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第54章

見張克然滿臉的反感, 還說要報警,不知為什麼, 他心裡特彆害怕報警兩個字,“不要報警。”

“那還不趕緊走?”張克然一指胡同口,“再不走, 有你好看的。”

“……我走……我走……”他看起來膽小如鼠, 在張克然的嗬斥下,緩緩後退,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張克然見他走了,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開門進了院子。

進了屋內, 他低頭在屋內仔細的尋找鑰匙,很快, 他就在櫃子下麵看到了躺在裡麵的鑰匙。

應該是那天焦天墨摔門離開, 他追出去撞到門上,摔倒的時候掉下的。

他跪在地上,把鑰匙勾出來, 吹了吹灰塵,“就知道你在這裡, 害我白跑一趟。”

在屋內泡了方麵便, 簡單吃了一口,鎖門準備往學校返。

走出七拐八拐的胡同的時候, 又碰到了那幾個曬太陽的大爺大媽, 笑著對他道:“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她一個人往那邊走了。”

“他不是我女朋友, 就一神經病,我根本不認識他!”張克然沒好氣的道,他最討厭彆人談論他。

“是嗎?那可不好了,那邊有個大垃圾場,好多撿破爛的老光棍總在那邊晃悠,她要是智力有問題,可危險了。”有個老大爺道。

張克然心想,管我什麼事,裝作沒聽見,到了路上等公交車。

等待的時候,他看了眼老大爺說的那人離開的方向,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前麵那片大垃圾場,時常徘徊一些拾荒者,這些城市邊緣人口,有的時候真的很危險,尤其剛才那位長得那麼漂亮。

“嘁,一個男的怕什麼。”他哼道,繼續等公交,“管我屁事。”

這時候,旁邊一對看似情侶的人走過來,男的問他,“請問這裡有354路公交車經過嗎?”

張克然點頭,“是的,差不多二十分鐘一趟。”

女的道:“真是的,這地方怎麼弄的,連個公交站牌都沒有。”

“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有呢,可能被人偷走了。”

“啊?站牌也有偷的?’”

“這附近治安亂著呢,有偷什麼的都不奇怪。”

張克然聽在耳中,心想,你們非要在我麵前說這個嗎,這很容易讓我產生動搖的。

情侶對話間,公交車來了,他們兩人先上去了,見張克然愣在原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張克然心頭百感交集,一咬牙,轉身走了,公交車見他不上來,伴隨著揚塵離開了。

“真是的,真是的!”張克然一邊抱怨,一邊沿著剛才那家夥的方向追了過去。

越走人跡越少,破破爛爛的丟棄物越多,張克然心想再走五十米要是看不到那個家夥就打道回府。

沒用五十米,又走了三十米,他就看到了剛才那個“神經病”,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了個拿著蛇皮袋子的臟兮兮的老頭。

老頭正牽著他的手,往一個方向走。

張克然見狀,立刻上前吼了一嗓子,“乾嘛呢,趕緊放開。”

老頭手裡除了蛇皮袋子還有一根棍子,見張克然學生模樣,並不怕他,凶道:“乾什麼你?”

“我還問你乾什麼呢!”張克然總聽說有拾荒者撿智障的殘障患者當媳婦的事情,這不就碰見了麼,“他是我表弟,痛快放開他!”

老頭根本不怕他,笑著露出一口爛牙,“你說是就是啊,你穿得乾乾淨淨,再看他,哪像認識的。”

張克然見這“神經病”隻是呆呆的看著他,急道:“你趕緊說句話啊。”

“他說知道我家在哪裡,要帶我回家。”神經病說話了,還不如不說。

老頭樂了,“人家根本不認識你。”

張克然道:“他是個男的,不能生孩子,你帶他回去沒用吧!”老頭顯然不這麼想,可能覺得長這麼漂亮暖被窩也好,就是不鬆手。

張克然就算現在報警也攔不住老頭,等警察來了,說不定這神經病被老頭帶到哪個地方去了,找都沒法找,必須當機立斷,把人帶走不可。

但有的時候,彆看兩人歲數懸殊,似乎年輕人年輕更有力氣,其實是錯的,六十左右常年從事立體勞動的男人,對付張克然這種身體剛長成的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並不出於劣勢,而且往往經驗豐富,還能取得勝利。

沒辦法,張克然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你痛快把人給我,你要是不給,我也不會放你走,你要是把我打傷了,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我跟我導師正從事國家科研研究,我要是出事了,給國家造成損失,都由你承擔!”

張克然所在的大學,在本地如雷貫耳就不說了,放眼全國也是知名學府。

拾荒老頭有點畏懼了,看來對方是國家預備科技人員,在過去都是國家乾部。

有“國家撐腰”的張克然硬氣了,上前一把拽過“神經病”,見老頭沒反抗,轉身就走。

幸好“神經病”也沒再出什麼幺蛾子,乖乖的跟著張克然走了。

走到人多點的馬路上,他看著張克然,“咱們還回你家嗎?”

