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早被你氣死
麵館還是那個寥寥數人的麵館,隻是在陸灝臨話音落下後,原本就安靜的四周一下變得沉寂無比,隔壁桌原本在呲溜吸麵的客人扭頭看過來,端著碗正欲進廚房的老板娘停住腳步,就連老板也從出菜窗探出了腦袋,顯然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在周圍幾個吃瓜群眾的盯視下,紀宛恬維持著目瞪口呆狀,過了好一會都沒合上嘴巴,隻覺得頭頂有一道道驚雷劈下來,劈得她全身都僵了。
怎麼都沒想到,隻不過是過了個年,陸灝臨的臉皮蹭蹭蹭長了好幾個level,竟當著廣庭大眾說出這種羞恥度爆表的話!而更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現在…貌似真成了狗血劇裡霸道總裁愛上我中
的女主角!
意識到這點,紀宛恬腦殼子陣陣抽疼,忽然有種想逃匿的衝動。
相比她的淩亂和尷尬,陸灝臨則淡定多了,黑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笑得波瀾不驚,“土包子,你是第一個讓我說出這種話的人,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特彆感動,幸福到想痛哭流涕?”
說話間,他還很有預見性地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
紀宛恬從石化中解凍出來,一把揮開他的紙巾,惱羞成怒地低吼,“陸灝臨,請你不要這麼自以為是好麼?什麼叫攤上了你我就沒彆的選擇了?這天下的男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
陸灝臨輕輕一眨眼,“哦”了一聲,也不沒
跟她狡辯,拿起調羹,慢斯條理地喝起了麵湯。
他居然沒反駁,紀宛恬剛漲滿的怒氣仿佛一下被堵住,卡在那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一時也摸不準他幾個意思,紀宛恬皺著眉,十分仔細地觀察他的表情,想從這句簡單又複雜的‘哦’中分析出背後深意。
但陸灝臨始終神色不動,也一直沒再說話,優雅地喝完碗裡的麵湯,擦淨嘴,起身離開了麵館。
紀宛恬被他晾了半天,又見他一言不發地離開,本就鬱悶的心情不由添了幾分煩躁,堵著氣坐在位上不想動,可又拗不過四周人八卦的熊熊視線,到底還是灰溜溜地追出了門。
車子很快回到校門口,還沒停穩,紀宛恬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等車一停立馬推門下車。
誰知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陸灝臨也跟著下車了。
紀宛恬頓感無力,停住腳步,無奈地轉身看向他,“大少爺,您還有什麼事?”
陸灝臨雙手插兜,回得氣定神閒,“從這裡到宿舍還有段距離,我送你到樓下吧。”
“不用。”紀宛恬斬釘截鐵地回絕,“學校裡很安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勞您費心。”
陸灝臨置若罔聞,越過她,自顧走向校門口。
紀宛恬瞪著他逐漸走遠的背影,嘴唇哆嗦幾下,想叫住他,卻說不出什麼話來,隻好挪著小步子,慢吞吞地跟在後頭。
在她刻意的龜行下,兩人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大概是察覺到她企圖掉尾的念頭,陸灝臨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大步朝她邁過去,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地將她橫抱起來。
紀宛恬被嚇得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抱住他脖子,等反應過來後,忙鬆手掙紮著要下地,“你乾什麼!快放我下來!”
陸灝臨用了力將她固定在懷裡,輕聲嗤笑,“誰讓你這麼慢,我要是不抱你走,明天你都到不了家。”
他抱得很緊,紀宛恬被迫靠在他肩上,鼻尖嗅到一股清冽好聞的氣息,意識到這是他身上的味道,心跳一下就紊亂了,麵紅耳赤地伸手推他的胸膛,“我、我知道了!你先放我下來,我這次保證跟上你的速度!”
“不放,我也不信你的保證。”陸灝臨故意激她,不僅沒鬆手,反而更緊地抱住她,牢牢的地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垂眸對上她驚慌失措的眼睛,戲謔道:“土包子,你想要我抱你就直接說,用不著這麼迂回。”
他嘲弄的口吻實在令讓人火大,紀宛恬被氣得發抖,脫口就罵道:“神經病!誰稀罕你抱啊!”
“哦,竟然辱罵主人。”陸灝臨挑了挑眉,一本正經道:“算了,我看你今晚彆回家了,還是跟我回旅館受罰吧。”
說著作勢就要掉頭往回走。
感覺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紀宛恬的臉瞬間從紅轉白,趕緊改口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是我神經病,我口誤了!”
陸灝臨唇角微勾,看著她的眼裡帶得逞的笑意,“真知錯了?”
紀宛恬忙點頭如搗蒜,什麼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她現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