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過去多久, 這份心疼怕是都抹不去。
誰家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一想到這樣多的苦頭是因為他們而導致的, 他們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宋遇歎了口氣,櫻櫻的手指已經傷了, 他們所能做的隻有從此以後好好保護著。
他轉而想起什麼,側頭問傅櫻:“想去顏家的聚會?”
顏思欽好心好意的邀請人是不存在的,指不定藏著什麼壞心思呢。
傅櫻當然知道,但她還是說:“宋遇哥哥,我想去玩。”
她狡黠地嘿嘿一笑,看上去已經做好了準備。
宋遇忽而一笑, 去就去吧, 他們五個又不是吃素的, 難不成還護不住一個小丫頭?
他們終於說完話了, 霍饒一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揪著小姑娘的衣袖把她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宋遇也是,不知道男女大防麼?
霍饒一嫌棄地皺了皺眉。
絲毫不覺得自己和傅櫻的距離有些近的過分。
宋遇看著霍饒一的目光漸漸深邃。
*
傅櫻回家的時候,二叔一家還沒走,傅鳶早就習慣了, 這家子一來不到半夜三更是不會走的,能拖則拖。
傅櫻一回來,一個個地打了招呼, 乖巧識禮。
傅薔笑著看她, 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傅櫻越來越像一個大家閨秀了。
她早就知道,有大伯母和奶奶一點點地教習和金錢的堆積,傅櫻就算回來的晚, 也必成名媛淑女,不一定會輸給她。
這不,半年的時間,就完全變了個模樣。
傅薔問她:“櫻櫻,我聽思欽說你要去顏爺爺的六十大壽?”
“傅櫻,你去顏家的宴會乾什麼?”傅鳶耳朵靈,聽到這話遊戲也不玩了,趿拉著拖鞋登登登走過來。
“去玩呀。”
傅鳶皺皺眉,顏家有什麼好玩的?不過她想去那就去吧,大不了,大不了她陪著唄,反正她妹妹可不能讓顏思欽給欺負了。
“那我也去。”傅鳶揚了揚下巴,“你誰都不認識,有什麼好玩的呀,我陪你去,你跟我玩。”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好姐姐。
傅薔挑了挑眉,姐妹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去就去吧,反正都是兩個沒腦子的蠢貨。
魏秋貞把幾個人的對話都聽在耳裡,捕捉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傅薔傅櫻傅鳶都去顏家呐。
魏秋貞和程舒媛說話,都是當媽的人,也沒什麼彆的話題,說得再多也都是孩子,“櫻櫻寒假有沒有報些什麼補習班?”
“沒呢,好好地玩就好了。”
“哎喲,嫂子,你心可真大,彆人都趁著寒假補缺補漏的,你們這好好玩兒的,怎麼跟得上人家呀?”魏秋貞吐了口瓜子,嫌棄起來,“我們薔薔報了鋼琴和英語,楊楊也是,被我帶去報了個數學呢。”
程舒媛趕忙說,“鳶鳶也有在繼續上鋼琴課的,她一直都沒停過。”
魏秋貞眼角挑起,狹長的眼睛裡似笑非笑,一出口就是飽含深意,“嫂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咋能這麼偏心呢?就給鳶鳶報,也沒想著給櫻櫻也報個?”
她眼睛瞟著傅櫻,個中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程舒媛心中一緊,這是把偏心的帽子往自己頭上扣呢,關鍵是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試圖就是在表達這個意思。程舒媛急了,去看傅櫻,想解釋什麼。
傅宇也收回投在遊戲上的注意力,不經意地看向傅櫻。
魏秋貞擺著看好戲的姿態,可不管自己讓程舒媛有多著急。
傅櫻神色淡淡,誰也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隻見那粉嫩的唇兒緩緩開口:“是我自己不想學,可能是我太沒有上進心了吧。”
她說是這樣說,程舒媛聽了卻絲毫沒有緩解緊張,誰知道這孩子心裡有沒有介意呢。
萬一是在外人麵前維護著她的麵子所以才這樣說的呢?
她倒也沒想到這層,鳶鳶的鋼琴課是一年到頭風雨無阻的,就是這樣順其自然下來的,她倒是忘了櫻櫻想不想去學什麼,一直以來也沒給她報個什麼班,也不曾詢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