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出了一次糗,之後就乖乖坐在席間當背景板,看著桌上酒樽,肚中酒蟲開始作祟。
“少陽,你就讓我喝點兒,就一杯?”
“一滴都不行。”青年文士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看得楊濤神經緊繃,“舊傷未愈,還想喝酒?”
楊濤垂著腦袋,看到坐在前方的父親楊蹇正在大口喝酒,瞧著心情有些悶悶不樂。
“父親,你身上的箭傷還沒好呢,如今不宜飲酒。”
楊蹇甩了個眼刀,“毛頭小子,現在有膽子管起你老子的事情了?”
楊濤:“……”
心臟被摯友和父親連插兩刀,心碎了心碎了!
被楊濤稱為“少陽”的青年文士端著酒,用餘光觀察四周景象。
眾人酒意正酣,氣氛十分熱鬨。
相比之下,楊蹇附近的人直接將楊蹇視做空氣。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明顯把他孤立了,楊蹇方才喝悶酒,與此有關。
青年文士微眯著眼,鼻尖輕哼一聲,帶著輕蔑之意。
縱然選出盟主,但依舊不能改變盟軍眾人各懷鬼胎的事實。
此次勤王的結果,他並不看好。
不然的話,為何選出了盟主,眾人卻不認真商討大計,反而飲酒取樂?
正想著,他敏銳地發現有人在盯著他。
找尋一番,終於發現視線來源——竟是柳佘。
端坐左下首的中年男子衝他友善微笑,看得青年文士內心一陣狐疑。
“少陽,我剛才看到柳州牧在對著我笑。”楊濤對著摯友低語。
青年文士眉心一蹙,壓下心中的疑慮,“嗯。”
“柳州牧跟我想象中一樣,果然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很久之前,柳佘還是滸郡郡守,漳州東門郡糧荒無米,還是靠著滸郡的糧食才度過難關。
故而,楊濤對柳佘的印象很好,一直認定對方是好人。
若讓楊蹇知道兒子的想法,定要憋出一口血。
柳佘哪裡是好人了,人家送來的救災糧食是白送的?
那都是楊蹇用代價換來的,柳佘這個奸商,暗中不知榨他多少油水,這算哪門子的好人?
“柳州牧身邊那個少年,便是朝父親借人的柳羲?長得還行,不過身子骨不太健壯。”
身子骨不健壯?
楊蹇聽到兒子的話,險些噴出口中的酒水。
如果柳羲還不算健壯,那什麼樣的人能算健壯?
“多學學人家的智慧,這麼大人了,還隻會寫自己名字。”
莫名其妙又被父親懟了一通的楊濤:“……”
“沒事,反正我有少陽。”
楊濤承認自己不是讀書那塊料,腦子也不擅長詭謀算計,不過身邊的摯友擅長就行啦。
用比較時髦的話來說,顏霖就是楊濤的外置大腦,這還是一對一匹配的。
這場酒席一直持續到了半夜三更。
帳內眾人醉倒大半,薑芃姬也喝了點兒酒,準備起身去更衣。
“柳縣丞。”
她剛出營帳,發現到身後有人尾隨,不由得停了腳步。
“你是?”她眯眼,發現來人是楊濤身邊的青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