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緊張地吞咽,喉結蠕動數下,他嘗試著小幅度掙脫,奈何對方不肯放開他的手。
“主公——你不能睡在這裡——”
若是讓人知道了,兩人縱然清白,到時候也扯不清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薑芃姬睜開眼,她莫名來了一句,“我最多再等你十年。”
衛慈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黯然道,“主公不用等了,現在就……”
薑芃姬歪了腦袋,眼底帶著戲謔,補充道,“你確定我不用等了?剛才還各種抗拒呢,這會兒就迫不及待了。我要說的是——十年之後,你若還是欲拒還迎的態度,我可真是忍不住要吃了你了。到底是哪種吃,子孝可知?”
衛慈:“……”
論耍流氓,十個他捆一塊兒都不見得是薑芃姬的對手。
“主公何必執著於我?”
衛慈忍不住問了個自戀的問題,莫非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薑芃姬道,“子孝方才說,世間除我之外,再無第二人能讓你如此相信。那我也要說,世間除你之外,再無第二人能讓我覺得心靈如此契合。我這人要求高得很,要麼一個都不要,要麼隻要最好最適合的。我覺得,你就是那個人。”
室內黑漆漆,周遭靜悄悄。
衛慈從未像現在這般心情雀躍,胸腔那顆心臟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兒。
他前世今生加起來多大人了,如今卻有種少年情竇初開的緊張感。
所有情緒維係一人。
前世曾困惑他的心結,伴隨著薑芃姬那句話落下,應聲而解。
見了鬼了!
“主公當以大業為重……等主公走到最後,您也許會發現,衛慈不過是個凡夫俗子罷了。”
衛慈的聲音帶著幾分忐忑。
薑芃姬暗暗翻了個白眼。
衛慈這家夥故意的吧,見不得她開心,總說讓她煩躁生氣的話。
“若是、若是主公到那時還不改決定,慈——由著你便是。”
說罷,衛慈直挺挺躺屍當鹹魚,耳根子紅得能滴出血。
若是地上有一條縫,他真想鑽進去藏起來。
薑芃姬一臉握草的表情。
她剛才是觸動了隱藏劇情?
“不過在那之前,主公還是該注意男女大防。”衛慈最後補了一句令她掃興的話。
她嘴一撇,才不管衛慈說了什麼。過了今日,還不知下次何時見麵,不許她多瞧瞧?
過了一會兒,衛慈輕聲問她,“主公這兩年,可有計劃?”
“休息兩年,摁死北疆!”
“怕是兩年以後,天下形勢大變。”前後兩世變化太大,但衛慈深知各個諸侯的本事,他家主公修養兩年,意味著這兩年不能插手戰局,隻能安居北方,反而給了各個諸侯勢力發展的機會。
他道,“許氏兄弟出身名門,皆有野心,浙郡糧草豐茂,又有地理優勢,他們依托此地,廣聚人才,未來大有可為。楊蹇之子楊濤……僅有他一人倒是不足為懼,可他身邊的顏霖卻不好對付。有顏霖輔佐,楊濤興許能反吞偽帝基業,前途不可限量。還有那黃嵩,主公與他兄弟相交,可……”
未等衛慈說完,薑芃姬冷笑一聲,她道,“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怕什麼?等收拾了北疆,回頭就把他們收拾了。莫說兩年,哪怕二十年,照樣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薑芃姬勢力集中北地,附近全是難啃的骨頭。她收拾北疆以後,正是元氣大傷的緊要關頭,極有可能被幾個鄰居聯手針對。
不過,她會怕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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