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舔了舔乾澀的唇,“不過,他是河間郡本地人,外頭土匪也有幾個是河間郡本地的,運氣好一些,總能有個同村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破世界交通這麼蛋疼,就算是落草為寇,聚集的土匪也多半是同村或者臨近村莊的……可能性大得很,你信不信?”
她隻是在誤導,讓二當家將凶手鎖定在同村的混混身上,並且堅信她所說的話。
到時候二當家去求證,雙方起衝突了,一群暴脾氣又沒腦子,還不演變成混戰?
從頭到尾,她可沒說凶手是匪寨內的,就算是自相殘殺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對了,你先彆走……”薑芃姬起身,阻止二當家想要去求證的步伐。
“將那些如花似玉的嬌娘放外頭,我不放心。四當家我就不單獨談了,你幫我跟他說一下。”
說完,薑芃姬講了一串土匪。
當然沒說名字,而是講對方的體態特點,十分形象好記。
“……最後……還要添上二當家你。”薑芃姬一笑,二當家驀地打了個激靈,“至於要不要如實轉告,我就不乾涉了。”
她用這個態度表明自己並沒有引起他們自相殘殺,隻是實話實說。
若非這樣,直接將四當家喊進來,把所有染指他婆娘的土匪都說一遍,整個匪寨都亂套了。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目的——加深二當家對她話語的信任。
沒聽到薑芃姬說他和老四婆娘有染,他還有些暗暗慶幸,最後被點名,他臉都黑了。
難不成他們和老四婆娘辦事的時候,眼前這丫頭也在旁邊看著?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時機一到,就可以準備收網了。
薑芃姬從後堂走出來,魏靜嫻和上官婉連忙迎上去,發現她和進入後堂之前一樣,神色也很正常,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我沒事,那些家夥現在估計要好好算賬,暫時顧不到我們了。”
廳內的土匪都已經離去,估計是去算賬了,不過門口還是站著幾個土匪在看守。
“那個賊人說他會遵守諾言放我們走……”上官婉委屈地半摟著薑芃姬,小臉帶著失望,“現在又派那麼多人在門口守著,根本是想毀約……蘭亭哥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知道柳蘭亭不是哥哥,而是姐姐,她覺得親密一些也沒什麼。
以前她就挺喜歡柳蘭亭,也希望有這麼個溫和的兄長,處處維護自己,不像是家中那些表麵和睦,私底下酸語刻薄的庶兄弟。人都是比較出來的,柳蘭亭在上官婉心中印象很好。
不過那時候柳蘭亭和魏靜嫻有婚約,對其他貴女都是不假辭色,可讓她鬱悶好久。
彆看上官婉年紀小,但她心思玲瓏,鬼靈精得很。
柳蘭亭和魏靜嫻有婚約,自己再湊上去,甭管是不是將她當哥哥看,彆人都會酸言酸語。
現在可好了,哥哥變成姐姐,她想怎麼撒嬌都行。
難不成那些個嘴碎的丫鬟婆子,看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摟一塊兒,也能說三道四?
上官婉在家中如此受寵,除了她是唯一嫡女之外,還有便是她喜歡對著長輩撒嬌,和其他唯唯諾諾,言行舉止都一個樣的貴女不同。
跟個開心果似的,總能將長輩哄得紅光滿麵,笑容不斷。
魏靜嫻看她這樣,雙眸都要睜圓了。
她剛想說男女授受不親,更彆說柳蘭亭還是有婚約的,兩人拉拉扯扯像什麼話?
然而,一看到薑芃姬唇角揚起的寵溺笑容,什麼話都憋了回去。
憋得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