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宋眠差點沒站穩栽進去。

做掉他?尤逸思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她心理狀態到底正常嗎?

感覺老板跑路後,尤逸思確實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整個人完全改頭換麵脫胎換骨,對她的態度難以描述不說,還格外地透出一種殺伐果斷的氣質。

從前的尤逸思從來不管他們的事,就隻忙著給她捧在手心裡的費流塞好處。據說她也是被前老板高薪挖進公司來的,他們一直也不知道前老板圖什麼,憑什麼他們什麼事都還要聽尤逸思的指示。

直到今天,宋眠才終於覺得,好像遇到大事了,尤逸思還是會站出來的。

隻不過不一定靠譜就是了。

她再七上八下,也隻能破罐子破摔,踩著高跟鞋跟著尤逸思上了她那輛寶藍色的保姆車。

尤逸思綁上安全帶,直視著前方,問她:“目標在哪?”

……這又是什麼用詞?

宋眠五官都快皺在了一起,說:“鎏金夜宴,我發給你了。”

尤逸思點點頭,道:“安全帶係好。”

宋眠還想著後排係什麼安全帶,忽然想到不知道聽誰說過,尤逸思車技好像特彆臭,一時下車的心都有了,脫口而出:“我們要不還是打車去吧。”

“會被無關人員注意。”尤逸思從後視鏡裡平淡看了她一眼,伸手掰正鏡麵,收回目光,說,“趕緊。”

宋眠:“……”這是在搞什麼,怎麼搞得她們好像在密謀暗殺什麼人一樣。

她沒好臉色地把安全帶拉下來。

就在扣上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離弦之力拽著自己往前跑,然後險而又險地被安全帶勒住。

艸!

宋眠差點吐出來,等倒栽回靠背上,她驚恐地看向窗外,眼睛都瞪大了,瘋狂地拍響窗戶。

“我靠!尤逸思你超速了!慢點!慢點!”

車速這才稍微慢下來,尤逸思握著方向盤,稍稍側頭掠去一眼,挑起的眉頭仿佛有些疑惑:“嗯?”

這個停車場空無一人,並且也沒有提示限製速度的標識,她以正常的速度開出去,可以節省時間。

看宋眠那個嚇得半死的樣子,尤逸思大概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踩了刹車停下來,推到停車檔。

宋眠驚魂未定,迅速地呼吸了幾口氣,胸脯起伏,差點就體驗了人在前麵飛魂在後麵追的感覺。

她剛想說你踏馬是不是把油門當刹車踩,就見駕駛座上的女人轉過身來,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胳膊搭在椅背上,耐心問她:“怕了?”

宋眠那句粗口就噎住了。

尤逸思本意是真的在問她是不是害怕了,畢竟這個年代車多人多,所有車上路都慢慢悠悠的樣子,可能這裡的居民也都習慣了這樣的速度,適應不了她的開法。

但宋眠看了她兩眼,巨長的睫毛心虛地扇了扇,就彆過臉說:“沒……沒有,你開慢點,我隻是說這裡限速。”

尤逸思點點頭,轉回頭去,單手推動檔位,另隻手打轉方向盤,腳下換了個方向踩下。

“我慢點。”

怪得很。

宋眠看了一小會兒,心虛地挪開目光。

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怎麼她感覺今天的尤逸思……

有點帥,呢?

尤逸思一邊開車,一邊掃開車載屏幕,按下語音鍵:“導航到鎏金夜宴。”

車子開出停車場,宋眠忍了忍,沒忍住,不忍了:“前麵有攝像頭,你還是收斂一點,彆超速了。”

“是嗎?”尤逸思在導航聲裡往前開,劍鋒一般冷淡的目光掠過路口懸掛的那個閃著燈光的攝像頭,收回視線,“習慣了。”

宋眠:“……”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法外狂徒?分夠扣嗎?

怪不得彆人不敢坐她車。

宋眠繼續不忿地小嘴叭叭:“我上次沒注意改道差點逆行,拿去扣了個分第二天就上熱搜了,那些黑粉很能扒人的,到時候你超速闖紅燈都能給扒出來然後說明星宋眠的保姆車無視交規仗勢欺人,咱們就同歸於儘吧。”

“扣分?”

“是啊,你不拿去扣分啊?”

“嗯。”尤逸思語氣平靜,“下次會的。”

宋眠:“……”

我這是坐上了什麼末日飛車?

但後麵的一路上出乎意料,尤逸思開車很穩,除了時不時讓她心都懸起來害怕她又要一腳油門加速之外,連堵車那段路一聳一聳往前開都沒讓她暈車。

果然,難道其他人不敢坐她的車是因為經常超速?

兩人到了鎏金夜宴門口已經是中午,宋眠剛要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就看見尤逸思從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滑了過去。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往哪開?”

“斜前方,十點鐘方向有家兩層樓的餐館,可以在那裡觀察他的行蹤。”

宋眠:“……”

宋眠:“你認真的?”

尤逸思已經停好車,說:“你也可以選擇去其他地方消磨時間,我在這裡蹲點。”

蹲點是個需要耐心和高強度注意力的事,沒有特殊訓練很難做下來。尤逸思理解她的不同意,表示可以自己一個人執行。

宋眠一口氣含在喉嚨裡,欲吐又止,梗得她不上不下。

等她跟著尤逸思下了車,才終於說:“你直說吧,是不是要見什麼人不能讓我看著。”

這是她想出來的唯一合理解釋了,尤逸思這一天也太離譜了,像被魂上身了一樣,又是做掉人又是法外狂徒的,現在還蹲點,很難不懷疑她是在玩什麼很新的冷幽默。

看尤逸思眉峰上揚的表情,宋眠提前截斷她的話,抬手製止:“行,我知道了,老板肯定有些東西交給你是不能被彆人知道的,但是你帶都帶我來了,乾嘛不讓我見呢?”

宋眠很疑惑,但她很快就為自己的疑惑找到了解釋,不容打斷地說:“是要我來作掩護?還是讓對方知道你確實是在為了我的公關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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