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早早就準備好了去顏家的一切行頭, 這樣的宴會之於她而言再尋常不過, 打扮起來遊刃有餘。
傅鳶打扮好以後拎著裙子去傅櫻的房間找她,皺著眉打量著她, 拉著她上上下下地看著,忍不住在傅櫻身上添添補補的,給她空蕩蕩的脖頸戴了條白天鵝項鏈,又塗了薄薄一層豆沙色的口紅,這才滿意了些。
傅櫻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真有點好看哎。
她側了側頭, 突然彎起如葡萄般明亮水靈的小眼睛吐出一句:“謝謝姐姐。”
傅鳶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心跳瘋狂加速起來, 萬萬沒想到她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來, 直衝擊得她大腦一片空白,跟個機器人一樣機械地擺著手,“客,客氣什麼。”
她嘴唇抿成一條線,小臉上的溫度褪不下來。
傅櫻看著她忽而笑了, 伸手想掐她的臉,又怕弄到她的妝容。傅鳶嘴角一抽,不經大腦說出一句, “我妝麵可貴了, 持久度還可以,輕易不會花。”
傅櫻噗嗤一笑,終於毫無顧忌地上手一掐。
“哎呀, 你輕點!”傅鳶覺得她腦子真是被門給擠了,這一天天的都在說什麼胡話。
傅櫻忍不住偷瞄著她笑,以前怎麼沒發現傅鳶這麼可愛呢。
如顏思欽所說,顏家這次聚會的確很盛大,還沒進門都已經能感知到裡麵的熱鬨喧天。
顏家雖說這幾年隱隱有下滑趨勢,但也是個老牌世家,在晉城多少有些麵子的,更何況是顏老爺子的六十整壽,今天注定是熱鬨的。
傅櫻甫一進門,就有一股陌生的氣息撲麵而來——從踏入這個門開始所有的事物對她而言就是陌生的。
傅鳶走著走著發現身邊沒人了,回頭看她,見傅櫻不知何時被她落在身後。傅鳶提著裙子往後走,拉著她的手進去顏家。
她小聲地和傅櫻說:“怕什麼,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她這麼多年在大院裡可不是白混的,她親妹妹誰敢欺負?
傅櫻說:“隻是有點陌生,倒也說不上多害怕。”
顏家的建築風格和傅家霍家截然不同,走的是奢華路線,以金色為主旋律,處處彌漫著奢侈之風。
傅櫻的第一感覺就是很高調很張揚。
傅鳶哼了哼,“顏家上下都是不知低調為何物的,顏思欽也是一個樣。”
好吧。
傅鳶對顏思欽的意見很深,隨口一說就能說出顏思欽一大堆壞話。
傅櫻初識顏思欽時不覺得有什麼,隨著認識的時間越久,了解的程度越深,她也開始知道為什麼傅鳶會那樣討厭顏思欽了。
顏思欽就像是戴著一張麵具在活著,傅鳶其實是個蠻率真的人,兩種截然相反的人在一起,隻會互生排斥厭惡。
顏思欽今晚是主人家,站在門口和母親一起迎接客人。
她穿著小紅裙,裙擺是專門找了江南那兒的老繡娘繡成的蘇繡,淡淡卻凸顯她相貌長處的妝容和精致的造型足以看出她為了今晚也是準備多時,不知費了多少心思。
饒是傅鳶也不得不承認今晚的顏思欽的確很攝人心魄,奪人眼球,一眼看過去最矚目耀眼的就是她。
傅鳶和傅櫻一出現,顏思欽迎了上來,“你們可算來啦,快進去坐,來了好多人呢,傅鳶你應該都認識的呢。”
她笑容大方,舉止端莊,儼然一個大家閨秀。
顏思欽看到傅櫻,心裡兜轉了幾個回合,不自覺地又加了一句:“饒一他們也來啦,讓他們招呼你們呢,快進去吧。”
顏夫人聽著女兒說話,順嘴道:“饒一這孩子懂事,早早就來幫忙招待了。”
顏思欽笑容有些羞澀。
傅櫻聽著聽著,總覺得心裡不是那麼舒服。
跟顏夫人打過招呼後,傅鳶領著妹妹往裡走,裡麵比外麵看起來的還要熱鬨,大人們在一處,年輕一輩的在一處。
傅鳶直接紮進年輕人處,她的小姐妹們一看到她就衝她招手,“傅鳶,快來!”
花枝招展的一群年輕小姑娘。
路艾嬡聽到動靜,轉身去瞧,這一瞧,眼前一亮,小跑過來一把就拉走了傅櫻,傅鳶一個不留神,妹妹就丟了。
傅鳶:……
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這個臭路艾嬡!
有路艾嬡的地方當然有路問他們,又因為這幾個小少爺是大院裡出了名的臭脾氣,幾張冷臉就嚇走了所有人,並不敢有人來招惹,所以除了他們這裡愣是一個人都沒有。
幾個小少爺也有臭脾氣的資本,他們家都是這個大院裡領頭的,又幾乎都是獨子,地位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