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了當地幾個無業遊民之後,萬光宗加了一個群,群成員們都是社會loser,整天正事不乾,一天到晚在群裡罵天罵地罵社會,發發偷拍視頻、色/情圖片,然後還妄想哪天突然被白富美爭搶……
有一次,加油站來了一輛豪車,從上麵下來一對璧人,男的溫文爾雅,女的美麗大方,一看就是出身良好,受過高等教育的。
當時加油站幾個工作人員就在私下羨慕,但萬光宗卻死死盯著那位女士的屁股和胸部看。
憑什麼?
那小白臉穿名牌、開好車,馬子也這麼正點!
老子當年不過是玩兒了一個女人而已,就什麼都毀了,他憑什麼還能這麼風光?
憑什麼?
這些都該是我的!
這些齷齪的念頭,萬光宗沒有告訴任何人。
可等到晚上躺在肮臟的床上刷手機時,他突然收到一條來自群成員的消息:
“想改變命運嗎?”
誰不想?!
結果第二天萬光宗就收到了一本神秘的冊子,據說隻要照著上麵的方法做,就能把自己的靈魂換到對方身體裡去,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享受對方的人生。
雲鴻啊了聲。
換靈魂,確實是奪舍沒錯了。
安格眼中透出幾分鄙視和厭惡,“奪舍需要目標的毛發和血液,但雙方階層差的太多,完全沒有交集,萬光宗就用了個蠢辦法,也因此讓對方提前警惕起來。”
雲鴻好奇,“什麼蠢辦法?”
安格木然道:“碰瓷。”
雲鴻:“……”
確實不太聰明的樣子。
而且因為萬光宗需要拿到對方的血液和毛發,就在對方下車後直接上前廝打……
一個穿著打扮、言行舉止都完全不符合周圍環境的陌生人突然出現碰瓷,還強行毆打車主,一切都太反常了。
受害人當場報了警,又不放心,特意托人查了萬光宗的背景。
結果一看,好麼,還有前科!
就成了重點關注對象。
於是幾天後,受害人突然昏迷不醒時,親朋好友第一時間就把懷疑的矛頭對準了萬光宗……
聽完事件始末後,雲鴻都不知該憎恨那位在暗中操作的邪修好,還是同情他好了。
所以就是說,你發展下線也挑挑對象好不好?:
弄這麼個智商硬傷的,不但不成事,還很容易暴/露自己啊。
“人抓到了嗎?”雲鴻問。
對普通人來說,奪舍這種事真的防不勝防,如果不及時製止,等它蔓延來開後患無窮。
下到平民百姓,上到達官顯貴,對方能在不知不覺中完全取代另一個人的身份,壞事做儘後再選擇下一個目標逃之夭夭,那將是多麼可怕的情景。
安格搖頭,“對方很狡猾,賬號是盜取他人的……”
上麵對這類事件也很重視,因為一旦蔓延,就不光是修行界的問題了,整個正常社會都將毀於一旦。
所以現在正在全國範圍內大數據排查,動用民間和官方的力量搜索其他相似情況。
雲鴻就覺得放心了點。
論行動力還得看國家機器,尤其是現代社會,隻要一個國家上層下定決心想做什麼事,就沒有不成的。
兩人說了會兒話,好像恢複了之前自在的氛圍,安格這才把視線轉向雲鴻光著的手臂,“你受傷了?”
老大一截袖子不見了,斷口處燒焦的痕跡很明顯。
“啊,這個啊,”雲鴻這才想起來竟然一直忘了換衣服,“就做了個小實驗……”
正式修仙以來,他好像就越來越不注重穿著打扮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他如今的相貌,哪怕披條破麻袋也很仙氣飄飄。
雖然臭屁,但確實是實話嘛……
“實驗?”安格走近他寫的那些圖形解析,眼中異彩連連,“這是符咒和法陣?”
他從沒見過有誰把既定的符咒法陣拆成這樣。
雲鴻也是憋慘了,迫不及待想找個有共同語言的人,說說自己的想法。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接到了華陽的電話。
對麵的聲音虛弱中透著咬牙切齒,“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藥?”
拿到藥之後,他當真奉若至寶,當晚就嚴格按照雲鴻的要求,在洗澡的時候吃了。
然後事情走向就朝著始料不及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一顆頭還沒洗完就覺得肚子疼,來勢洶洶難以抵擋,忙不迭去蹲坑,心想小紅考慮的還挺周到。
誰知蹲著蹲著覺得不對勁兒,一低頭,發現自己好像剛從瀝青堆裡蹦出來一樣,身體的各個部位都糊了一層又黑又臭的汙泥。
當時他就崩潰了。
我臟了!
我不乾淨了!
跌跌撞撞回到花灑下,剛打上沐浴露,還沒來得及搓搓泡泡,肚子又開始叫了……
然而,這一切隻是開始。
據嫂子回憶,當時她從興趣班接了兒子回家,一進門就覺得辣眼睛。
也不知哪來的臭氣,把娘倆的眼淚都熏出來了。
小孩兒一邊嗷嗷哭一邊乾嘔,“媽媽,是不是馬桶炸了?”
努力安撫好崩潰的兒子後,華陽的媳婦兒流著淚找到了味道源頭,一抬頭就見丈夫渾身汙泥蹲在馬桶上,懷裡還抱著垃圾桶狂吐不止……
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看到的不是同床共枕的丈夫,而是一條剛跳完糞坑的哈士奇。
華陽在那邊聲淚俱下的控訴,雲鴻在這邊抱著肚子笑得滿地打滾,安格也眼帶笑意,下意識變成狼,擋在他和桌子之間。
哪怕知道這個階段的修仙者根本不可能被木質家具傷害,卻還是本能的做出保護動作。
正跪在地上吭哧吭哧刷馬桶的華陽長歎一聲,剛打開堵住鼻子的棉花團喘了口氣,又乾嘔一聲,隻好充滿屈辱的塞回去。
“你嫂子說這家沒法住了,帶著兒子去了酒店,說什麼時候家裡散了味兒,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