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殺了趙氏,楊濤這貨還會拍手稱快,但薑芃姬還是要殺,她要借此舉讓漳州士族好好掂量,也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爭奪天下的諸侯可不是他們隨便挑揀的白菜!
跳槽可以啊,跳槽之後就安分一些,若是再有二心,那就彆怪她手中的斬神刀太鋒利了。
“我最恨背叛!”
隻要彆踩了她的底線,她其實很好說話的。
一旦踩了,嗬嗬,那就無話可說了。
除了這事兒,還有便是對豐真判斷錯誤的處罰,她打算戰事結束回去再清算。
“顏霖不容小覷,但豐子實也實在是輕敵了。”
亓官讓與衛慈一道出去,低聲說著剛才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薑芃姬是想輕拿輕放,給豐真機會,沒打算嚴懲他……當然,這事兒也沒辦法嚴懲,鍋也不是豐真一人的。
“前半句讚成,後半句不敢苟同。”衛慈笑道,“顏霖能扶持性格略顯莽撞的楊濤走到今日,沒點兒本事還真不行。若說子實輕敵,倒也不太對。倘若文證是子實,你可會中計?”
衛慈知道亓官讓的脾性,有一點和自家主公很相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不論從什麼角度來看,趙氏投誠都是合情合理的,旁人也極難會相信與楊濤又極大過節的趙氏會幫著楊濤坑人。因此,接納趙氏之後,哪怕對坤輿圖有所質疑,也不可能不用這張圖。
隻要使用這張坤輿圖,顏霖的計策便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看兩軍交鋒結果了。
根據假圖地形,提前一步推測敵人的布局,三處埋伏都選對了,由此可見顏霖有多難纏。
哪怕衛慈有前世經驗,碰上顏霖估計也討不了好。
亓官讓眉頭一擰,略顯陰沉地道,“難說,多半還是會中招。”
顏霖布下的這個局,根本不是心思縝密、性情多疑就能避開的。
對於亓官讓的回答,衛慈沒有絲毫的意外。
按照前世的軌跡,真正與顏霖交鋒的人是亓官讓而不是豐真,他還在顏霖手裡吃了幾個小虧。之後雖然勝了,但贏得並不輕鬆,若非亓官讓以身誘之,設計抓了顏霖,按照兩軍當時的軍力情況,楊濤這個生命力堪比蟑螂的家夥還能活蹦亂跳好幾個月,兩軍耗損會更大。
當然,這不能說亓官讓不如顏霖了。
儘管前世的亓官讓登頂金鱗閣文臣榜有些政治因素,但更多還是個人實力。
文人各有各的專長,真要一較高低,實在是困難。
顏霖有主場優勢,不論是亓官讓還是豐真,他們在他手中吃虧都是意料之中的,區彆在於這個虧是大是小。話說回來……這可是一萬水師精銳啊,還有百艘戰船,損失委實大了些。
前世陛下征伐楊濤的時候,衛慈還在安慛帳下,二人關係從蜜裡調油變得僵硬。
因為沒有親自經曆過,所以衛慈對這一戰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兩軍大概軍備配置和傷亡。
這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一時輸贏說明不了什麼。
衛慈笑道,“文證對子實有點兒信心,彆瞧他平日不怎麼正經,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亓官讓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誒,那不是豐家大郎麼?你怎麼站這兒發呆?”
衛慈眼尖瞧見豐儀站在自個兒帳外等人,笑著喚了一聲。
豐儀對衛慈和亓官讓作揖行禮,“兩位叔伯安好。”
衛慈掀開軍帳簾幕,笑著道,“外頭日頭還烈,先進來坐坐。”
豐儀嗯了一聲。
亓官讓問他,“你可是為你父親這事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