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讓不由得重新審視這位溫和體弱的同事。
深藏不露啊,大兄弟!
衛慈這會兒還是怕冷,穿著總比旁人多了幾層,再裹上一層防風的兔毛披風,遠遠瞧著像是一團雪球。好比楊思瞧著亓官讓就發冷,亓官讓瞧著衛慈,他也感覺有些發熱。
聽了亓官讓的話,衛慈笑著咳嗽了兩聲,“子實忙著,又遠在上陽郡,與懷瑜一起主持大局,一來一回浪費時間,唯恐耽誤主公大計。無奈,便由我這無所事事的閒人,為主公解憂。”
事實並非如此,一開始豐真是搶著想過來的,累死人的政務哪裡有打仗爽快?
不過,衛慈這家夥臉白心黑,專坑友人。
從張平、楊思再到豐真,他何時“手下留情”了?
“……如今主公去哪兒了?”
衛慈也是連夜疾行趕過來的,根本沒有空餘的時間打聽情報。
亓官讓簡單說了一下目前的戰場情形。
金門縣已經守住了,紅蓮縣估摸著也能騙到手,正巧衛慈趕來,可以讓他帶兵過去駐守。
紅蓮教在秋雨縣內戰,薑芃姬和亓官讓又有意封鎖消息,他們暫時不會知道這邊的變化。
薑芃姬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差,掉頭攻打峰湖縣,等三縣穩定再回頭收拾紅蓮教的殘餘部隊。
衛慈始終端著溫和的表情,細細聽著。
他前世很早便隨著衛氏從琅琊郡遷到中詔汴州,作為隱形人,他不受重視,乾脆一人結廬而居,隱居世外,依舊關心世事,但消息多半是中詔的,至於東慶的消息,他隻知道大概。
也許是了塵和尚口中的妖孽作祟,偷盜東慶國運和蒼生氣運,令很多事情都提前了。
前世的紅蓮教浮出水麵,遠比現在遲。
紅蓮教在北方蟄伏傳教數年,積累忠心教徒不知凡幾,教眾分布廣泛,最後紅蓮教主趁勢起義,遭到北方百姓支持,朝廷無法撼動,數次吃虧,同期起義的青衣軍也隻能避其鋒芒。
如今的紅蓮教還不成熟,教義也沒那麼深入人心,不然的話,承德郡不好拿。
“……主公去秋雨縣了?”衛慈問道。
亓官讓回答,“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這樣的。子孝,幸好你來了,不然的話,讓真是忙不過來。紅蓮教雖是烏合之眾,但蠱惑百姓的本事卻不弱。守城這幾天,屢屢有百姓試圖襲擊或者賄賂城門守衛,明麵上抓到的就不止二十二起,背地裡還未付諸行動的更多。”
衛慈揉眉,“這些頑固不化的教徒,最好不要留下來,免得壞了大事。”
一顆老鼠屎還能壞了一鍋粥。
留著這些腦子被洗過的愚民,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惹出大禍?
紅蓮教的確該斬草除根!
思及前世,衛慈的表情變得晦暗莫名,眼光隱含殺意,連溫和的麵頰都轉為了冷漠。
體會衛慈表達的意思,亓官讓眉梢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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