕輕一眨,泛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可以理解為,你其實是在擔心我嗎?”
聞言,紀宛恬用力點了點頭,應得不假思索,“是啊!如果您貴體有恙,我也會跟著難受的!”
這是她的肺腑之言,陸灝臨脾氣陰晴不定,起床氣尤其重,一個沒休息好,周圍的人都得跟著遭殃,尤其她現在還是除了艾瑞克之外離他最近的“禦用女傭”,很容易就淪為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