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涵磨磨蹭蹭地不肯走,不過她再不情願,最後還是讓陸晨唯給強行拉走了。
臨走前,她不甘地回頭癡望屋裡的人,直到門被艾瑞克緊緊地關上,這才悶悶不樂地收回視線。
沒得糖磕,徐梓涵心裡不痛快,忿不過地衝著關門的艾瑞克一通發泄,抱怨道:;艾瑞克,你為什麼要騙我們說宛恬要搬出去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謊報軍情,害得我和晨唯都擔心死了,下了車東西都來不及放,急急忙忙地就趕過來看宛恬。
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讓她撞見屋裡那兩人打情罵俏,沒想到大兒子平日裡看著淡淡漠漠的一人,談起戀愛來就完全變了個樣,對著紀宛恬誘拐不成就威逼恐嚇,活脫脫就一強盜蠻子。
想到剛剛陸灝臨逗哄紀宛恬的場景,徐梓涵一陣陶醉,忍不住捧住因為過於激動而發熱的雙頰,真好啊,這就是現在年輕人的自由戀愛,雖然她剛剛沒有親眼所見,但隻是在門外聽著,就已經最夠令她心馳神往了。
遙想當年,她因為各種複雜的原因,沒法自由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到了適婚年紀,也就隻能接受家裡的安排,跟家世差不多的陸封相親結婚。
這種酸酸甜甜的戀愛,她是一次都沒有經曆過,從相識到訂婚再到結婚,整個過程平淡無波順風順水,彆說波折,連半點水花都沒有,現在看到兒子和宛恬那些小情侶間的打鬨日常,她覺得好笑之餘,又不由感到些許遺憾。
倒不是陸封不夠好,相反的,他待她一直很好,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始終對她溫柔體貼,事事順著她的意,就算她偶爾無理取鬨發脾氣,他也不會跟她較真,無限地包容她的各種壞情緒。
可就因為這種好脾氣的老公太過省心,她的夫妻生活,就隻有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hellip;hellip;了。
徐梓涵惋惜地歎了口氣,不過轉念想到此時正被她和兒子齊齊拋棄,不得不獨守祖宅麵對家公的丈夫,馬上又拋棄了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矯情想法。
想想也是,她在不知滿足些什麼呢?阿封算是上天賜給她的絕佳良人了,工作踏實為人正派,這些年來對她幾十年如一日地一心一意,不像家族裡的其他人,家裡紅旗不倒,外麵一二三四五六七地的不知飄了多少麵彩旗,那些私生子女也不知生了多少個,光是這一點,她就該感恩知足了。
徐梓涵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陸晨唯接替起吐槽艾瑞克的話茬,說道:;艾瑞克,下次你搞清楚情況再彙報嘛,再多幾次這樣的,我和媽媽都要被你急出心臟病了。
被這對母子左右夾擊,艾瑞克尷尬地扶了扶眼鏡,陪著笑臉解釋道:;我也沒想到是這樣,我看紀小姐行李收拾好了,就以為她真要搬出去了hellip;hellip;
說起來,他也覺得自己挺冤的,這兩個人從早上就開始不對勁,他本以為是關係變得更親密了,結果卻並不是,紀小姐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問是什麼問題也不肯說。吃過晚飯後,少爺忽然拉著紀小姐上了樓,他因為擔心出事,就一直在樓下客廳守著默默關注,果然沒多久,就看到紀小姐臉色難看地從樓上衝下來。
他原本是想跟過去問個究竟的,結果就看到紀小姐在收拾行李,一副馬上就要搬走的樣子,他被嚇到了,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當即給徐梓涵打電話通風報信。
正好徐梓涵和陸晨唯正在來這裡的路上,然後hellip;hellip;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好了,既然哥哥他們沒事,這事也就算過了。陸晨唯也就是隨便吐槽兩句,並不是真的想為難艾瑞克,捂著嘴打了個嗬欠,懶懶地說道:;好困,我要回去睡覺了。
停了一停,他又補充道:;明早不用喊我吃早餐,這兩天一直我忙著沒休息好,我要睡到自然醒。
聽到這話,一直沉浸在幻想裡無法自拔的徐梓涵猛地清醒過來,不讚地望著他,訓斥道:;晨唯,你是不是又熬夜了?我都說多少遍了,熬夜對身體不好,尤其你才剛康複沒多久,更是要注意按時作息!
陸晨唯笑笑,不以為意,答道:;知道了,我是之前有點事忙,現在已經忙完了,不會再熬。
徐梓涵聞言一怔,不由問道:;你不上學也不上班的,能有什麼事要忙?
;不上學不上班,但總不能一直無所事事的吧?陸晨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都這麼大個人了,總不能一直吃家裡的,以前身體不好也就算了,現在既然已經康複,也是該好好規劃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