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就好。”他笑意深了幾分,哄小孩似地口吻,“你乖一點,彆亂動,很快就到家了。”
這意思就是非要抱她回家了,紀宛恬張口結舌,渾身僵硬地靠在他懷裡,頭皮都麻了。
先是麵館的霸道發言,繼而是強橫的公主抱,他這是在傾情演繹什麼叫霸道總裁嗎?如果是,她能不能申請他調回陸惡魔模式?
因為比起他忽如其來的溫柔,她覺得還是更適應他的毒舌。
儘管現在夜深人靜無人參觀,但紀宛恬還是
不自在極了,可她不敢再反抗,因為她太了解陸灝臨的惡劣,越是激烈的對抗,越是會換來他充滿惡趣味的反擊。
所以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當生活讓你無法反抗時,那就躺下來,好好地享受過程就是了。
雖然紀宛恬覺得自己不可能好好地享受這個過程,但她已經開始自我催眠了,除了忍,她彆無選擇。
正閉著眼艱難地忍耐著,頭頂忽然飄來他說話的聲音,“土包子。”
紀宛恬心頭一跳,警惕地回,“…乾嘛?”
陸灝臨眉頭微微一皺,抱怨道:“你過年沒少吃吧,怎麼感覺你好像胖了不少。”
沒有哪個女孩願意聽到自己和胖沾邊的,紀
宛恬也不例外,漲紅了臉狡辯,“是衣服的關係,你沒看到我穿這麼多衣服嗎?”
陸灝臨瞟了眼她身上厚厚的羽絨服,意味深長地笑笑,很明顯沒被她說服。
這時候的沉默格外令人不快,紀宛恬較上勁了,不高興地哼哼,“你什麼意思呀?就算我真胖了也很正常好吧,沒聽說過每逢佳節胖三斤嗎?”
“是嗎?”陸灝臨歪了歪頭,露出思索的神色,“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止胖三斤?”說著掂豬肉似地顛了她兩下,補充道:“你這至少重了十斤吧。”
紀宛恬氣得想打人,“你少誇張了,我怎麼可能十天胖了十斤!一天一斤,你當我是貔貅,光吃不拉的嗎!”
這比喻雖然粗俗,不過還挺形象的,陸灝臨稍微想象了一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這一笑,就跟火上添了油似的,紀宛恬臉色更加難看了,彆開臉不理他。
雖然是個惱人的話題,不過這樣一來,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陸灝臨也有心情跟她聊天,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忽然問,“紀宛恬,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紀宛恬心裡有氣,回得不是很情願,“什麼?”
他默了兩秒,問道:“為什麼你願意考慮你那個寒哥哥,卻不願接受我這個高帥富中的戰鬥機?”
高帥富…還戰鬥機…紀宛恬嘴角抽了抽,被
他的問題噎了個無語,他還真敢說,到底是多有自戀才能麵不改色地說出這話啊?
陸灝臨絲毫不覺自己的話有何不妥,眉頭微鎖,格外認真地同她探討這個問題,“像我這種容貌出眾,身世顯赫,腰纏萬貫,事業有成,萬裡挑一的貴公子,不管怎麼對比,我都是最明智的選擇吧?”
從拉麵館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論樣貌,論財富,論身份,論各種,他到底是哪一點輸給了淩寒?明明他這麼出類拔萃,眾多名媛千金夢趨之若渴的夢中情人,為什麼紀宛恬就不肯爽快地接受自己呢?
難道是因為她自卑,覺得配不上自己的緣故?
不對,紀宛恬的腦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樣,普通人所稀罕的,未必是她所喜歡的,明明前方有康莊大道可行,卻偏偏喜歡走更曲折的荊棘路,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乾了,所以,也有可能是她那個被門夾過的腦子太笨了?
陸灝臨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越想覺得紀宛恬太傻了,連帶著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頭豬,“紀宛恬,明明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怎麼就不肯好好珍惜呢?非要等追悔莫及時才去懊惱嗎?”
紀宛恬目瞪口呆地聽他說完,半響,她深深吸了口氣,儘量維持著平靜的語調,一字一頓地,“陸灝臨,我覺得,自戀也是需要有個度的。”
“嗯?”
“你自命不凡是你的事,不代表每個人的看
法都跟你一樣!”一口氣說出來,紀宛恬停頓幾秒,鄭重道:“而且,我不接受跟你是不是高帥富沒關係,主要是你對我太不友好了,要真跟你在一起,我遲早被你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