張克然甩開他的手,“美得你!”他在對方兜裡掏了掏,沒掏出一毛錢,喪氣的道:“沒辦法,隻好我自己出錢了。”

等了一會,攔了輛出租車,把神經病塞進去,自己也坐進去,對司機道:“最近的派出所。”

撿到個大活人,肯定不能留在家裡,送到派出所才是正確操作。

一見派出所,“神經病”死活不下車,張克然把他往出拽,兩人勢均力敵,最後還是司機幫忙,才把人弄出去來。

“神經病”被拖進派出所就開始哭,他長得漂亮,看得人心生憐憫,民警差點以為張克然是壞人,詢問清楚了,才知道是他撿了個失憶人員。

張克然做了筆錄,把對方乾脆的留在了派出所,一身輕鬆的出了派出所。

剛一出門,對方竟然跑了出來,抱住他就不放,“你彆走,我不在這裡,我跟你回去……咱們接過吻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派出所來辦事的普通群眾還以為上演什麼生死離彆的愛情劇,紛紛側目。

民警也對張克然投來了狐疑的目光。

“他腦子有問題,有妄想症!沒有的事!”張克然恨不得滿身是嘴,終於,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再次破費打了出租車,飛也似的逃離了。

在出租車上,接到了薛斐的慣例問候電話,“今天過得怎麼樣?”

“好得很!”張克然耳邊還徘徊著那個神經病喊的“咱們接過吻”,一個字都不想提及。

上次薛斐彆樣的什麼都懂的眼神,他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咱們對下時間吧,今天是4月12日,對不對?”

“你手機沒聯網嗎?乾嘛找我對時間?”張克然道。

“你就回答是不是吧?”

“是。”張克然道,就聽那邊薛斐道:“那就好,保持聯係。”然後掛斷了電話。

張克然瞅著手機,不解的想,薛斐似乎對他和某個時間特彆在意,到底要乾嘛?

-

豔陽天,公園裡,一條哈士奇快活的走著,遛它的保姆,看著活蹦亂跳的哈士奇,心想,我的天啊,你每天哪裡來那麼多精力啊。

消耗儘體力的哈士奇老實多了,她覺得差不多了,牽著它往回走。

卻在這時,感到了一股風,眼睛裡進了什麼東西,迷得她睜不開眼睛,她用手背揉著,過了一會,她能夠睜開眼睛了,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男人,正俯身摸著哈士奇的腦袋。

而哈士奇嘴裡還嚼著什麼,好像在吃什麼東西。

她警惕起來,把狗鏈子往一邊拽,“不要亂喂彆人的狗好嗎?”

“嗬嗬。”這人笑了兩聲,一句話都沒說起身就走。

保姆掰開狗嘴,見嘴裡並沒有什麼,反感的瞪了眼那人的背影,見哈士奇還是傻呆呆的樣子,似乎沒什麼變化,才牽起它走了。

回到家中,正好碰到雇主戚銘和他的男朋友回來,她便先去給狗洗了澡,出來後,笑道:“非非今天很乖,玩得特彆好。”

路上遇到陌生人投喂的事情,她沒提,也不想提,給自己找事乾嘛。況且要是真有什麼事,非非也該有症狀了,現在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它還好好的。

戚銘給了保姆小費,就讓她離開了,他現在想跟薛斐獨處。

薛斐親眼看到戚銘掏了錢給剛才的保姆,詫異的道:“遛狗不是工作的一部分嗎?還用給小費?”

戚銘笑道:“又不是每天都給,因為你來了,我心情好,才給她的。”

薛斐道:“照你這麼說,你應該給我才對。”

“小錢怕你看不上。”戚銘笑道,朝哈士奇伸出了手,“來,抱一個。”

哈士奇看著他,竟然扭頭走掉了,到自己窩裡趴著去了。

薛斐歎道:“真是的,乾嘛嫌棄同類。”

戚銘似笑非笑的道:“你是不是欠收拾?!”說著,抱住薛斐撓他癢癢,薛斐來不及逃跑,被他摁在床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薛斐趕緊岔開話題,“彆鬨了,說正事,你家派去找呂超母親的人怎麼樣?”

“去找了,在一個山洞裡找到了一堆破裂的蠶繭,裡麵沒東西,裡麵的東西不知道去哪裡了。”戚銘往薛斐旁邊一躺,鬱悶的道。

“找到了嗎?”薛斐追問。

“不好找,好像妖精越厲害越接近人,越沒所謂的妖氣,更不容易找。”

薛斐道:“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就像古籍中說的,妖精修煉是為了人形,越是高階段的妖精越是趨近於變化成人這個目標?就像人,成就越好越接近於仙人,都是一個道理。”

“應該是吧,你看白娘子最後都能生出人類的孩子了。”

雖然白蛇傳屬於民間傳說,但不得不說有一定的理論基礎,“那豈不是糟糕了,越像人越不好找。那問題來了,越來越像人的話,還吃人嗎?”

“不知道。”戚銘認命的道:“你都想不通,我哪裡想得通。”

“不能這麼說,我不是專家,但你身邊有專家吧,你可以問那些人。”以戚銘家的實力肯定能請來高人。

“現在這些不行,我爸對他們很失望,已經聯係道……”

薛斐判斷他下一步要說出某個道長的名字,為了不失去的今晚的記憶,“不許提具體的人命,請以X代稱。”

“好吧,我爸爸聯係了X的大徒弟。我把你的推測跟我爸說了,他認同你的看法,我出車禍,還遇到這麼多妖精,一定是有東西在後麵搞鬼。既然現在這些人搞不定,隻好請……X的大徒弟出馬了。”戚銘道:“隻不過,好像他最近不在道觀裡,正在積極尋找,應該快了。”

薛斐道:“估計也快了,現在又不是古代,找到人之後,坐飛機就來了。快得很。”

戚銘挑眉,“是啊,估計應該快了,再堅持一下。”

薛斐想了想,“我搬來和你一起住吧。”

戚銘懷疑自己聽錯了,笑著坐起來,就要親他,“真的,想通了?”