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州的戰事已經變得這般嚴峻了?”
衛慈等人被薑芃姬緊急傳召,剛剛坐穩便收到她遞來的信件。
掃清信件上的內容,白玉般的麵容陰沉了幾分,捏著信紙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留下印子。
豐真雖是最後一個到場,但他耐心不足,等不及傳信,不顧形象湊到衛慈麵前。
看清之後,豐真這才明白衛慈方才的詫異。
“這是……勤王?莫不是假的吧……”
衛慈搖頭,將信件遞給一旁久等的風瑾。
“信件落款印章的的確確是玉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字,除了天子有誰敢用?”
豐真嗤笑道,“昌壽王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圍攻諶州,皇帝為求自保,傳召滄州孟氏帶兵入京,這個孟氏倒也有趣,臨陣倒戈昌壽王勢力。吃了一次虧還不夠,如今又向全國各地發下勤王令,傳召臣下帶兵救人……難道皇帝不怕響應勤王的人,他們之中也有心懷不軌之人?”
勤王,通俗翻譯便是“君主有難,臣下起兵救援皇帝”。
昌壽王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實際上也是“勤王”的一種,不過人家昌壽王不安好心罷了。
滄州孟氏也是勤王,隻是最後臨陣倒戈去了昌壽王陣營,相當於皇帝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風瑾蹙眉道,“若是皇帝不這麼做,屆時連性命都沒了。詔令天下勤王,雖然也有風險,但至少能利用勤王之臣牽製如日中天的昌壽王。若是再幸運一些,興許還能絕境翻身。”
豐真笑了笑,刻薄地道,“連根子都爛了,還想絕處逢生?”
東慶皇室便像是腐朽枯萎的參天大樹,內部早被害蟲蛀空,深埋地底的根係也腐爛壞死。
試問這樣的大樹,哪怕是手藝再好的園丁,怕也是無力回天。
東慶皇室詔令天下勤王,除了將整個東慶拖入戰爭泥沼之外,還有其他用處?
想趁機鹹魚翻身,做夢!
豐真抬手掏了掏耳朵,坐回自己的席位,慵慵懶懶的,活像是沒長骨頭。
風瑾細細看了一遍信件內容,沒有錯漏任何一個字。
看完之後,他問薑芃姬,“主公意下如何?”
勤王?
還是裝聾作啞?
薑芃姬說,“我還沒有決斷呢。雖說皇室早已日暮西山,名不副實,但名頭擺在那裡,作為臣下,受到君王詔令,本就應該受詔馳援……隻是,這個時節不太好,有點兒不想去。”
她蹙著眉頭,表情卻看不出絲毫糾結的意思。
“正因為難以決斷,所以我想聽一聽你們的意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摻和一腳。”
天下勤王,這意味著東慶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會帶兵齊聚諶州。
屆時精英彙聚,英豪會盟,人才一抓一大把,興許未來的對手也在其中。
這可是個挖人牆角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